第70章
是谁所杀?所余资金又流往何处?幕后到底还有哪只黑手在操控残局?这些亟待查清的问题在档案资料上都有林伯元亲手写下并打了个巨大的问号!以至当临飞看到这些文字后,也不由得心头一震。后来林主任亲口跟他说:当初这些问题都只有近在眼前的巴雄可以仰仗了,可是这之后巴雄的表现越来越让人不放心,“刘勇事件”的发生更是令人痛心疾首,颜面失尽!可是远于M国的路途,让他又鞭长莫及,有寄希望于临飞云云。
临飞出发前,林伯元重点责成临飞一定要落实此事,不要让他失望,并千叮万嘱地告诫他此次出行一定要万事当心,这已经不再是实习了,并祝他马到成功!
当临飞准确地找到华兴社所在位置并出现在对面街道时,他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又怒发冲冠,贲脉喷张。
一群摇着有****内容旗帜的华裔喇嘛及部分别国男女在华兴社门口示威呐喊。旧市的警方则只是在一边观望,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好象他们的职责根本就是瞧热闹而已,毫无驱逐他们的意思,倒是那些来自各家电台和电视新闻的记者们在现场窜上窜下,忙得不可开交!
临飞站在观望的人群后面,看着这有近百人的组织不停地朝华兴社的墙壁、大门扔石头,掷灌了各种颜色油膝的鸡蛋壳。如此闹了近两个小时后,M方的防暴特警才“适时”出面驱散了这群来自“******”的示威人群。而更为富于戏剧色彩的下一幕,则是华兴社办公楼内的工作人员待游行分子一走就象变戏法似地很快就拿出了各种清洁用具,仅用了不到半个钟头就清理得一干二净,还原了它本来的面貌。整条街道也在示威者们被警察驱散后立时就恢复了通行,过往的人们仅是侧目小视,便一笑而过,大家似都见怪不怪!
华兴社洞开的大门已开始有人进进出出,一天的正常办公正在有条不紊地照例进行着。刚才这里发生的“惊险”一幕似乎仅仅是在放映一部不算怎么精彩的电影或是演习而已,谁都不拿这当回事一般地正常。
临飞驻足在街道对面注视着从华兴社里面出来进去的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他们极为认真地清洗着门、窗、地砖、墙面的油漆,从容不迫、神定气闲的处事方法简直令临飞汗颜不已,心中暗叹:这就是M国向世界各国人民宣扬的民主、自由?随意搞完破坏又可不必负任何责任地全身而退?临飞苦笑一番,挎着包便过了街道走上台阶,迈步进入到华兴社的大厅里,地板刚经过擦洗仍然是湿漉漉的,能印得出人的大致身影来。
华兴社办公的这幢楼共有五层,是以租赁的方式包下来办公的(这幢写字楼其实是由香港某财团出钱从一个年迈的华商手中购买下来的,变相租用给华兴社),虽然这幢楼只有5层,但每一层都有五米左右的高度,故在外面看着这楼并不比周边其它的楼宇矮多少。楼内装修古朴典雅,带有明显的欧美老式装饰风格,据传已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原是中国广东的一商人经过几代家族的经营才保持下来,只是完全移民化了的老广家族后代只图年轻的快感,不愿生儿育女,以至家族人丁日渐不旺,才卖了改成现在的华兴社专属的办公楼。而这幢办公楼还是因田广华就任一社之长后的第二年才新搬进来的,如今华兴社的新址在这里也成了所谓的老字号,来此地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去华兴社的路的。
大厅一隅,工作人员撤掉一块巨型挡板后,露出后面的一张长方型办公桌,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将近中年的东方妇女,成熟端庄,气质不俗。她身边是四名虎背熊腰的外国脸孔的保安(他们均来自于本地的保安公司)。坐着的女人显然是负责接待的大堂经理,她见到临飞后,便即招手令他过来,表情不冷不热,完全一副职业作派。
也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过后,谁也高兴不起来的缘故吧,临飞心里这样想着。他示明来意并将介绍信交由她过目验证。临飞见她桌面一角放着一块标着她身份的桌牌,得知她叫古君,是大堂接待办主任。
古君面如平湖,情绪也丝毫没有因临飞的身份而有所波动,她只是用极为平常的口气告知社长办公室所在位置便又招手下一位,这令临飞有着一种非常奇怪的不习惯,至少从此刻起,他对古君这个女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接着他被保持着职业习惯的保安领到安检口过检,没有问题后才被指明电梯所在。一切虽按程序来办的,但办事的效率却出奇地快!快到见不着一丝的人情味!麻木到令被接待人也有无动于衷的无所谓情绪。
临飞进入这台老式的外带栅栏门内套着小门的电梯直接就上了四楼。“叮咚”一声响过,门两侧自动分开,临飞就要迈步出电梯,但立刻又蹙脚把住门,他差点就要与一位正等在电梯口的人相撞了。
这是位线条优美容貌靓丽的亚裔女孩,一身职业白领的打扮,手捧着一摞书本和文件夹在胸前,脸上微露吃惊的神色急往旁边闪开。
两人四目相碰时,女孩的眼光便闪游一旁,同时莺声语出:“sorry,your first call.”
临飞也忙说:“谢谢,不好意思。”但他却毫无隐瞒地说着中文。女孩略有诧异地又盯着看了他一眼,在迈步进入电梯的时候,她忽然顶住要合启的电梯门闩,回头问道:“你是谁?刚从中国来的吗?”这次女孩开口便讲得是中文,而且是一口的北京腔。
“啊?”临飞闻言便转过头来。
“我问你,你是从中国来的吗?”女子再次问道,接着她从电梯口又走了出来。
“是啊。”临飞静气地回答道。
“请问您找谁?”她再次问道。
“田广华田社长,你知道她是在哪间吗?”
“哦?你找田主任呀,我是她的秘书。我姓邵,请问你贵姓?”邵秘书显得热情。
“我姓临。”临飞简短地回应。
“姓林?”邵秘书把手里捧着的文书交到左手,开始翻起客户接待备忘录来。
临飞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声不吭。
“找田主任什么事?有没有预约?”邵秘书边翻看边问。
临飞说:“预约?什么预约?我没有预约啊?”
“什么?没有预约?这古经理是怎么办事的?你是怎么上来的?”女秘书想起刚才发生的示威事情,便越发地警惕起来,她开始注意起走廊里有没有其他人在走动,可惜走廊里寂静无声,心里不禁莫名地发起慌来,因为她知道现在外面可不太平啊!但她还是勇敢地走到临飞面前,瞪着她那双桃眼看着他,可神色中满含着惊惧!
临飞觉得这女秘书看上去年龄不大,但却极富想向力!不仅想得恐怖,而且还把这恐怖给放大了,正在自己吓自己,便不由得呵呵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