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临飞又急令把刘纯兵给拉上来。
看着浑身划伤的刘纯兵上来后,临飞擂了他一拳,刘纯兵憨厚地傻笑了一下。卫生兵何高扬就赶紧上来查看伤处,见是腿肚子上扎了根小树枝。几个人帮着按住刘纯兵受伤的脚,把树刺给拔了出来,刚才还笑模样的刘纯兵这会实在没忍住,还是被疼得大叫了一声。大家看看刘纯兵,又看看地上的巨莽,都不知该怎么办!吃得问题解决了,可又多了个不能走路的人,而且体重也够让人担心的,怎么着也有二百多斤吧。
临飞也不管那么多了,他令全体队员在原地休息后,大家就都忙活开了。剥蛇的剥蛇,生火的生火,支锅的支锅,放哨的放哨,治伤包扎一切井然有序,杂而不乱。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让视时间为富贵的李忠心里很不痛快,尽管他也在吃着半生不熟的蛇肉,喝着仍飘浮着血腥的蛇汤,但他觉得实在不该停在这里,他总感到二分队可能已经跑到前面去了,这就再也无望去争取什么第一,想叫临飞赶紧开路,可他是在为大家准备最后一次餐宴,更何况他的队里又多了个伤员,便寻思着还是带三分队先走。但这个时候扯这个,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队员们会理解他吗?这让他感到很为难,一时患得患失起来。
他默默叽叽的样子很快就给临飞发现了,虽不很明了他在想什么,但意思是明白了,他很不满意大家都窝在这。临飞心里叹了口气:人各有志,鸟投各林。虽说保存实力是头等的大事,但争取胜利拿到头功也是当前最主要的事情。自己的分队没理由拖住李忠他们的后腿。于是主动坐到李忠身边,和气并用商量的口吻说:“李队长,你看这样下去不是事啊?”李忠听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临飞知道他不好意思提,便继续道:“你看我这队又有队员受了伤,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到达时间的,会影响全队的成绩……”
李忠一听有门,兴致更高涨了,眼睛发出的瞬间光彩让一直盯着他看的临飞给捕捉到了,真是这样想的!临飞想还是成人之美吧!我要是死拖着他,其实也是很不仗义的事情。
李忠道:“那你的意思……”
临飞看着正在啃骨头的队员们说:“现在的情况是天气恶劣,这风雪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所以为了争取时间,我们原先和并成的一队再次分为两队,你仍率你的三分队原有队员先走,如何?”
李忠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心里着实有点感动。但现实是不能因这点感动而做出不明智的选择,那样他李忠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李忠侧过身握住临飞的手:“那就难为你了!我到了后,立刻叫马队长来接应你们!”同时又嘱咐临飞来:“以后无论如何要小心!再不能非战斗减员了!”
临飞连说:“一定一定!”
于是李忠重新组合自己原班队员与临飞他们告别后便匆匆再踏征程。
临飞侧坐在倒下的一颗树杆身上,闭上眼睛象是养起了神。风雪打在他身上,他也无动于衷。让其他队员看着奇怪。司马方来到他身边,轻推了他一下,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临飞睁开眼,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手表,又停了二十多分钟。他吩咐司马方集合队伍赶紧出发。
临飞看着指北针对司马方说:“我们不顺李忠的方向走,我们还是从我们以前划分的此山侧冀走,这样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能会在天黑前到达。”
司马方不由担忧地说:“可惜刘纯兵不能走路了。”
临飞道:“就是因为不能走路了,我们才要按自己的原路线走!”
这之前临飞他们与李忠的队合并后,大家便是按李忠三分队的路线前进。现在既然不合并了,临飞当然得回到自己的原路线。好在这条线离目前所在地并不远,临飞他们只要斜着往前插过去便能很快走回划分给自己的方位。
司马方这段时间已习惯于听临飞的发号施令,尽管他的军龄比临飞多一年。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临飞的冷静,沉得住气。
队伍很快集合了,临飞命令六个队员用雨布制成担架抬着刘纯兵走。不架着刘纯兵走主要是怕搀着走山路更危险也更慢,虽然不会影响到更多的人,但万一再碰上一个陷井,加上刘纯兵的体重挤压,那还不得把大家伙都给折进去?
队员们现在肚子里多少有点货色,精神比刚才饱满了许多,走得也很是有劲。
临飞刚才他在静思的时候,他的第六感应总是在告诉他:那是一片积着厚雪的坡地,而且面积很大。可根据地图所示,临飞看不出翻过这片林子,山的那面到底是上坡还是下坡?图上也并没有标注的很清楚。但如果是下的坡,那可以为大家节省很多时间和体力,队员们可顺着坡滑下去。所以他第一次决定赌一把。
临飞的这种超感应的能力也得益于他长年所练的气功,它无形中使临飞的大脑得到全面的开发,但他还没有把这种超感应能力发挥到招之来挥之去的程度。有时灵有时就显得很模糊。不过这种能力目前在科学界还是被称为伪科学的。因为超感应能力虽然真实地存在,但没有系统的科学理论依据来证明。
当大家穿过一片丛树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对面虽然也是山但小得多了,而侧面就是山口,应该说他们到了。临飞往山下看,果然是一片很平的坡地,从山上到山下接近400多米的距离,而且上面是很厚的积雪,树木稀少,傻瓜都可以放心地滑下去。
山下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积雪下面应该就是稻田。
队员们兴奋起来,临飞一声令下,大家都尽情地往下滑了。
临飞站在山脚的雪地里看着手表:时间是在下午5:00.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提前了近一个钟头到达指定地点。一想到这临飞有点想乐,他是有点笑李忠,如果不是他急功近利想讨头功,自己也许不会想到按原路走,如果不是自己有这个不为人知的一点本事,他也不敢这么自信地走这条路,还真有可能按李忠的老路在爬呢!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给逼出来的。
队员们再次集合完毕后就急急向山口奔去!这时有队员看见侧面三百多米的树林边有一排瓦房,从里面跑出好几个农民站在自家院边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知道这支军队是打哪里嘣出来的,是敌?是友?农民互相在猜测着。
队员们就这样伴随着狗叫声,冲出了这山嶂的重重包围,消失在山外面的茫茫雪雾之中……
在八角村山口外的空地。
野训指挥车外面临时搭建的帐蓬里,李勇夫正看着脸色铁青的马德林指着常军破口大骂。骂得那个难听程度,不亚于一个村妇和另一位名声同样不太好的村姑对骂时所生产的常人平时难听到的词汇,从而导致听众都吃不下摆在面前的满汉全席。而被骂的常军这时只有哭的份了,他几次想晕过去,但却又给骂醒了,然后又给骂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