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不是搞错了地方,但经过一再计算,确认无误后,有人开始醒悟这十倍的惩罚其真正的含意了。
陶哲拆开冲锋枪的防水封套,向天上猛烈地射击起来,希望能引起注意,但在这再次渐渐黑下来的茫茫大海上,根本就是蚊蝇之声,无济于事。
队员们在岛上连续呆了两天。晚上还好一点,有海风吹着,不过到了深夜又冷得不行。白天,熊熊烈日当头照,好象就离你头并不远,日头毒得简直能把人给烤熟了。队员们实在受不了时,就跳到海里泡一会,再上来,等衣服快干了,又扑通一声跳到海里,结果是身上可以揭下一把一把的白盐粉末。陈鑫南渴得想喝自己的尿也没有,便大骂这教科书上写得都是******骗人的鬼话!在这种情况下谁他娘的还会有尿来自救,早就被蒸干了!说得大家都抱以痛苦地惨笑。实在想润润喉咙的,便叨点海水到嘴里,可又咸又涩又苦的海水是不能随便乱喝进肚里的,只能含一含再吐出来。
到了第三天,饿坏了的队员们开始用枪来射杀在海里的鱼,可枪打出去后,水面上竟连个水花也没有激起来,还反而把鱼给吓跑了,他们这才发现弹匣里装的都是空包弹!
临飞对大家说可能是“狼魔”在训练我们野外生存的这一课吧。大家听后,都觉得应该是吧,但有人脑子还较清醒,他纠正临飞的说法:这不是野外,而是海外。
又有人说:是海上,笨蛋!
队友们也确实是饿得头晕目眩了,必竟体力消耗的太大,以至于连水都不敢下了,怕游不上来,只能在太阳下干烤,实在热得不行了就用钢盔舀水往身上浇。现在要是有谁不小心掉进水里,得大家齐心协力想尽一切办法才能把他给救上来。队员们开始吃起附着在礁石上的一切能吃的“海鲜”了,就着身上的盐巴生吃。刚开始时,有些人不适应很快就腹泻,可肚子饿还是得吃,连吃了几次大家竟然就都没事了。很快礁石壁上,岩逢中的淡菜、石蟹、小海螺、小海虾等动物就被洗劫一空!最后连海蟑螂、海癸也不放过,都成了队员们眼中的美食。既使是这样也还是无法填饱队员们的肚子,依然饿得两眼发黑直冒金星,四肢无力。
就在第五个晚上,很多战友都有点虚脱。人人都躺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地数星星,他们就象是一只只附着在礁石上的黑蚰。他们有时还会看见一架在夜空中闪着红蓝灯光的客机从星云中穿过,有队员在喃喃地说:“看呀,一条鱼飞过去了,可我吃不到它。”
这时,海上起风了,并渐渐地强劲了起来。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啦地响声。队员们渐渐生出莫名地恐惧感来。有队员警醒地叫了起来:“不好!别不是台风来了吧?”大家一下子都坐直了身子。队员们此时都在想:完了!这要是台风来了,随便一个浪打来就能把礁石上的人给打没了,就如同洗地板般地容易。
有队员沮丧地说了一声:“完喽,这回我们倒是让海水当垃圾给清洗掉了,到明天这石头上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在这个地方我们等于没来过!”说完就绝望地作哭泣状。
有人跟着就骂了一声:“别他娘的说丧气话!要坚守信念!也许这就是考验我们的最后时刻。”
“对呀!如果在这最后关头没扛住,那前面的苦可就白吃了!”
“对,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我就不信马德林不会来救我们?”
风越刮越大,海浪也越来越高了,队员们能不被海水打到的地方越来越小了。大家互相抓紧,抱成一个大团或躺在石头面上或躲进礁石窝内。到了下半夜时分,疲惫不堪的队员们渐渐管不住自己都想闭上眼睛,可是却一次次被仍有清醒的队友唤醒:“看呀,送水来了!”、“送吃得来了!”队员们欣喜地打起精神,却什么也没有。过一会儿又被一声“不好,大浪打过来了!”大家又惊得都注意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是黎明时分最黑暗的那一刻,礁岛附近突然一团强光直射了过来。有队员高叫:“弟兄们,魔教救我们来了!”一个浪又把他给打哑了。队员们都没动静,他们现在都只是把这个当成笑话来听了。
这时亮光后面传来喇叭声:“所有队员听着,我是马德林。现在接你们来了!赶快上船,赶快上船!”
队员们仍以为那是幻觉而无动于衷,等好不容易看清灯光后面的东西时才相信不是幻觉,原来是两艘海军武装巡逻艇无声无息地在黑蒙蒙的风浪中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当队员们见站在船头的那人真是马教官时,很多队友就在这时晕倒了,有的队员当即就雀跃起来,嘶哑着嗓子欢呼起来,但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甘苦。
队员们是直接就近地送进了海军某医院养息,而临飞和陈福至、刘纯兵、李兴、何进几个人是边啃猪脚边打着点滴、边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地“表扬”他们的马队长……
但即使是这样,队员们在医院也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的晚上他们就被安排上飞机返回基地了,队员中走不动的就直接给抬进机舱。
三个月的训练期剩下最后两天。
这最后一课就是真正的野外生存训练。
受训队员们平时在基地训练时,都已经上过野外求生课程,马德林和一法籍港人教官一直都在教授队员们如何捕蛇;如何在水中抓鱼;连如何抓鸟掏蛋都要示范给队员们看。在没有任何点火工具的情况下如何生火;如何识别毒菇和食用菌;如何利用化学剂净化不能饮用的水;如何识别可以食用的野菜和可以制伤的草药;受有毒蛇的攻击时,如何自救;受了伤又如何自救(比如骨折,枪伤、刀伤、烫伤、烧伤等);如何在深山里搭简易棚栖身;在失去联络和方位的时候如何利用自然条件判定方位正确地到达军事集结地;如何使用各种型号的步谈机等等一系列的教程,而每当这些教程授完后,马德林就会让队员们及时消化课堂上讲的东西,无论白天黑夜在完成其他科目的训练,就要安排实习野外生存的所有技能,直到队员们真正掌握了才算过了这一关。
在这三个月里,队员们同时还通过了各种的心理测试,心理学教官也是最大限度地教授队员们学习使用包括厌恶法、冲击法、脱敏法、松驰法等各种自我调节的心理手段来克服自身对环境、动物、事物的恐惧、焦虑心情,以达到最佳的临战状态。
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临飞和他的战友们在这三个月的集训中付出艰辛的汗水和血泪,却换回来终身都受用不尽的本领。这些战士们刚从野战部队的各个单位挑选上来时,还有点叽叽呸呸的样子,现在一个个精神饱满,身体结实的象头牛。随便挑出一个队员,你都会发现他满身的伤痕和手掌手背的老茧!有的战士练头功,用脑袋撞墙,在头顶留下一片秃斑!这些队员们一个个都练得枪法如神,在完成营救“人质”的演习中,队员们已经可以做到在运动中,枪响之后“匪徒”被击毙,而紧挨着的“人质”却安然无恙的最佳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