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他不打算再跟储水佑兜圈子,不管事实如何,储水佑都必须按着他的意思走下去,无论正邪对他储水佑都是一个去处。要么代罪立功搞个死缓或无期,邪的就是跟“飞哥”做坏事,要么死要么活。
储水佑终于下定决心,他有点象是翻着白眼似得,如同在发着狠一样:“飞哥,别说了,我干!不管你是雷子还是货主,我干了,跟着你走黑!”说完眼圈就有点发红,竟从眼眶里掉出一粒水珠,好象是把良妇生给逼成了娼妇一般。
临飞见状心里也稍不平静,但他还是生硬地对储水佑说:“泥鳅,我这不是逼你,谁让你撞进来了呢?不过你放心,在这个行当里我干了五六年了,不能说没出过事,只能说是没出过大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到哪我都是来去自由。干这行关键是得靠这里!”他指了指自个儿的脑门,接着说“我的习惯是在哪都只用一个人,完事就让他拿笔钱走人,当然这笔钱足够他过后半生的了。所以,你跟着我,除了在时间上缩短了我的事情,这样成功率就更高了。另外,我的确是缺人手。我还是老规矩,完事我分你一笔帐,你走人,再也不要回来,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要回来。特别是家里,反正你家里也没有你惦记的人。这样最好,是不是?”
临飞就这样一直往里带着储水佑,使得储水佑也开始估摸着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不过他也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就没想对过什么,也许这次自己同样又是想错了。但愿是想错了,不然刚才他都把自己的底细全部透给了飞哥,如果真是警察,自己哪还有活路?在中国这块地盘上,沾上毒的人都得死!就是有立功表现的人,那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么一想,他也就没那种逼良为娼的情绪了。正如飞哥所说,自己是歪打误中,自愿闯进来的,这能怪谁?
西山东路一门脸装修考究的华丰面馆生意兴隆,吃早餐的或吃完早餐的人们进进出出。老板是个上了岁数却满头黑发的老人,他一脸的健康气色,他戴着老花镜坐在柜台里正认认真真地收钱、找钱、销单。他的老伴负责指挥店员做事,里里外外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老板的儿子很年轻,也就二十啷当的样,长得挺帅,却瘦骨嶙峋,脸色腊黄,时不时还打着哈欠。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干站在柜台边眼睛不时地看着老头手中的票子。老头翻着眼皮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时临飞和储水佑从门外进来,挑了门边的空位坐下。
储水佑看到立在柜台边的青年,便大声咳了一下,马上就引起他的注意,当他看清是储水佑后,那眼球顿时放大到要掉下来。他左右看了看便朝储水佑走过来。
储水佑掉脸轻声对临飞说:“这就是褚纪,外号叫水猴”。
“泥鳅哥,你怎么还敢出来?”褚纪上来就一副焦急且讨好的神情。
“什么事?”储水佑明知故问。他看了临飞一眼,临飞不动声色。
“车站打架的事呀?”褚纪急切地提醒。
“关你什么事啊?又不是打你?”储水佑有临飞撑腰他根本就不怕什么了,何况他也从没有把“水猴”放在眼里。
褚纪虽被顶了一下,却并不生气,他反而替储水佑担起心来:“泥鳅哥,你是不是在里面关糊涂了,你得罪的是许思的人啊,打你的那帮人你不认识了?”
“行了,不说这个。你现在怎么样?”储水佑断水劫流,直接问起别的来。
“我……”褚纪刚想说什么,忽见母亲站在储水佑的身后。储水佑下意识地返头一看,便赶紧起身拉着临飞往外走。
褚纪也跟了出来,储水佑悄声对他说:“我找你有事,可这里说话不方便,你瞅机会一个小时后到大美华来吧,记住是310,老地方,你可一定要来,记住,就你一个人。我有事找你。”说完与临飞匆匆离开。
临飞和储水佑到大美华后,并没有直接进包厢,而是在一楼大厅的角落喝着茶等着“水猴”到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可以轻松地看到大门进出的任何一个人,而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大柱子,这样就谁也不会一眼就看清他们。
大美华是一家咖啡馆,但什么都经营,快餐、中式茶、面点、KTV娱乐于一身,晚上生意兴隆的不得了,来晚了连散座都没有。此时大清早的没什么生意,门可罗雀冷冷静静,正适合生意人来这谈买卖。
储水佑刚说褚纪这小子怎么还没来的时候,临飞就见门口进来一瘦高个,便一碰储水佑的手轻声说:“来了。”
来是来了,来了一大堆,七八个人。
储水佑一瞧,脸就白了。那伙人都是许思手下的亡命之徒,手里没闲着,棒子、砍刀明目光张胆地晃来晃去。储水佑紧张地抓住了临飞的手腕,轻声且哆嗦着说:“飞哥,坏了,水猴现在跟狼眼是一伙的。我们被出卖了!”
临飞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扒开储水佑的手,轻松地说:“瞧你吓得,你早该看出来了,你都进去这么长时间,停了他的货,他能再听你的吗?你也不想想,他不跟着狼眼走还等你?有这样的人吗?真是脑子不会想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你看,他们好象发现我们了。还是跑吧?”储水佑脸都绿了。
“你听着,你现在是跟着我混,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啊!”临飞故意大声地呵斥着储水佑。
果然,门口的那帮人本打算直接上三楼的,在楼梯口听见大厅角落有动静都转脸张望着。其中一人眼尖,看见了储水佑。忙跟前面身材很壮实的青年仔嘀咕了一句。那人也仔细看着,脸上顿时变色,气势汹汹地就直奔过来,其他人也都忽啦紧跟其后。但他们刚走到离桌边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又都停住,脸色顿变。
临飞“咣当”两下扔了两把军用的五四式手枪在桌上。
那帮人都傻了,站在那上又不是走又不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临飞淡淡地一笑说:“总得有个头来和我说话呀?都站在那等警察来啊?”说完手一抄桌上的两把枪就不见了,一帮人眼皮眨了眨,惊异不已。
壮高个是这帮人的头,他把心横了横便上前在椅上一坐,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临飞和惊魂未定的储水佑。
临飞没理会他们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说:“怎么?你就这么跟我谈啊?”他眼光扫了壮汉的手一下。壮汉一看手中紧握的棒子,就随手往旁边一递,后边的人上前一把接过,又退回到一米以外。
壮汉这下稳定了情绪,开口便说:“这位兄弟,面生的很,不是这里混的吧?”
“你别管我哪的,我问你,大清早的你带着帮人想干嘛?”临飞没话找话地问道。
壮汉撇了撇有点干裂的嘴唇,说:“泥鳅是我们老大要的人,你把他交给我,我带走,没你什么事。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你就要小心点!他没跟你说,我们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