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李全胜看着林伯元。韩京生见势不妙,忙上前对林伯元说:“首长,首长,请您务必保持冷静,保持冷静,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
林伯元却理也不理他,用手一指审讯室,李全胜立即怒吼道:“全给我带进来!”
“是!”。
接着就“呼啦”一声,战士们就象拎死狗一般地把蹲在地上的六人拽起来:“走!”就七扯八拉地把这些人给带到了审讯室。
林伯元又来到值班室,走到床前问临飞:“还能动吗?”
临飞点点头,林伯元就命令两名武警战士掺着他也进了审讯室,小心地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林伯元坐定后,轻拍了一下桌子,语调竟然出奇地平和:“还等什么?”
在外面的人顿时听到临讯室里有人发出鬼哭狼嚎般地声音。但谁也不敢进去,包括韩京生。
天色已经完全光亮了。
外面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瞧新鲜的老百姓。
直升机的机浆也旋转起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猛烈的狂风带起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扬起来。霎时,周围人群潮动,他们都纷纷向后躲出去很远,继续观望。
特种兵们依次归队钻进直升机肚子里,临飞也被人背着送进机舱里,躺在已支起的简易行军床上。
林伯元和韩京生、刘威剑分别握手后就上了飞机。
机长在得到命令后立即将直升机拉离地面,很快就上升到30余米的高度,然后在隆隆的马达声中扬长而去,渐渐消失在朗朗的天际……
留在石塘镇处理善后事的刘威剑、韩京生相视苦笑了一下,那难以启齿地内心感受使他们这时都只能保持沉默。
戚长生、田振刚也走了过来,一个个都焉头搭脑,面无喜色。
公安、武警的人马很快就都撤离了石塘镇,跟着标有红十字医院的抢救车拉着警报也已呼啸而至,竟来了七八辆,好象在争抢大买卖似的!人们看见从车上跳下的医务人员夹着担架和急救药箱匆匆忙忙地奔进了派出所,不一会又急匆匆地抬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从里面出来,直接就运上车然后又呼呼啦啦地拉着刺耳的警报往T市开去。
半个小时后,派出所里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了半点生气。院子里站着留守的王登柱正不知所措地该干些什么。
大饱眼福的老百姓见再也没什么了,便带着各种说法和想法也都渐渐散去各干各的事情去了。只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调皮小孩学着特种兵们刚才走路的步伐,当着王登柱的面在派出所门前,装腔作势地学着走正步,还朝王登柱敬礼……
石塘镇又回复到往昔的平静。
又是庐山。依然风景如画,景色怡人的旅游胜地,披着晚秋的霞辉变得红妆烂漫,果熟花黄。
又是正庐。治病救人,消闲避暑的疗养院。依然掩映在万木丛林之中,显得安然祥静,与世无争。
突然失踪了近三天的临飞又回到了这里。
不过这回不是站着来的,而是遍身缠满了白色的纱布躺着送来的,一改初来时的英俊倜傥潇洒自如。这模样吓坏了三分院包括全院所有认识他的人,尤其是喜欢他的那些小护士,不知道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成了这般惨状?
一时多少人在暗地为他忧心忡忡。
徐农苗此时正诚惶诚恐地站在他的办公桌边接受着正坐在他的办公转椅上的林伯元的训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把人交给你是想请你把他的病治好。可你?你干什么了?你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林伯元这回真是一点也不给老同学的面子,就象是训儿子一样地说着。而徐农苗是满腹的糊涂,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瞧着临飞在这不是养得好好的嘛?去九江开会才二天,他怎么忽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报告!”外面响起清脆的女人声音。
“进来!”林伯元倒象是这里的主人,正经地呦喝着。
门外进来一个穿军装的女军人,年青漂亮而朝气蓬勃。
“哦,这位就是何茹,心理医生,军医大的硕士研究生,去年分到这的。临飞疗养期间,她是主治大夫。”徐农苗院长急忙介绍,“小何,这位是临飞的领导,国安的林处长。”
“首长好!”何茹立正敬礼。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和担心,在外面她就已经想好了,能装就装,现在到了这份上就更不能装熊,实在是逼急就哭!哭对于女人来说是廉价而实惠的法宝、利器!女人最大的杀伤性武器就是眼泪!
何茹已经知道临飞回来了,她立即跑去看望他。看临飞之前,宋琪就已告诉了她临飞出事了,一身都是伤。她当时就急得要哭出来,后听宋琪说临飞都是皮外伤,身体没问题时心里才好过一点。宋琪还告诉她,临飞的领导这回也来了,正在院长办公室骂徐农苗呢!并说那老头子可凶呢!叫她当心点,又说现在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临飞出了这事,她也是有担责任的。
宋琪后来说什么,何茹都没听下去了,她已经没这个心思了。她的心早就飞到临飞身上去了。她实在想象不出临飞怎么出去两天就弄了一身伤回来。不过伤就伤了嘛,她已经听说过临飞当特种兵时,浑身是伤那是家常便饭,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不是!
可是,当她真正见到临飞那个模样的时候,她当时是骇了一跳,暗自心惊地想:这混蛋这是怎么了,才两天就变成这样,太惨点了吧?难道真出车祸了?还是让他的领导发现,就把人打成这样了?那这领导是人嘛?这也下得去手?
她便坐在床边一边垂泪一边抚摸着唯一没有被包扎的手掌。
正暗自伤心呢,就有人叫她到院长办公室里去,院长有请!她顿时心下着起慌来,知道没好事,可不去又不行,结果她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林伯元坐在那依然没动,吊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把何茹看得浑身都痒痒,哪都不自在。心想这位首长这是怎么啦?但是她又心虚地想到临飞成了这样,与她可是有脱不开的关系,怎么说她也是有责任的。她一边担心眼前这位林处长不知道要干什么,一边心思又飞到临飞身上去了。
好一会儿,脸上阴睛不定的林伯元才开口说了话:“何医生,临飞在治疗期间,你是他的监护医生,请问何医生,你都对他做了什么?”听语气好象不是来兴师问罪,这让何茹心安了一下。但现在可不是打马虎眼欺骗首长的时候,可她也不是个这么轻易就能俯首就擒的角色,她坦然地说:“首长,临飞同志的确是在我的监护下接受治疗的。但这段时间,我根据他的情况采取了一些针对性很强的医疗手段,结果证明临飞同志恢复的很快,到前天为止已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