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一会,防盗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帮人,呼呼啦啦地扑上来七手八脚地按住临飞,临飞这才知道他们是在给他戴上脚镣。而且脚步是被并拢的,没有可延伸的链子。临飞挣扎着嘶声喝问:“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在犯罪!我要见你们领导!”
“叫什么叫什么!啊!到了这里还这么猖狂!”突然有人大声在说话。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临飞看见审讯桌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端坐着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警察,看样子象是这里的领导,临飞立即开口说:“你是这里的什么人?是什么职务?”
“喝!你是谁呀你!到这份上你还跟我扯这个?我是谁?我是这的所长!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下涛天大罪了,你还蒙鼓里吧?啊!还问我是谁,我问你!姓名、哪里人?”所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你说什么?涛天大罪?”临飞吃了一惊。
“我跟你说说吧。”所长见临飞似乎吓到了,以为这下可能镇住了这个狂妄分子,就语气缓和了一下“刚接到报案,你在石盘村实施盗窃,被村民发现后大打出手,已重伤一村民,现在医院抢救。逃跑至我们石塘镇,驾车肇事撞伤一人现也在医院诊治,伤势还待进一步确定。拒捕打伤石塘镇联防队员八名,其中四人正在抢救,都是骨折,一人手臂骨折,骨头都刺进了肺部,另有四人轻伤甲级。现在我们还在等医院进一步的通知,万一这里有人不治身亡,你犯得就是死罪!”
临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事,没想到今天自己伤人这么多。难道真是象他说得这样吗?临飞低头不语,他在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感觉上他当时的确是出于自卫,因为对手竟都是使用电警棍,如果不痛施杀手,自己当时很有可能就死在那了。但自己也只是将他制服,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呀,并没有他们说得这么严重啊。临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人员,对自己的力道控制那都是经过特种训练的,按说不可能是这种情况呀?
临飞开始有点怀疑自己面对的这个所长了。
石塘镇。镇派出所。
所长熊军,89年转业的老兵。从武警部队回来后,就一直呆在石塘镇,后提任派出所所长,这一当就是五年,在他的管辖下,虽治安状况得到良好的控制,但几年来却一直都还是个三级单位。市、县局都拿他没办法,熊军业务上是把好手,只要有逃犯或命案发生在他管辖的区域内,他总能在最短时间内将罪犯抓捕归案。可要是评先进拿优秀,他却总是不到场,一问人家不是上山打猎就是在酒馆喝酒,领导一听是这样就是想评他先进也就拉倒了。好在他没有出过大格,只是生活作风有点问题,上面又没接到对他的投诉,也就都睁一支眼闭一眼。
熊军最大的特点就是在所里凝聚力强,号召力强,手下的片警和联防队员没有不服他的。他这人不摆架子,和谁都称兄道弟,动不动就是有我一口吃得就有你们一口喝的。只要有好处就大家一块聚,但只要有案子大家都得一块上,不能当孬种。平常要是手下哪个病了或家属病了,他立刻主动掏包让人给医院送去,感动得手下人都觉得熊所长真没话说的。所以石塘镇的警察和联防队员都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干,石塘镇成了他熊军的天下,连镇长都听他这个所长的,因为他有枪有人马。还好他原则性强,从不指挥人去干伤天害理的事!但谁要是干了坏事落在他手里,那可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熊军接到案情时,他正喝得酩酊大醉,在酒楼和女服务员打情骂俏呢!在电话里听说手下给个外乡人打残了好几个,他当时就火冒三丈,带着一帮从市局应邀跑这来喝酒吃野味的警察(都是他的战友或同事)上了警车就赶来增援,正赶上临飞仍在大打出手。
熊军他们几个当时就傻了,一看那阵势就知道,现在就是他们这帮人全扑上去也是白搭,他们面对的是个搏击高手啊!一招一式看是没有章法,但招招都是要害,几个手下看势动作凶猛,却连边也靠不上,倒成了与人家陪练的活靶子,尽是在那挨打。只是熊军也看出这个外乡人并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都是点到即止,将人整得没有还手之力就收手了。
但他熊军是谁呀,从来没吃过这亏,特别是在兄弟们面前,要不是市局来的人当时拖住他的手,他可能真有开枪的心思了。
回到所里,又接连接到报案,都说案犯是个小偷,报上来的材料还都有村民所签的字画的押,如一份满含着血泪史的控诉檄文。而那个从未见面的被车撞了的人却没了踪影,熊军只是听人当面这样说已送医院抢救生死未卜。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却听人有鼻有眼地说得活灵活现。熊军竟也拿到审讯室里来用这些并未经证实的事件来镇压临飞,可临飞并没有上他的当,反而要熊军拿出证据,只要不是伪造和道听途说,他都认了。
到了这份上,临飞觉得没有必要再同这个只知道讲哥们义气逞匹夫之勇的熊军谈任何事情了。临飞一再要求要同市局一把手讲话,说自己有重要情况报告,晚了就来不及了。这却反而激起了熊军暴戾的一面,他火气冲天一啪桌子:“******,你小子都落到我手里了还这样嘴硬……”就起身出去,临走时他说:“看好了,别让他跑了。等我回来再审!你们……看着办!”
门“咣啷”一声给关住了,围在临飞身边的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就扑上来拳打脚踢,并用电警棍往临飞身上乱捅一气。
临飞满地打滚,却始终没吭一声,打了五六分钟,一个个都累得象狗一般直吐舌头,而临飞看上去已不成人形了,蓬头垢面血迹斑斑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几个打手看着窝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临飞,不知是昏迷了还是……,都面面相觑地看着,脸现惊疑之色。
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派出所的民警王登柱。今天的事他没有在场,他正好下村配合镇计生办调查计划生育工作去了。回来就见派出所门口挤满了老百姓,知道出了事情,便扯住一人急问出了什么事情?在听了小半介绍就急着冲进了审讯室,见临飞竟被打成了这个惨状,立即慌乱地警告说“哎呀!你们可别真把人打死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到时你们谁也跑不了!”说完他忙伏身下去试了试临飞的鼻息,才站了起来摆摆手:“唉,谢天谢地,他是晕过去了。不过,我真的得告诉你们,再不能这样打人了,出了人命,我们都得完蛋!上次那个是抢救及时,不然还有你们的今天?都跟你们说一百遍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快别听熊所长这样瞎安排呀,你们要记住,你们只是联防队员,不是真得警察,你们没有这个权利动手打犯人,再说这都什么年月了,已不兴打骂逼供这一套了……你们明不明白?”大家没管王登柱在说什么,反正听他唠叨的人还没出世,但听到临飞没事时他们都松了口气,有个就恨恨地说:“******,这小子真经打,这样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