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叫什么呀?”临飞依然不生气,仍跟她聊着,能跟这样的女孩聊天有时也是种幸福。
“何茹,你叫我小何吧。”何茹眼直直盯着临飞,心里一时没了底,她见面前这个帅哥似乎对她说的话一点不在意。
何茹忽又说:“不过你还是别知道我叫什么吧,因为你以后没机会见到我的。”
“为什么?”临飞以为她就要调走了,心里隐隐有点失望。
“因为你就要从这里……马上离开的,离开了自然就见不到我了,还有这里所有的人,是不是?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何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着边际,她是想发点狠,把他吓走得了或者说气走得了。
临飞觉得应该跟她正经谈谈:“这样吧,不管这是你们对付高干子弟的办法呢,还是变相抵制腐败,我是很欣赏得,本来我……”
“小何,小何!”门口出现宋护士长,她表情有点焦急地样子。
“啊?护士长。”何茹看向门口,再白了临飞一眼就扭身走出去,嘴里还边说:“我看你还是赶紧收拾……怎么了?护士长,我这里快……”
“你出来一下!”宋护士长一边向何茹招手,一边又满脸笑意地对临飞打招呼。
临飞见她们在门口消失了好一会儿不见进来,就转身进了卧室,脱了鞋横躺在床上又盖了条军毛毯,从来没躺过这么松软舒服的床。
“累喽!”临飞心里这样想着,就睡了过去,第一次这样安安心心地睡。
护理室里,宋护士长在细细地问何茹刚才都跟临飞说了什么,开始时何茹还眉飞色舞地说她快把这个高干子弟给打发了,到后来见宋护士长脸色都白了,便忙问:“宋姐,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宋琪摆摆手,在空地上来回走了两个圈,才说:“唉,这回是我们搞错了对象,他真得是首长派来疗养的。”
“是啊?哪个来的人不是什么首长派来的?来这不就疗养吗?”何茹觉得宋护长说得有点奇怪。
“唉,不是那个意思,他是首长派来的……”
“啊。”何茹点点头,感到护士长的举动既莫名其妙又不可理喻。
宋琪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短路,又闭眼又摇头的,晃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是真疗养,人家是国家功臣!”
“啊?”何茹睁大她那双妙目,脑子一片空白。
宋琪拉着何茹的手,急说:“走走走,我们到院长那去跟他讲明白,不然他发起脾气来,我们日子可不好过了。”
徐农苗送走临飞,正觉得计时又接到林伯元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林伯元郑重地告诉他:“老徐啊,人我可是交给你了,你要跟我看好了,一定要再复诊一遍,他可是我的命根子,我的宝贝啊。”
徐农苗不以为意地说:“老同学,刚才我知道你不好说,现在他走了,你告诉我:他是哪家的公子高干哪?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也会曲线运动啊?”
林伯元一听不对劲:“我说,你吃错药了?你说什么呀?什么曲线运动?”
徐农苗说:“你是不是想巴结哪个领导啊,竟往我这送浪荡公子,你还嫌我这不够乱是不是?”
林伯元火了:“徐农苗,你个老王八蛋!临飞他可是一级功臣,是特勤处的优秀特工,这次在执行国外任务回来检查到他状态不太好,部里特定要他休息一段时间,我才想到把他送到你这来疗养,这样我放心一点。你是怎么搞得?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我林伯元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往你那送过乌七八糟的东西!”徐农苗握着话筒当时就怔住了,电话里又传来林伯元的声音“……徐农苗啊徐农苗,你可真是个老糊涂啊,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的人搞坏了,你就别怪不念同学之谊,我非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撸下来送军事法庭不可!”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撂下电话。
徐农苗握着话筒发着愣,汗也下来了。林伯元虽然不是他的直接领导,但人家官至三级,是大干部了。当然,他们也是同学,就因为是同学的关系,所以有时林伯元来这时,他们之间还是很随和的,这次这么认真地为一个部下打电话来,足见这个临飞在林伯元的眼里非同小可了,是一般人不能等同的。他有点后悔自己这段时间是赶人赶出了甜头,差点就要惹出祸端来。
他急忙打电话通知宋琪,这么一讲,宋琪也慌了,徐农苗还没把话说完,她就转身冲出去了。
徐农苗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干呢?
近三年来,正庐疗养院不断地接待过好多这样通过关系来疗养的高干子弟,这些人除了会吃喝玩乐外,还又嫖又赌的,搞得正庐乌烟瘴气!可徐农苗拿他们没办法,他们都是北京的大户,背靠很硬的,他徐农苗得罪不起,只好当神仙供着。可后来发展到这些高干子弟不干人事,竟然在疗养院内勾搭女护士,每年都有几个护士为他们怀了身孕,处理的结果就是做了人流后再都开除军籍提前退伍打回老家去。直到去年有一个刚从医学院转来的学生在这里实习,让一个北京某副部长的儿子给强奸了,那个女学生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就在夜里跳了如琴湖自杀身亡。虽然上面宣称这个高干子弟被法办了(谁知道是法内办了还是法外办了),但都激起正庐疗养院职工和作为一院之长徐农苗等人的无比愤慨,面对腐败,他陈书上告,却一直未有着落,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便指使工作人员想办法挤走那些到这来惹事生非的公子浪哥。这招还真灵,一开始就趁那些年轻子弟还没落稳脚跟,在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下,护士们就给他们一顿摸不着头脸的猛轰,还专派长得最漂亮的女护士去赶,这样让那些公子浪哥当作美女的面不好发作,都误以为这里的美女原来竟是些泼妇、大辣椒!这漂亮的都如此,那难看的女护还不定怎么着呢!结果还真有爱脸面的公子哥一气之下离开正庐住别的宾馆或招待所去了,就是没被赶走的至少也会老实起来或有所收敛,但最后还是扛不住护士们的“冷血”侍候也走人了,打那后正庐还真没发生什么乱子。这很让徐农苗高兴,颇以为得计!再也不用侍候这帮狼人,自己也不用承担腐败的责任。那些跑到他这来告状的人不是因他正在诊病,就是陪首长上山看风景去了而遭到拒见,最后不了了之。
今天在办公室,当临飞一进来,徐农苗就脑子里想着临飞等会儿是如何灰溜溜地自个儿走的情景,心里还挺高兴,却没想到还会接到林伯元亲自打来的电话,才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搞错了,他如何不着急啊?
8月27日下午五点时分,一辆黑色普桑停在了庐山风景区的顶峰宾馆停车场。从车上下来四人,他们没进宾馆却分成两拨人朝不同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