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一个平行线,只要开始脱离就再也看不到相交的终点,似乎一辈子就是这么过去,找不到同样的一个人,找不到同样的一个感情,空白的话语说多了就变成了厌烦,情话说多了也只是一种慰藉。
白言晨把苏林丢给了龙健,虽然现在的苏林和原来的苏林一样,可能根本无法适应这些,可是白言晨相信世界是公平的,没有任何的成功也没有任何的失败,只是看有人是不是开始向着成功走,还是根本就没有行动。
当然也听到了苏林那可怕的哀嚎,以及咬牙切齿间的诅咒,最终还是一笑置之。
白言晨换了几次装扮,离开了港城,一个人不知道向着什么方向走去,最后一次他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个中年人走在大街上,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出来这就是白言晨,一身正装,得体而又大气,眉角的傲气好像飞扬的成功,一个成功人士,很自然,走到了一家咖啡馆,里面有人在等他。
一间小小的咖啡馆,很安静,欧洲的风格,看上去是那么典雅,有小情侣,也有独自一人到这里忧伤的,上一世的白言晨很少来这种地方,因为他一直觉得他的世界不在这里,他的世界只是一个圈,想要走出去看不到那条路,一直以为有人把那条路给堵死了,可那一刻他知道是自己堵住了一条离开的路,不愿意走出去,也就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桌子前已经有人在等着,脸上的微笑,身上穿着的似乎是一套名牌西装,真亏的这个天气还能穿这些,就和白言晨一样,上一世他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最冷的时候还有人能够穿着最少的衣服。
对面的男子笑了笑,“白总,你来的有点晚了,我都等你好一会了。”公式化的握手,正常得无法分辨的感觉。
“刘总,你倒是好清闲,我一天都在忙,这不,你说有结果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关系不一般,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
“资料都在这,你看一下,行的话我们就可以合作了,到时候签订合同。”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叠复印件,很厚的一叠,看上去估计要看了很多时间。
白言晨拿到手中,草草看了一下中间,苦笑了起来。
“刘总,你这是要忙死我啊,我还准备过年呢。”
“能者多劳,再说这不是公司发展需要,大家都要努力啊。”
努力啊,到底为了什么努力,很多时候人生没有目标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了目标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最后两个人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白言晨走了,刘总也走了,一次很简单的会面,非正式,好像两个朋友在这个咖啡馆交谈了一会,咖啡还是有点温热,奶加糖的配料还没完全融化,香味四溢出的时候就已经人走茶凉。
白言晨走在漫无目的的街上,手中拿着刚刚的资料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面,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也变成那个阳光中带着忧伤的少年,走在这个刺骨寒冷的街上,嘴角的微笑看不到丝毫的不便,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而白言晨的故事在哪开始,又在哪结束。
几天后,白言晨出现在一个钢铁遍布的城市中,冷漠的机械,冷漠的水泥,就算到了新年将至的时候,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个不够温暖的时候一同拥抱取暖,每家都是一个小团体,每家都是一个独自而又孤僻的空间,似乎也是这样,记得小时候几个小孩子还有大人,几家在一起一同过年,家家户户都有着喜庆的味道,那时候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街串巷,好不热闹,是不是还能听到几个小孩放鞭炮的声音,还有不知道哪家气急败坏的骂声,可那个还是有着喜悦的。
白言晨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看上去没有一点目的,随意逛着,不过眼睛的余光却在看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天花板上不算隐蔽的摄像头,可能是兴趣使然,还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鬼脸。
可是当他走进酒店时候,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心中却在默默数着步伐,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却在一个角度走进了一间房间,什么都没做又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服务生沿着走廊敲开了一个门。
“先生,你好。”
职业化的微笑,可是屋内似乎没有人,也没有人出来开门,没有停顿,敲得很有节奏,不过似乎敲久了有些不耐烦,重重敲了几下。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里面有两个男人。
这是一个烦躁的城市,比尔和艾伯特来到这个城市几天了,收了一笔钱到这里杀一个人,不过这座城市实在有些难受,来来往往都是人,唯一的好处就是突然多出两个外国人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他们两个都是黑暗世界中有名的杀手,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是一对疯狂的人。
曾经两个人刺杀过一个部落酋长,还杀过不少的人,只要钱够就做,不过谁都不知道他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老板,这次就是老板的吩咐这才到了这里。
花了几天把猎物弄清楚了,可是总觉得这两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警,作为一个杀手有时候直觉可以救他们一命,不过因为上面那人的安排却不得不听。
所以心中有种烦躁,不同一般的烦躁,这时候门口的敲门声也让他们心中莫名的不耐。
一开门看到的只是一个半大的青年,毫无特点可言,看到两个外国人似乎也是愣了一下。
随后听到结结巴巴的英语说了一句话,不过比尔和艾伯特都没听懂,只是从手势明白大概什么意思。
“楼下说你们房间的卫生间漏水漏到他们那里了,我来看看。”
怯生生的语气,中国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同胞的时候可以好勇斗狠,可是对待外国友人的时候却要用一种卑躬屈膝的态度,哪怕外国友人做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事情也只是在一旁声援,真正的勇士很少。
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对于这个青年比尔和艾伯特见多了,在这个国家见多了。
前段时间还有几个女大学生见到他们主动投怀送抱,最后只是玩了一顿,两个男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临走的时候还听到那些小女生楚楚可怜得说:“你爱不爱我。”
爱,我只爱你的身体。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服务生带着职业的微笑,不过看上去有些讨好的感觉。
侧身让了一步,比尔还特别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没人,这才放服务生进来。
突然服务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轻轻把门关上。
而这个服务生就是白言晨,突然一只手化掌为刀,速度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比尔眼中带着震惊,在一刹那,心中的不安变成恐惧,最后变成现实。
巨大的力量敲碎了比尔的喉咙,就连挣扎都没有来得及,白言晨的笑容落在艾伯特的眼中,瞬间意识到不对,这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动手拔枪,他心中没有一点抵抗的念头,刚刚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极限,远远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这样的人他曾经见过一次,那次他就连逃跑的思维都不敢出现。
而现在同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目标还是自己,那种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的潜能,动手拔枪,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我开枪了就没事了,这么近哪怕杀不死对方也可以让别人听到枪声,对方既然用这种方式进来肯定不想惊动别人,这是自己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艾伯特似乎见到了活着的希望,可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刚刚触碰到枪的手指再也没办法动了。
眼中只有一道轻蔑的神色,曾经多少次也曾是比尔和艾伯特所展现的。
一把银色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白言晨手中,上面的鲜血彰显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样可以了吧,反正都是一个结果。”白言晨自言自语着,一只手抓着比尔的身体,随后轻轻丢下了一个标志。
打开门,脸上恢复了职业化的微笑,“打扰了,两位先生。”
比尔的手好像还抓着门,随后松开,白言晨轻轻关上,悄悄走开了。
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正常的步骤,临走的时候还把门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标志。
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随后白言晨换成了原先的装扮,从酒店门口进来,住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两天才走。
好像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住客。
可是这个冬天的雪没曾来过,却格外的寒冷,有些人来过,有些人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有了一点拥挤的感觉,原来真的新年就要到来。
白言晨在这个冬天又老去了一岁,老的有些快了。
没过几天,比尔和艾伯特的尸体被发现在房间中,冬天气温比较低,两个人的尸体还没发臭,警察同样过来调查了,看了白言晨丢在地上的标志,最终定性为恐怖组织的仇杀。
同时也排查了那几天所有的住户,没有一点的问题,那上面白言晨的身份是一个归途中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