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媚姐其实对这些食物都无所谓,她需要的只是能够与龙浩天之间寻找到更多的话题;漫不经心的点了几样小食算打发了这个汉子。
“浩天……”九媚姐试探着问道:“关于阎静的事,你记起了多少?”她现在特别想知道关于阎静的事,以及对于那个传说背后的爱情故事的真伪;龙神死之前是不是真有那么恨她?
“那天在古墓中陪我的就是她!”龙浩天现在也不想做什么隐瞒,说道:“只是,当时她通过仙境出入而脱离了不死之身,所以你觉察不出来……”
“哦!”九媚姐这时候才有点惊讶,同时也明白当初为什么对方能一眼就识破自己的身份,想不到居然是冥王之女,传说的女主角;轻声问道:“那她现在呢?”
“在水泽,被水灵君囚禁了!”龙浩天说道这,内心就有股酸楚的痛意。而九媚姐一下也从他口中听出来了,立刻就没再问,心里也知道刚才为什么在桥上的时候龙浩天说道那些经历就流泪,原来还有这深层的事件在后面。
不过,她却又暗自心惊:阎静居然让水灵君给囚禁,他想干什么?可对于这事,靡妃可能还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葩蔱那边会有什么举动?记得在海上世界的时候,当时岩玲珑王就吼过一句:龙神归位,百咒解禁!这是不是说明龙鳞的咒语已经消除了?如果消除了,那是不是说明羽山、沙漠之巅和沼泽的通道已经完全打开?如此说来,是不是这些妖兽可以随时进出这两个世界?
想到这,九媚姐再次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她有点担心自己与龙浩天两人的行踪会被人“意外”的发现;从而引起其他的不便。
“两位,我们老板额外送的!”这时候先前的那名汉子将九媚姐所点的小食送到了他们的桌上,同时捎来了一壶瓷罐装的酒。说话的同时,汉子已经给龙浩天和九媚姐倒了满满的一杯。
“我们不喝酒。”龙浩天看了眼这名汉子说道,但是这汉子一句多话都不说,倒完酒就退去了一边。
“这酒?”九媚姐却已经闻到一丝浓郁的香味,凭着自己的经验来看,这酒的价值或许都超过了眼前这个小摊的总体价值;对方什么人,居然会送如此贵重的饮品。
“你会需要的。”一直在炭火边烧烤着的老者这时候走了过来,他在拍手抹去手掌污物的同时,能看到炭火的火星居然一路跟着他,直到桌前才慢慢消失。
“我为什么需要?”龙浩天看着他,脸色有点冷。
“因为这个……”老者从旁边的桌上端过来一个有盖子的盘子放在龙浩天和九媚姐的眼前,轻微的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九媚姐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盘子,不知道这店老板是什么意思。
“说吧,究竟是什么意思?祝融……”龙浩天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
祝融?火神祝融!九媚姐心里吃了一惊,她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碰到火神祝融;内心立马紧张起来:他想做什么?
呃?老者脸色愣了一下,愕然问道:“你……居然认识我?”而在他后面的两个汉子也紧张的站了过来,看着龙浩天。
“有什么不认识?“龙浩天淡淡的说了句,相对火神祝融成神还只是几千年的事,要与自己龙身相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虽说从未谋面,但是从他刚才在炉火边的举动,龙浩天已经觉察出了他的身份;淡淡的说道:“那份卷轴也是你有预谋的叫给陆豪的吧,而他们看到火中奏琴之人也应当时你……”他很清楚的记得陆豪说过在这不远的地方看到那个老铁匠的事。
“哈哈……”祝融一笑,从边上拿过一个酒杯自顾自的到了一杯酒,说道:“龙神好眼力!”说完将杯中酒一口而尽,能看到一团细微的火焰在他口腔中燃烧了一下被他吞了下去。
“你是在这特意等我吧?”龙浩天看着他奇怪的问道。
“正是!”祝融说了声,同时那两名汉子似乎是他的侍从,已经站在了他身边;祝融则坐了下去。
“等我做什么?”龙浩天淡漠的问了声,相对祝融自己和他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不过当初自己的养父母将自己的龙珠都托付在他神殿之下,估计是有一定的深意。
“给你看一个小东西……”祝融说着打开了刚才端过来的盘子;里面居然摆放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麻雀,昏黄的灯光下可看到它头顶那一撮特殊的黄毛。
“小雀子!”龙浩天大吃一惊,整个人都紧张的站了起来;而九媚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戒备着站了起来。
“嗯,是它!”祝融淡然的说了声:“我在百年之前就认识的这个小家伙,重情重义,睿智的精灵。”
“它怎么死的?”龙浩天厉声喝了句。
“他本来是不会死的。”祝融说道:“原来的他应该在远在数千里之外检测着羽山的动静,只是前几天晚上听闻好友恢复神位,于是前去道贺;不想那好友居然出言损伤它的忠诚;于是它即使逆天也想要帮助那个朋友一把,却不料在半路遇到水妖的袭击而身亡!”
“水妖?克鲁?”龙浩天惊愕的叫了声。
“害死它的,或许不算是水妖……”祝融看了眼龙浩天,说道:“真正的凶手应该要算那个朋友。”
呃?龙浩天一愣,愕然问道:“你说的是我么?”其实他已经知道祝融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祝融没有回答,只是将桌上的酒壶拿了起来,然后倾斜将里面的酒慢慢的倒在了桌上,眼看酒水小溅,慢慢流开说道:“自然之道,就如同一部按部就班的巨大机器,生死轮回,花开花落,潮起潮落,命数都已经定下,谁也无法更改;谁如果试图更改就会在这些命数的齿轮中消亡。小麻雀明知这会是它必然的结果,但是它还是继续走了下去。”
“你究竟想说什么?”龙浩天看着祝融,脸色有点冷的可怕;相对小雀子来说,怎么都是自己这生的知己好友,虽然那天怒诉它对自己的帮助不够,但是却从没想过它会就这样离开自己,内心一阵阵激动和悲愤。
“论实力和神灵,你远在我之前,实力更是无人也无神能真正与你相抗衡,但是现今的世界已经不是十万年的蛮荒世界,你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横行无忌,即使你贵为天地之子,可也得遵循天地之间的规则行事。”祝融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酒壶端正,只见桌上洒落的酒水居然全部犹如倒回的镜头一样全部又钻回了酒壶之中,然后严声说道:“洒落之水能够回流,但是陨落的生命却无法复活;今日等你也是命数轮回,暂且告诉你一切事物不可越轨而行,命数不到强行更改,只会令原本的自然之道断裂;就如同这个小生命一样半路夭折!”
“既然你不想它死,为什么不帮助它?”龙浩天眼神依旧冷的可怕。
“它选择的这条路,我尊重它;但是也为你的无知而痛心!”祝融说着,将壶中的酒慢慢淋在了小雀子的身上,嘴里念叨了一句:“愿你不死的灵魂,重新融入自然;寻找原本属于你的快乐而简单的生活,别再介入这个混沌的世界了!”说完,手指一动,一颗火星落到了盘子中点燃了酒,瞬间就将小麻雀的尸体点燃。
龙浩天知道他死在给小雀子举行火葬,于是也没再说话,静默在一侧默哀这位自小玩到大的朋友;而火神的两个侍从也在一旁静默。
安息吧,我的朋友,我会让凶手为你偿还十倍的痛苦!龙浩天看着火焰逐渐熄灭,内心几乎在滴血;而在克鲁的身上现在不仅有了杀父杀母之仇,现在更多添了一笔血债!
最后一刻,只见火光化做一缕璀璨的光芒猛然消散在空中,盘中的麻雀尸体连一点灰烬都没剩下。
“本来,以我卑微的身份是不应该参与你们这些远古的大神之间的,但是小麻雀最后要我忠告你:循天道,遵地理,万事不可急于求进!”祝融看着龙浩天轻声说道:“这也是我今天在此候你的原因!”
龙浩天没有出声,对于这个道理他不认同;他只想将一切因果归还,带来死亡和恨的他要随心加倍送给对方;带来爱的人,他也会加倍去爱对方。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眼神只是看着盘子发呆。
祝融继续说道:“我与你最主要的渊源也就是在对抗水妖这条道路上基本死一致的,十万年前你对抗的是战争,我所对抗的则是他们带来的水灾;但是我却从没想过将他们灭亡,即使我在心里恨他们的反复无常和耍的阴谋诡计,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它们彼此之间的友爱和感情。它们就和人一样,有好也有坏,敢爱也敢恨,作为远古大神盘古身上繁衍出来的这个族群,漫天诸神也不想去干预它们的命运!”
“说完了么?”龙浩天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谢谢你帮我安葬和保存了小雀子的尸首;但是水灵君自己为它们族群种下的祸根,势必要蔓延到它们的城池;漫天诸神不想去干预它们的命运,但是我能干预和决定它们的命运!”
祝融一愣,他想不到自己苦心劝解对方居然丝毫不领情;随即沉重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浑身火光一闪,连同身边的两名侍从伴随着一阵光亮消失在龙浩天和九媚姐身边;而旁边烧烤炉里的炭火连同帐篷里的灯光也瞬间全熄,完全就成了一个打烊的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