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轮换背大叔,一路小跑回到驴宫。经宫医检查,大叔左臂骨折,浑身青紫伤痕多处,昏迷原因是头颅曾被硬物击打。
宫医一边开方一边告诉钱多多,再晚一个时辰大叔恐怕就没命了。
下午时分,大叔醒过来,告诉钱多多,昨天他回家走到半路,忽然从道旁的蒿草丛里窜出几个手持木棒的蒙面人,二话不说就开打。自己一手难敌众拳,后脑勺挨了一棒就倒了下去,但是没完全昏迷,对方见状,又在他头上补了几棒,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钱多多问道。
大叔不假思索道:“没有”
钱多多想了一下,“你当时打伤他们的人没有?”
“第一个人冲上来,我一拳打在他左眼上,再下来就净剩挨打了,一下都没再打到人家。”
“那,你觉得你那一拳能在他眼睛上留下伤痕吗?”
“能!绝对能!我当时以为他们要杀我,拼全力打出那一拳,不把那家伙打瞎也差错多了。”大叔言之凿凿。
“恩,我知道。大叔,你安心养伤,这事儿我会处理的。”钱多多话毕,拍拍大叔肩膀出了帐篷。
到帐外,钱多多叫了一个侍卫,吩咐说让他暗中监视一队,看有没有一个眼睛受伤的人,如果没有,数数他们队的人数少不少。
一个时辰后侍卫回来报告,说没有发现有眼睛受伤的人,不过一队少了一个人。钱多多立刻命令道:“全队集合,进帐抬上副队长,咱们讨债去!”
大叔被抬出来,问钱多多干什么,钱多多笑说去讨债,然后让人把大叔身上的包扎再加强一下。不一会儿,大叔便成了一只粽子,不过他同时也明白了钱多多的用意,乖乖地躺着,一声不吭。
一队帐区。
侍卫们正在帐前的空地上玩儿色子,钱多多带着倾巢人马到来,一到帐前就命人把大叔抬放在队长帐口。
众人哗然。
孙之正在帐内写情书,刚写了小婵二字,就听外面人声嘈杂,愤愤撂笔走出去。
看到二队人聚集在帐前,大叔像具古尸一样横在帐口,孙之面色微微一变,嘴里却装傻充愣,“哎,我说钱队长,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来抢地盘?”
“孙子,你就别装了。说吧,你准备咋了结此事?”钱多多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
“钱队长,我…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孙之皱起眉头。
“孙子,你他妈果然是个孙子。我来告诉你吧,我二队副队长王大狗昨天被一群蒙面人打了,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坦白说,我确定是你派一组人干的,来找你讨债,就这么简单。”
孙之面部抽搐了两下,死撑道:“你…你凭什么说是我一组干的?你这是血口喷人!”
“那好,请现在集合你的人,我要检查。据王副队长说,当时他在自卫中曾击中一蒙面人左眼,如果你的人里没有左眼受伤的,我立马道歉走人。”
“你说集合就集合?你凭什么让我一队集合?”孙之耍起赖来。
“凭什么?就凭我断定这事儿是你一队干的。快点吧,别磨蹭了,你如果没干过的话,我检查一遍也正好还你清白。但是,如果你不让我查,那就说明这事儿就是你做的!”
孙之咬了咬牙喊道:“一队集合!”
孙之的人共站五排,钱多多依次检查,当然他是佯装的,他知道对方受伤那个人一定藏匿起来了,他最后的杀手锏当然是指出一队少一个人,然后逼迫孙之交出那个人。对方如果交出来,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如果抵赖不交,他就可以肯定地说是对方把凶手藏起来了。这是个两头堵的伎俩。
然而,当检查完最后一个人,钱多多脑袋轰一空白了——他没有发现左眼受伤的人,但对方的人数一个不少!
寒风萧瑟中,钱多多额头居然瞬间渗出汗水,赶紧把刚才打探的侍卫叫到一边,问道:“刚才你确定一队少一个人?”
“是啊,队长,我数了三遍,还特意跑茅厕看看,他们队确实少一个人。”
“现在怎么不少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队长……”
侍卫话刚说完就听孙之大笑道:“钱队长,我说你到底查完了没?我让你查我的人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千万别得寸进尺让我久等!”
“啊,呵呵,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钱多多回头软绵绵地回答了一声。
让侍卫先退下,钱多多硬着头皮再次去检查。孙之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乱纷纷地叫嚣:“检查完没?别他妈耽误我们时间…装什么装…二队队长了不起啊……”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丫鬟、宫丁、劈柴的、打水的,修缮的、扩建的,总之,驴宫的人全闻风跑来看热闹。钱多多心里懊悔得要撞墙,悔不该仓促行事,现在全驴宫的人都到齐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孙之道歉不说,孙之肯定再趁机羞辱一番,以后还如何有脸在驴宫混?正在心急如果焚,忽瞧见小婵在人群冲他挤眼睛,回头对孙之道:“孙队长,我突然尿急,去个茅厕啊,马上就回来。”
孙之不耐烦道: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回来后再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好,一定一定。”钱多多陪着笑往远处楼阁后的公共茅厕跑去。于此同时,人群的小婵也悄悄离开……
钱多多归来。众人发现归来后的钱多多仿佛换了一个人,刚才还唯唯诺诺,现在却把脖子伸得仙鹤一样,双手背在身后。这架势一般是得意的标志性姿态,难道钱多多上了个茅厕就得了什么锦囊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