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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孤立无援占下风(2)

他们的话题正是被林牡丹推迟的婚期。

本来嫁衣的事,都是由新娘子一针一线完成,但郑夫人谅林牡丹,也怕时间赶不及,只好由延城的名师来完成。“这嫁衣得请延顺堂的冯师傅做,袄裙和喜被的刺绣就得交给冯师傅的娘子,他们联手做出的活可都是顶呱呱的,那活灵活现的绣功包准丹儿会喜欢的。”

“夫人,这随嫁丫环和随嫁用品的列单,请夫人过目。”娘童氏递过了列单。

郑远隆把老管家的菜单逐一过目。“这宴席的酒菜,欠妥,欠妥,你甭给本将军节约,该上多贵的就上多贵,咱们不缺这个银子。”

“是,是,是,舅老爷,老奴重列一份。”老管家执笔重写。

他们的字字句句听得林牡丹心慌不已,她仿佛看到自己被捆着押进了礼堂,并在狞笑的众人迫下和郑灏枫拜堂成亲,又在一间暗无光线的新房内被郑灏枫霸王硬上弓,十个月以后生了一个身患多种遗传病的痴呆儿。

“不!不可以!不可以!”林牡丹冷凉的双手在颤抖着。

“表妹,身子不适吗?”见她神色异常,郑灏枫赶忙上前问候。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的答应,但是为了如愿以偿地娶她过门,他故意忽视她的感受。

见郑灏枫靠近,林牡丹瞬间清醒过来。现在不是爱情不爱情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下一代健康的问题,她不能嫁给林牡丹的表亲,不能,真的不能。

可是谁会帮自己?怎么办才好?林府的下人把林牡丹嫁入郑家当成己任,郑远隆又不能失信于九泉之下的妹,而郑夫人当然也是站在夫家的立场。

郑家是重兵之地,要是他们一定要她上花轿,她是逃不掉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只郑灏枫才能解决这个问题。“郑灏枫不可以,不可以,我们是亲,是不能成亲的,我们要对下一代负责,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毁了我们的下一代。”

郑灏枫也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范,所以做好了她会吵闹的心里准备。“傻丫头,不许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林牡丹气馁地推开郑灏枫。想说服他会比登天还难的。她望向郑远隆,眼眸中尽是请求的神色。“舅父,求你了,我求你了。”

看到外甥女又是失常的模样,郑远隆停止了和老管家的对话。“我的好姑娘呀,你就别闹了,你爹娘都不在了,就让舅父为你做主,让你如期成亲,要不然就要到等到三年以后了。”

林牡丹忍不住地落泪了。该死的古人,为什么会认同亲上加亲呢?近结婚的危害有多大,他们就不会想想吗?“舅父,我没有闹,我说的都是真的,舅父,舅娘,你们可要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小姐,我的好小姐,乳娘求您乖乖的,嫁给灏枫少爷可是您从小的梦想啊!”童氏清清楚楚地记得:小姐为了不能嫁给灏枫少爷而伤心哭泣的场面。

方管家也附和着。“小姐,让您嫁入郑家,可是夫人的意愿,再说了,您小的时候也是盼着当灏枫少爷的新娘子,灏枫少爷也承诺会照顾小姐一生一世,小姐就别再推延。”

林牡丹一再的请自己不要动怒,但是,竟然没有人把她的抗议和拒绝当作一回事,他们就不会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

这到底是谁要出嫁?谁又同意出嫁了?“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当他新娘子的问题,我说的是近亲婚配的危害,我们有可能会遗传性疾病给我们的下一代的。”

自古以来,亲上加亲最完美不过了,近得不说,鲜为人知的历史就不为少数。

郑灏枫想到几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是表妹是多虑了,亲上加亲在郭子仪的家族和李唐皇族的婚姻最有代表性了,宪宗帝的皇后郭氏,是郭子仪的孙女,也就是顺宗帝的表妹,郭氏与宪宗帝就是侄子与表姑的关系;升平公主为代宗之女,郭铦为代宗之外孙,顺宗表兄弟,郭铦是娶表兄弟之女,也就是表叔娶表侄女;还有……”

“够了,郑灏枫,你说的历史我也读过。”她发怒了。该死的臭男人,竟然拿历史来堵她。她怎么就这么背呢?怎么就摊上这样的臭苍蝇呢?

她和郑灏裕本来顺利的退了婚,是这个臭苍蝇坏了自己的好事,也是这个臭苍蝇把自己拦截了回来,他最好安分点,否则,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起身,来到郑远隆的身边。“舅父,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我婚期安排在三年以后的。”

“闺女,舅娘知道你在怪你舅父,可今非昔比,咱们不赶这个月,咱们把婚事定到六月底,丹儿还是有时日准备的。”郑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

“六月底又怎么样?还不是又是三个月内。”林牡丹见郑远隆无动于衷,郑夫人是不会帮自己的。她移位到向郑灏枫的身边。除了求他,她真的没有办法了。“求你了,三年以后,三年以后,好不好?我求你了。”

郑灏枫别过了脸,他不去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眸,除了婚事,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是他在娘亲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他和她的事情,所以爹娘在才迫不及待操办婚事的。

郑夫人喜笑颜开。“傻丫头,你和枫儿都同住一室,有肌肤之亲,也有夫妻之实了,还能等的到三年以后吗?舅娘和你舅父还盼着明年抱上大胖孙子呢!”

听郑夫人这么说,林牡丹更加来火了,她和郑灏枫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不过是拉个手,搂过腰,碰过嘴唇而且,怎么到她的嘴里就变味了?“郑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儿子是清清白白的,我可是洁身自爱的女孩,你这是在毁我名节,你知道吗?”

她上次说她二十岁的时候是大姑娘,嫁不出去,没人要了,只能嫁给郑灏枫的时候,她都没有和她计较了,她现在又在出言中伤自己,并严重的损毁自己的名节。

冷冷的一声郑夫人,让郑夫人慌恐了。枫儿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呀!

看到孙氏把目光落在郑灏枫的身上,林牡丹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他在郑夫人面前胡说八道,是说他,她和他有夫妻之实?难怪他们迫不及待地筹办婚事。

她扬起右手,如同火山一样爆发的气势,一记耳光就在落在他的脸上。“去你的肌肤之亲,去你的夫妻之实,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夫妻之实了?”

“娘,谁让你说的这样明白了。”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郑灏枫站了起来,抓紧她小手,并扣紧她的细腰。他不怕挨耳光,是怕打痛她的手。

完了!完了!这婆媳关系更加复杂了。

林牡丹就像是发怒的狮子。“郑灏枫,你她妈脑残呀?又来打我主意,我怎么会把这个白眼狼救醒,早知道趁你昏迷的时候扼死你算了。”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呀!”性情大变的小姐,让童氏面如土色。

“我的小祖宗,求您别踢了,求您别踢了。”老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吧?我会让你郑灏枫吃不着兜着走的。”他以为她的武器,就只是脚吗?她还有牙齿,她不吃掉他,也要他掉一层皮。

“爹,娘,你们继续商议,继续商议。”郑灏枫打横抱起她,快步地走向寝室。

他不在乎她有多么的蛮不讲理,多么的盛气凌人,他愿意一个人承担。

“放开我,郑灏枫你混蛋,你她妈的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她和他的关系本来就说不清了,他还当着四位长辈的面对她搂搂抱抱,他不是存心让他们误会吗?

她奋力地挣扎,想要离他的怀抱。一窜更难听的话从她嘴里溜了出来。“郑灏枫,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郑灏枫,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郑灏枫,我诅咒你生孩子……”

听到她连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骂了,他吓的赶快堵上了她的嘴角。骂他什么都不要紧,但是辱骂祖宗是大不敬的,她竟然还他的孩子搬出来骂?

她的这张嘴就是欠教,不驯服她,他就给她当上门女婿。

“唔……”被他堵上的嘴,她发不出声音来。那被欺侮的怒火更是越烧越旺,她与他的舌尖对抗着,在没有胜数的情况下,她狠狠地赠予他血腥的味道。

前面发生的事情,身后的长辈们看得一清二楚。

“舅老爷,奴婢在这里给俩位赔不是了,小姐她真是伤得不轻,就连基本的礼数都忘记了。”童氏赶忙赔个不是。这诅咒的话可是大不敬,还好生孩子的事没从她嘴角说出来。

其实这一幕,在将军府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又还能去责怪谁呢?但郑远隆还是变脸色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没事,没事,过一会就好了。”那三声诅咒,也让郑夫人吓着了。幸好枫儿机智堵住了她的嘴,要不后面那话一出来,她更得多跪几天祖宗的灵位。

“表妹怎么对表哥都可以,就是不许口无遮拦,知道吗?”

“唔……”

他知道要适可而止。她害羞的样子真美,美的让他丢了魂。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榻上。“求你了表妹,就允了表哥吧?就六月底好不好?表哥再也等下去,表哥随时都会为表妹发狂的。”

她转过身,把脸蛋埋在被单上,她气愤的拍打着床榻上,该死!该死!该死!她差一点就陷进这个小男人的深情里;该死!该死!该死!她怎么会被这个臭男人吻的晕头转向,而且心头的小鹿还不受控制的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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