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爷要请客
而上次的事情,那个假装强暴她的男人,不是如烟所能操控的,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更不是如烟所能引诱得了的男人。
“好,你下去吧,以后继续在本王妃这里伺候,省的你那主子对你起了疑心,害了你父母兄弟。”韩踏雪挥挥手叫她起身,小丫头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门外还有踏步走进的楚逸辰,他从身后将韩踏雪拥进怀里,爱抚的将头埋进她的长发:“我的小雪是聪明又善良的女子。”他的声音,溢满了温柔。
韩踏雪转过身,抬起头看着他,第一次,认真而大胆的问:“逸辰,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我的哥哥韩踏雪,还是我……韩小雪?”
楚逸辰立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良久,他轻叹了一声,抬步从逸辰居走出去,头也没有回。
韩踏雪苦涩的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喜欢韩踏雪吗,楚逸辰?明明就是一个人,明明韩小雪才是你的妻子,明明韩小雪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脑子为什么不能转个弯。
看着楚逸辰离去的背影,韩踏雪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好好的气氛,都被她给破坏了。
当天夜里,楚逸辰没有回逸辰居,韩踏雪一个人等了很久,却还不见他回来,外面飘起了毛毛雨,挺冷的,冬日的夜,不比寻常,她心里,有些微的担忧。
手上拿了他的狐裘披风,一个人在冷风里等了很久,却还不见楚逸辰回来,韩踏雪愣愣的叹了一口气,这冬天的夜,可真是冷的紧。
小丫头从后院儿拿火炉来,经过韩踏雪身旁,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乖巧的问话:“王妃可是在等王爷?”仿佛讨好似的。
韩踏雪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想起她对她做的事情,她看都不想看她,虽然她是被人逼迫,但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对她下手了?
小丫头讪讪的上前:“王爷去后山的墓地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韩踏雪。
“怎么,还想再害本王妃一次吗?”韩踏雪有些生气,语气不怎么好。
“王妃请息怒,奴婢不敢,王爷是真的去后山的墓地了,奴婢自知对不住王妃,自然不会再害王妃一次。”小丫头用乞怜的目光看着韩踏雪。
韩踏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小丫头:“好吧,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去忙吧。”说完抱着手中的狐裘披风往后山上的墓地里走去。
远远的她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刺的人鼻子发痛,上次她造的新墓那里,楚逸辰靠着墓碑在喝酒。
她快步走了上去,他脸上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意识有点不是十分清楚。她将狐裘披在他身上,揽着他健硕的腰。
“回去吧逸辰,这里很冷。”
楚逸辰没有动,好像身边根本没有人一样,他对着身后的几个新墓笑了,口中的话语已经不太清楚。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兄弟,对不起。”
韩踏雪忽然想起了,今日,是几名禁卫去世满四十九天,七七烧纸的日子,地上,有被雨水淋湿的冥纸烧后的灰烬。
韩踏雪将楚逸辰扶起,回头看了看冰冷的坟墓,应该都是忠心不二的,像府里的剑一震一样的兄弟吧,看他这般难受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们死了,他还被迫在他们的尸体上砍了很多剑,纵使他不想,纵使这些兄弟会原谅他,可是他无法原谅自己。
韩踏雪一路扶着他往逸辰居走去,却听到他口中似乎还在呢喃。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韩踏雪,还是韩小雪,本王,该怎么办……”
韩踏雪没有再研究这个问题,直到将他扶回了逸辰居,他全身已经被细密的雨水淋湿了。
她就小心翼翼的除去他的衣衫,拿毛巾来给他擦干了身上的雨水,之后叫人备了热水,给他擦洗身子。
他整个人被她放进浴桶里的时候,脸颊安静的像个孩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保护。
原来冷冽狠辣的三王爷,也有这般柔弱的时候,韩踏雪不禁莞尔,用温热的水给他擦洗着身子。
看着他的脸因为醉酒加上热水熏蒸,泛起好看的红晕,她忍不住俯身上前,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脸颊,却被他一把带进了浴桶里。
“韩小雪,看够了吗?恩?”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头晕目眩。
韩踏雪被风吹了大半个晚上,此刻只觉得浑身都没力气。
她喘了口气,之后真个人倚在他光滑的胸膛,累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将他从墓地里拖回来,又将他拖进浴桶,她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怎么了?”楚逸辰慌忙拥住了她,眸中隐隐有担忧之色。
“没事。”韩踏雪有气无力的说着,撑着身子想从浴桶里起身,却被楚逸辰按在怀里。
“别逞能了。”他将她揽进怀里,看着她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唇也成了娇艳欲滴的红色。
手往她额头上一探,这才知道她发烧了。
“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你发烧了!”楚逸辰握住她的手,手冰冷,往她脚上探去,脚也冰冷。
“我没事。”韩踏雪唇角带着笑,她喜欢看楚逸辰为她担心的样子,喜欢他关心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希望,楚逸辰整个身心都是她的。
“你们是怎么照顾王妃的?”楚逸辰对着门外一通大吼,丫头们便怯怯的鱼贯而入。
“本王在问你们,都聋了吗?”楚逸辰气愤的从浴桶内栖身,给韩踏雪擦干身子,将她放进了锦被里。
“是王妃见您一直没回来,就带了您的狐裘,在门外等着,方才下了雨,王妃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奴婢们就见王妃将您扶了回来,想必是受了寒。”小丫头慌忙解释。
“都下去吧,速速熬姜汤来。”楚逸辰遣散了众人,端坐在床头,双手紧握着韩踏雪冰冷的手,她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此刻,浑身都在打颤。
他就不穿衣服,钻进了锦被,真个将她裹在自己怀里,手在她肌肤上不停的摩挲,想以此给她温度,让她不那么冷。
谁知,她却反身将他压在了床榻上,整个人死死的抱住了他,口中还呢喃着:“宝贝熊,你要乖乖的,不要摸来摸去哦,来,姐姐亲你一口。”
之后俯首,准确无误的印上了楚逸辰的唇,响亮的吻了一下。
楚逸辰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折腾,身下燥热不堪,灼热如铁的洪流在下身不停冲击着;乱窜,此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是他没有再动她,等她好了,他定要要她一千次一万次,让她好好的补偿补偿他。
第二日,他们依旧相安无事的在厅里一起吃饭,府上的人虽然心里都有芥蒂,不知道为什么王妃在墓地里做了那么出格的事王爷为什么没有罚她,但是却都不敢过问。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眸光撇向满屋子诧异的侍从,楚逸辰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将韩踏雪拉近自己怀里,狠狠的吻了起来。
楚逸辰享受的深吻了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结束这个绵长无比的吻:“别害怕,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今早,本王没有欲望。”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冷漠的嘲讽的味道已经不那么明显,甚至,韩踏雪觉得,他的声音里是带有一丝温柔的。
不一会儿,一名小厮进来通报:“王爷,广益阁的易水寒公子请您过去,今日踏雪公子与易水寒公子有一个舞会,邀您参加。”
天,韩踏雪全身紧绷的靠在楚逸辰怀里,为什么麻烦接二连三的来,这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怎么又出事儿了,还踏雪公子请王爷过去,这是谁的主意?这不是给她找死路吗……
楚逸辰皱了皱眉,舞会,还真是个新鲜玩意儿,终是摆了摆手:“下去吧,通知易水寒和……踏雪公子,本王一会儿便到。”说着将韩踏雪从怀里放了下来。
韩踏雪这才想起来,这舞会,是她还没出嫁的时候,以男子的身份,跟易水寒商量好的,真是倒霉啊,那会儿尽顾着开心,如今看来,竟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看着楚逸辰从花厅里消失的背影,看来他果真是很在乎韩踏雪的,在乎那个穿着一身男装的她。
此刻她甚至想,如果能让楚逸辰知道,她便是韩踏雪,韩踏雪便是她,那该多好。
可是她不能暴露了身份,不能让皇家的任何人知道,长白山韩家的人,还没死绝,包括楚逸辰。
否则,一场新的灾难,必然开始。
楚逸辰走后,韩踏雪慌忙改了装扮,从王府后门出去。回到韩府,她匆匆换了男子的装扮,赶着去参加那所谓的舞会。
“踏雪,委屈你了。”韩啸天上前握住女儿的手。
“爹爹说哪里话,十八年来,爹爹把踏雪捧在手心儿里疼着,如今,踏雪自然不能暴露自己身份,连累了爹爹,连累了府中数百口无辜的生命。”
韩踏雪抱了抱韩啸天,之后给他一个笑容,飞跑着去参加舞会,身后却响起小丫头的呼喊声。
往后一看,正是那****在街上买来的楚逸莲。
“公子,小莲伺候您一起去。”楚逸莲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满脸羞红的女儿姿态。
韩踏雪拍了拍脑袋,天呐,已经够头痛的了,又来一个女人。
看来,这个女人是把她当男人,看上他了。
“好吧,你跟着吧。”她没法拒绝,只能让楚逸莲跟着。
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买来的丫头楚逸莲不是别人,正是楚逸辰的妹妹,逸莲公主啊。
半上午的时候,广益阁里已经聚满了人,韩踏雪在广益阁所在的街道上望去,只觉得黑压压的都是脑袋。
几度东风又一载。哎,韩踏雪只觉得,人多,可真是件烦心事,皱眉道:“这么多人。”
楚逸莲兴奋地在旁边插嘴说:“公子不必担心,有一条小道是专门给咱们准备的,喏,就在那边。”
韩踏雪随着楚逸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条不甚明显的小路铺在人群中。
小路上人不多但周围即使挤得人贴人也不会朝那条路上走。
看来这些文弱书生的素质还蛮高的嘛。远远的看去,易水寒早在门口等候了,他几步绕过人群,走到韩踏雪身边。
极为小声而轻柔的说:“等会儿踏雪你就跟着我。”韩踏雪点点头。接着一行人便往小路走去。
楚逸莲抬起头看着易水寒紧牵着韩踏雪的手,心里把他诅咒了一万遍,南国王爷就了不起吗,长的帅就了不起吗?小白脸儿!
而此时,脸同样黑的满是怒气的,是站在阁楼里的楚逸辰,他在楼上,俯瞰楼下的人山人海,却恰巧看见了易水寒牵着韩踏雪的手。
他觉得自己嫉妒的心脏都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安静的坐在那里饮茶,他不止一次的警告自己,韩踏雪是男人,是男人,韩小雪,才是他的妻子!
这古代的舞会,与现代的,自然不是同一个概念,无非是歌女唱歌、舞女跳舞,文人墨客饮茶吟诗,一旁的看客们在当场发愣。
其间有不少精彩纷呈的节目,看的韩踏雪很过瘾,毕竟,有些东西在现代是看不到的,她也从来没见过。
由南国殿下承办的舞会,自然要气派、要好玩,要人人都尽兴喽。
韩踏雪从来没想过,楚逸凡也会来凑热闹。人山人海中,那一袭墨纱,那一张天人的面庞,还是依旧那么显眼。
他坐在高台之上的一个偏角,抬眸望向往自己身边看的韩踏雪,唇角的笑意渐渐弥散开来,可是韩踏雪却有些害怕她那个样子。
席间,有人拿了琴来,请韩踏雪务必弹奏一曲,韩踏雪推辞不过,只得即兴弹一首曲子。
京中无人不晓,韩家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瑶琴高手,琴音堪比天籁,韩踏雪嘴角抽了抽,天籁?如果她弹的是天籁,那他们也太没见识了。
几年前,她在齐楚交界的淮河边上浣纱,见过一名美的胜似天神的男子,那男子那一手琴,弹的才叫好。
她只依稀记得,那男子美的像是上神,好像靠近他一点都是亵渎,那曲子,正是她从那男子那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