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美妙,圆如大盘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撒下无边清辉,耀得整个天地明朗异常。夜风无向的从窗边溜过,撩起任苗苗的秀发,顿时乱作一团。那时,任苗苗左手轻举,顺势欲抚顺被风吹乱的秀发,但奈发欲顺而风不止,反倒越抚越乱,无意间,不觉手到左耳处时竟觉有些异样——热辣热辣,这热辣感,像条热流,从耳垂一直向上蔓延开来。
摸着热辣的左耳,任苗苗精致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个惊奇的表情,心想,依着男左女右的原理,这倒是个男的在想我,这男的会是谁呢!这么想着的时候,任苗苗便在心里寻找着这个男的。从老爸、小弟、几个要好的同学开始,任苗苗一一估摸过去,但却都觉得不太可能是他们,反倒是今天所遇到的那个长相有些土鳖,给自己有些怪怪感觉的余唐人有着极大的可能。她也不知为什么,就那样肯定,说不出理由的认为余唐人,便是造成她耳朵发烫的罪魁祸首!
“土鳖”,当这两个字在任苗苗的脑海中闪过,任苗苗不由一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她不知道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是该开心,还是麻木无觉。窗外的月亮愈发的明亮,金灿得喜人,远近的草木皆披上了月的金辉,在风的摇摆下,婆娑多姿,晃浪了一颗白莲花心……
轻风抚,抚过任苗苗的额头与脸颊,恰似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捧在那白里晶透的脸蛋上。力与美的交融,震撼了那颗白莲花般的心,如醉酒,月琼倾下,一脸微红,宁美的脸上不觉泛起朵朵红莲,绽放开去。那时,人醉月里,月醉景中……
浓眉大眼,掉渣的汗衫,枯槁的头发,一脸的汗迹,土鳖中略带原始淳朴的外形,也还耐看,倒是别具一格。任苗苗已然坠入沉思,心想这土鳖在车上老是盯我,可是我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细细想去却无有差错地方。思绪成结,霎时心乱成麻,余唐人的身影无来由的在任苗苗的脑海飘来荡去,一脸的甜笑,毫无准备的任苗苗,也是跟着微笑起来。
“任美女,在看啥呢?”,金玉连问两声,却不见任苗苗半点反应,一时诧异,当即走至任苗苗身旁,放眼窗外一片乱扫,同时右手一伸,便是极快的一掌拍在了任苗苗的肩上。入迷中的任苗苗岂可受得了如此惊吓,那时,随掌一下,任苗苗整个人的魂都快被吓飞了,心跳得实在厉害,当即生怒——“干嘛!你吓死人啦!”但见金玉微微一笑,双眼对任苗苗随即一愣,又嬉笑道:美女,可是在思念你家的帅哥?任苗苗一听,连做打人状,“金玉,你瞎说什么啊!再说我可打人了啊!”“哟,我说准啦?打人?我还怕了不成?”说完撒腿就逃。
金玉,任苗苗的老乡,同舍舍友。皆说,同在一所学校读书本来不易,更况又是舍友,真算得上她两几辈子的福缘啊!金玉为人内敛和善,沉稳静美。金玉比任苗苗稍大,故平日里,任苗苗总爱把金玉叫做“御姐”,金玉也不在意,也老把任苗苗唤作苗苗,似乎,生活里,金玉真就是个大姐姐,而任苗苗就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回转神来,金玉早就逃了,任苗苗心里暗叫,御姐真是御姐,连我在想什么都能猜到,哎,自叹不如啊,什么时候才能像御姐一样成熟稳重啊!这样想的时候,任苗苗就觉得不对,有些后悔了——我想什么啦,我没有想我家帅哥啊!我哪里来的帅哥啊!心里虽这样想,但任苗苗的脸上早就是一朵红莲盛开了。
那时,一个不起眼,长得土里土气的余唐人便成了那月下的一杯琼酒,被任苗苗一饮而下,慢慢的孕育,直到成为一个完整活现的人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