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看着她点，我找吴嬷嬷说声！”
被吩咐之人脸上露出一丝的不满，他不悦的皱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说话的人早已离去。
程欣偷偷的一笑，想要挑拨几句，无奈身上凉凉的，实在不太舒服：“阿嚏……”
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程欣在心里暗暗骂了那个可恶的嬷嬷许久。娘的，就算是让人醒来也用不着用这么冰冷的凉水吧？如果她因此而生病了，一定会让这个恶嬷嬷后悔的。
“小姑娘，冷了吗？”
双眼眯起，壮汉一脸的坏笑，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程欣害怕的缩缩头，很小声的道：“恩！”
边说着，身子也紧紧的缩成一团，那个男子向前挪了一步，哈哈的大笑道：“我帮你，这样你就不冷了！”
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拿起水桶的，刚刚说话的当儿，一桶冷水又哗的一声劈头浇了过来，程欣一阵颤抖，恨恨的垂下眼。这个男人真是变态，她又没有怎么惹着他，他怎么能这么的对自己？
“怎么样？小姑娘，还冷吗？”
“蚊子，住手！”
看着他又提起另一桶水，程欣吓得忙闭上眼，而也正是在此时，那个脸上的粉有三尺厚的嬷嬷已经走了进来，她不高兴的扫了壮汉一眼，程欣心中偷笑：他是蚊子，也差不多，害虫一个！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许是出去的壮汉已经告诉嬷嬷程欣的情况，嬷嬷摆着肥肥的屁股走了过来，蹲到程欣的面前，语气温和的问道。
程欣摇摇头，这样的声音听着同样是恶心，身上的鸡皮疙瘩差点都掉了下来，而冷冷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打了个冷颤，身后被绑着的手被勒的生疼生疼的，因为冷，也因为痛，程欣的小脸紧紧地皱着，她弱弱的摇摇头，嬷嬷怜悯的一笑：“嗨，算了，嬷嬷就帮你起个名字吧？海棠，怎么样？很好听吧？”
海棠？好听吗？她怎么没有感觉到？怯怯地低下头，这个嬷嬷也真是的，怎么还不给自己松绑？手腕痛死了，现在她虽然看不到，但最起码，应该也红肿甚至是淤青了吧。
“来人，拿点姜汤来，别让海棠姑娘受凉了！”
嬷嬷略一转头，说话的声音也严厉了很多，门外早已准备好了，姜汤很快就送了上来，嬷嬷接过来，送到程欣的嘴边，笑道：“海棠，喝了吧，要不然会生病的！”
她会有这么的好心？
程欣诧异的抬起头，却见嬷嬷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粒乌黑的药丸，和盛着姜汤的白色瓷碗一起，相得益彰，却散发着诡异的亮色！
这颗药肯定有问题！
惊恐的看着那泛着黑色光芒的药丸，程欣害怕的看着嬷嬷-……这次是真的害怕，对这颗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药丸害怕！
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嬷嬷的这颗药是干什么用的？难道是传说中的****？但她现在才这么小，嬷嬷怎么可能给自己服用这个药呢？
但也说不定啊，在现代的时候，就听说过有人喜欢亵玩女童的。有些有钱的男人就是变态，很喜欢花钱玩还未成年的男孩、女孩，她原来也听说过，难道在古代也流行这个？想到那些恶心的老头子，程欣就忍不住想要吐了出来，早就知道这个嬷嬷是不会有什么好心的，相比于吃上这颗药，她倒是宁愿自己重病上一场。
她是多少的会点防身的技艺，但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是很精通。据说，吃上这些药后，人就会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了，会做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当事人并没有自觉，也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海棠，这是预防受寒的药，你快点吃了啊。来，张嘴啊！”
诱哄着程欣，嬷嬷的眼中带着难见的温柔，程欣怯怯地看着药丸，低声道：“我……我不要，我怕苦……”
现在，她只能装作是弱者，扮成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未必能够管用，但多少也能降低嬷嬷的戒心啊。程欣怕怕的说着，嬷嬷温柔的笑道：“不苦的，你张嘴吧！”
语气依然温柔，但声音中却已经带着一点的不耐。如果自己坚决拒绝的话，她还是会逼迫着自己吃上吗？程欣心中一惊，现在自己的情况，好像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就算是她不想吃，她拒绝，这个可恶的嬷嬷一样可以让自己吃上，结果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过程……要么是自愿，要么是强迫！
咬咬牙，程欣再次抬起头时，眼中早已是泪水绵绵：“真的不苦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些话，和她的年龄是极为相称，嬷嬷哈哈的笑着，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儿：“当然，嬷嬷怎么会骗你呢？”
程欣点点头，信任的张开口，药丸如同嬷嬷所说，入口即化，一点也不苦。嬷嬷接着递过姜汤，程欣也听话的喝上，心中却早已把嬷嬷骂了n遍：老奸巨猾，吃上药还不放心，用姜汤送服，是想让药更快的发生作用吧？
“哟，你们这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快点给海棠姑娘松绑？”
看着程欣喝完姜汤后，嬷嬷的脸色一沉，眼光锐利的看着身后的两个壮汉，一个壮汉走了过来，快速的解开程欣手上捆着的绳索。手终于恢复了自由，程欣拿回手来，稍微活动了一下那已经青紫的手腕，一声喷嚏又响了起来，嬷嬷开心的笑道：“好了，都怪这两个奴才不懂事，嬷嬷一会就教训他们。身上的衣服不舒服吧，一会让他们给你带来热水，好好的泡上一会，很快就舒服了！”
貌似怜爱的摸了程欣那湿湿的头发一把，嬷嬷起身，锐利的扫了壮汉两眼，又摇着那肥肥的屁股走了出去。程欣站起身来，怎奈腿脚早已酸痛，人差点又摔倒在地上……如果没有那只突然伸过来的手的话。
“谢谢！”
明知道这里的人没有几个好的，但刚刚仍是要谢谢她，程欣无害的一笑，转头看着那个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女子。
“你叫海棠吗？不用道谢的！”
女子冷冷的看了程欣一眼，脸色一点也不友善。
“随便，反正谢不谢是我的事，收不收是你自己的事！”
忽然感觉这个女子对自己有点敌意，程欣说话也不客气起来，那个女子惊讶的咦了一声，门却在这时吱呀的开了，两个丫头抬着一个很大的竹筒进来，桶里还冒着白白的热气，程欣好奇的看着她们放好木桶，难道这就是古代人泡澡用的桶吗？桶这么大，看上去真的很好玩啊。
“海棠姑娘，你先沐浴吧！”
女子冷冷的说着，程欣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啊，你出去！”
笑话，她沐浴是没有问题，但不会让她当着这个冷冷的女人宽衣解带吧？虽然现在她的身子也没有什么看头，但看着这个女人她也觉得别扭，才不要让她免费看光自己的身子呢？
“出去？可是嬷嬷说过，奴婢要对姑娘寸步不离的！”
奴婢？难道她是派来伺候自己的丫头？这是什么时代啊，丫头对主子也能这么的横，还真是反了天了！
“是吗？好啊，你叫什么名字？那就过来帮我宽衣吧！”
骄傲的一笑，既然她自称奴婢，她也就没有必要和这个女人客气了，是她不礼貌在先的。
“你……”
恨恨的看了程欣一眼，女子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动作虽然不太温柔，但也绝对没有伤害到程欣。
沐浴完毕，穿上干净漂亮的衣服，程欣的心情大好。洗干净那张乌黑的小脸，看着镜中那张精致的不像话的小脸，程欣满意的一笑：来古代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照镜子呢？虽然这第一次是在青楼，这点让她的心情非常的不爽，但看在这张脸还勉强凑合的份上，程欣自动的忽略掉心中的不适。
不甘不愿的帮程欣擦着那还未干透的长发，黑黑的如同那上好的绸缎般的及腰乌丝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嫉妒。在现代的时候，程欣还从来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呢？幸好古代也有人服侍着，或者一直都有人帮忙，要不然，单单是打理这及腰的乌丝，就够程欣郁闷的了。
“哟，我就知道，我吴嬷嬷什么时候看走眼过？还真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我看我们的海棠啊，再过个三年五载的，保证比春香都要美艳！”
浓浓的脂粉香窜了进来，带着招牌的娇爹的声音，程欣不悦的皱皱眉，忽然想起了那颗黑色的丸药：那个是干什么用的？好像也不是什么****啊。如果是****的话，她现在应该是有感觉的，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丝毫的不适？
脑中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身上热热的，水冷冷的，但再冷的水却也降不下身上的温度……那似是她亲身的经历一般的刻进脑髓，但想要细想的时候却又变得迷迷糊糊，程欣懊恼的拍了头一下，又听嬷嬷问道：“怎么了？海棠，你……”
“刚刚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的，但仔细一想的时候，却又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欣不解地看着嬷嬷，嬷嬷别过头，颇具深意的看了丫头一眼，笑道：“其实，那个也不急。海棠，慢慢想就好，不要着急，以后会想起来的！”
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了程欣几遍，嬷嬷忽然问道：“海棠，你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没有啊？”
诧异的看着嬷嬷，是在问刚刚的药效吗？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
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连感冒发烧也没有，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只是有点怕冷罢了。
“嬷嬷，怎么了，我该有什么不适吗？”
嬷嬷连忙摇头，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有点不自然起来：“没事！嬷嬷只是觉得，你淋了冷水，虽然是服药了，但也担心你会受凉啊！”
匆匆的寒暄了几句，如同来时一样，嬷嬷很快就离开了。程欣长出一口气，忽然发现她现在也很厉害的，这么刺鼻的香味，她竟然也能忍受这么长时间，真是进步不小。
她是被扣到这里了，不知道豆豆和小姨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为难豆豆？很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可偏偏现在她“失忆”了，既然是失忆吗？当然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她不想让嬷嬷对她严防，如果那样，她可能就真的沦为青楼的“鸡”了。
出来的时候，吴嬷嬷的心里甚是不安，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她眼睛一沉，小声的问道：“她没有闹？”
“嬷嬷，没有！”
壮汉没有犹豫，回答的非常干脆，嬷嬷冷笑道：“说是忘了原来的事情，可谁信呢？是骗三岁小儿吧？对了，她不是会武功的吗？怎么食了化功散会没有一点的反应？这怎么可能？”
目光微厉，两个壮汉连忙躬身：“嬷嬷，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有丝毫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身手？或许她真的是失忆了，不记得自己会武功，也就不知道现在身体的不正常。嬷嬷，化功散只对有内功的人有用，没有内功的话，是没有任何的不适的！”
嬷嬷狐疑的看了身后那紧闭的房门一眼，苦恼抬起头，这个女娃不简单，她一直都知道。但她也不是吃素的，驯服她，会很有意思的。
她不会亏待她的，她可是她以后的摇钱树啊。不用很久，估计也就三两年吧，她就可以帮她转回大把大把的银子了。
“海棠姑娘，用膳了！”
嬷嬷走后不久，就有丫头在外面喊道。程欣身边的丫头冷冷的走了出去，片刻后走回来，不屑的说道：“姑娘，嬷嬷让你到大厅用膳！”
程欣看了那个丫头一眼，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的看着自己，自己不偷不抢，乞丐不是比青楼的女子要强吗？这个丫头竟然敢不屑她，她还真是有点瞧不起她呢？
程欣不高兴的站起身来，故作深沉的叹道：“带路吧！”
丫头冷哼一声，径直的越过程欣向前走去，程欣小脚快速的一伸，然后立即就收了回来，看着那个“嗵”的一声倒到地上，如同癞蛤蟆一样四肢着地的丫头，状似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忽然发现，两个人都在一起好几个时辰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这个丫头的名字。不知道也好，喊名字倒是显得熟稔了一些。她对这个丫头可是一点也不熟悉，也没有兴趣对一个和自己有仇的丫头好。
“你……你是故意的？”
头高高的抬着，那是人的直觉。倒地的那一刻，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脸，别的地方磕到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磕到脸，那可就……
“你说什么啊？我离得你这么远，而且你在我的前面，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好不好？”
程欣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现在两个人之间可是有一定的距离，她怎么可能够得着她呢？
“你……哼，是不是你，你的心里有数！”
狠狠地瞪了程欣一眼，程欣无辜至极的摇摇头，伸出白白的小手，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很是尊敬，但也用不着这么的虔诚啊。我还是个小孩子，可接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哦，需要我拉起你来吗？不需要啊，难道地上就这么的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