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朦朦糊糊静躺在床上平缓呼吸。
我大力坐起靠在床头,顺手拿起右边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打火机的火苗随着口腔抽气双颊凹陷,烟头瞬间火花冉冉,一息一燃似如深海里的水母一张一合,房间里暗的可怕,看不见缕缕轻飘的白烟,更分不清窗帘外的白昼。
昨晚宴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欧铂铖是那么的温柔体贴,那么的风趣幽默。甚至连我都以为我们是真夫妻,那没人会想到我俩只不过是互利配合的演员定期为世人演一场戏罢了,戏演完了,人也散。现实终究是现实,这不,我还得继续做我的欧太太,独守空房。
梳洗完下楼,湘姨早已将早餐准备好了。
“少奶奶,您醒了。”
我在对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下,这里可以看见院中的景色。正打算喝牛奶,湘姨突然在旁边说:“少爷昨晚走时吩咐过从明天起,少奶奶一定要准时吃早餐,不能像往常一样拖到中午只吃午饭,这样对身体不好。”
“昨晚走?”我的手停在空中,她不再说话安静伫于原地。
我不想为难她,随便找个借口打发:“这里没事了,我吃完后到院里走走,您去忙吧!”
牛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旦,很腥。没有太多食欲便起身走出屋子,踏进小院除了鸟叫声便是纳西开心的吠叫。我踱着拖鞋漫步到小木屋前,它兴奋的将前爪扑在我的长裙上,把重心支撑于地面的后腿上。
“纳西,想我吗?”
它朝着我叫两声。
“纳西,想出去玩吗?”
它又叫两声。
“纳西真乖!可是我们不能放你出去,因为欧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
它突然不叫了可怜巴巴望着我,嘴里发出‘呜呜呜’声。我摸着它的头,雪白的绒毛在指尖滑动,身后梧桐树叶稀稀疏疏飘落院落,我随性坐在草坪上,纳西也乖乖蹲在身边,短小纤细的草尖扎刺肌肤,痒痒的。
小院里很安静连鸟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有我和纳西的呼吸声。我很喜欢梧桐树,特别是千层的叶子叠加在地上,那有家乡的味道,我想念母亲了,不知她这段时间过得如何,每个月寄回的生活费足够老人安享晚年,可要是知道我是这样过日子的,肯定伤心死。
“纳西,你知道吗?他昨晚就去找董恺了。”我望着寂静的水池自言自语诉说,睡莲又长了一片新叶,强大的生命力居然让我感到害怕。
“他真的这么爱他吗?”
纳西突然抬头望我一眼,又低头卧躺。
“我好羡慕董恺,甚至妒忌他,因为欧铂铖那么的在乎他。”一片叶子正好落于蓝色波点裙上,我没有理会接着说:“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
“我是不是很傻呀!纳西。”我抚摸它的鼻梁,它闭着眼睛享受着。
“欧铂铖是同性恋,我居然还妄想改变他的性取向?我们只不过是协议关系,如果我不干了,还有另外的人替代我的位置,所以我就不能再抱怨,不然离开了欧铂铖,我哪还有这样的大房子住、好衣服穿……”
纳西突然站起身追逐着空中的落叶,在草坪上欢快地玩耍。我还没说完便乏困的望着它摇摆的身躯,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杆缝隙射向地面,眼前景象慢慢变得发亮模糊,身体空洞无力直至失去知觉。
我能意识到自己的头重重撞击于地面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这是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