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安然落在醉心阁的画舫上时,端木澈正和宫默颜对立而站,而宫默颜的剑这会正不偏不倚的抵着楚悦然的颈侧,只要他稍一用力,楚悦然的小命便不保。
楚悦然在看到他们时,心下一喜,眼泪更是扑扑的掉个不停,连日来的委屈,都幻化成了那滴滴泪,如洪水瀑布般,止都止不住。
看的叶凝宇一阵心疼,而叶安看着更是觉得自己的心痛到抽着了。
宫默颜冷眼斜睨了眼前三人一眼,凉凉的话语,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嘴角轻蔑的勾起:“叶凝宇,本宫倒要看看今天你是要选谁,心爱的女子?”
说着,他略做停顿,视线也随之落在被剑抵着的楚悦然身上,转而他又缓缓低头,脸贴着脸,丝毫不理会端木澈早已因怒火而猩红的双眸,冷冷开口:“还是,珏苍国失而复得的长公主,哈哈!”
宫默颜仰天狂笑,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叶凝宇藏在衣袖下的大掌紧握,指尖深深掐进了肉里,一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船板上氲开,如一朵朵泣血的玫瑰,妖艳。
叶安听不下去了,愤恨的冲了上去,大有将他大卸八块还不够解恨的,却被叶凝宇一把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得胡来。
端木澈面无表情的站着,在宫默颜仇恨的目光下,不疾不徐的收起宝剑,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折扇,他优雅的站在船头,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剑拔弩张之气,仿佛起初那个动怒,抓狂的男子,不是他。
叶安一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就来气,刚好一肚子正没地方发呢,就全撒他身上了。
宫默颜也不急,看着他们内讧,对于他来说,更是乐见之事,只可惜,他似乎忘了,他们三个中,就只有一个叶安是不正常的,遇到点事就哇哇大叫的,而叶凝宇和端木澈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宫默颜,你认为今天你还能全身而退吗?”叶凝宇缓缓开口,冷冽的气息,似乎要将所有都冻结。
“哼!珏苍国凝王爷,善于用兵布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叶凝宇你别忘了,若是没有把握,我宫默颜今日就不会站在这!”宫默颜自是知道他的实力,又岂敢轻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的就是他们的出现。
“是吗,宫默颜,本王劝你,若是你现在放手,还能饶你一条小命,否则……”
“叶凝宇,别欺人太甚了,你杀我子民,毁我国土,这笔帐,今天本宫一并讨回来!”宫默颜咬牙切齿,眸中满是仇恨,趁其不备,开启手中的暗扣,天空顷刻间绚烂夺目,花团锦簇的烟火在黑夜的夜间绽放。
“宫默颜,你以为本王还会给你这机会?”叶凝宇冷眼看着他的举动也不加阻止,嘴角带着嘲笑。
而事实证明,叶凝宇的确有这狂傲的资本。
宫默颜等了片刻,却依旧不见自己早已安排埋伏在这四周的暗卫出现,心下不禁大乱,暗惊于叶凝宇的运筹帷幄,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举动如此谨慎,为何他还会觉察。
正在宫默颜出神的片刻,端木澈和叶凝宇同时瞄准时机,一个闪身,朝着宫默颜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中夺下楚悦然和叶敏,一人怀内搂着一个。
宫默颜此刻回神,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一把利剑,在手中发挥的游刃有余。
叶凝宇一把将楚悦然丢到叶安的怀里:“照顾好她!”
“啊?哦!”叶安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木讷的接过。
宫默颜眼看楚悦然落入叶安的手中,就转而攻向叶安。
叶凝宇自然瞧出了他的目的,处处阻拦,让他进不了半步。
只是世事难料,谁都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习月狂一直冷眼旁观,并没有插手的打算,可却在这会鬼使神差的跑来掺和一脚。
粗糙的大掌拽着楚悦然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楚悦然就从一个怀抱落入了另一个怀抱:“跟我走!”
习月狂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叶安手中将楚悦然夺了过来。其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当他看到楚悦然躲在别人的怀抱内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叶安的手搁在她腰际,习月狂就觉着碍眼。
而他更是未加细想,在作出为了佳人投掷万两的“离奇”事件后,再次做了件自己都想不到的事。遇上楚悦然,他仿佛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一样,一个晚上,连续做了两件让他自己都大跌眼镜的事。
楚悦然被习月狂搂着,还没搞清楚状况,愣愣的回头望去,只见两人离画舫越来越远,而叶凝宇等人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才惊觉事态不对。
一双小手毫不留情的想搂在自己腰际的手臂拍去:“喂,好你个采花贼,馊主意竟打到你姑奶奶我头上来了,还不快给我放手!”
楚悦然一边拍打着,一边嚷嚷着,还时不时的回头恋恋不舍的望着他们:“呜呜,她不要走啦,她才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个贼走呢,她的银子,她的票票,她还没赚到米米呢,哇呜……”
楚悦然那哭声,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杀了个习月狂不知所措。
“都怪你,都怪你!”楚悦然越想越来气,她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好端端的赚钱计划,就被他这么掺上一脚,全没了。
她小小的脑袋蹭的一转,一双杏目怨恨的瞪着习月狂,毫不客气的对着他便是拳打脚踢。
“住手!”习月狂紧绷着一张俊脸,脸色铁青的注视着楚悦然,这女人是脑子有病还是怎样,他好心救她,却被人当贼。更奇怪的是,就连习月狂自己都没明白,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他,这次为何会揽事上身。
习月狂嘴角抽搐,气得不轻:“你再动下,我不介意将你丢下去与鲨鱼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