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在叶凝宇的威严下,如惊弓之鸟般散去,唯恐避之不及,而殃及到自己。
而他叶安是什么人,怎么能听不出皇兄口中的保护意味呢。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楚悦然眼中的那点小目的,他早已一目了然,高大的身子蓦地一转,挡在了她的面前,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怎么,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敢做却不敢当,嗯?”
楚悦然一听,蹭的一下抬起了头颅,娇小的她在他面前,显得越发气短,可她依旧挺直了腰板,挑衅的抬了抬下巴:“笑话,这世上还没有本姑娘不敢的!”
楚悦然明知他那是激将法,但好强的个性,使得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叶安不屑的嗤笑,轻哼了声,看向她的眼神,说不出来的鄙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下,楚悦然也恼了,一只小小的蟋蟀,尽然也敢这么嚣张。
至于为何出悦然会称呼眼前的某男为“蟋蟀”,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谁叫她爱看帅哥呢,见到个长得如此俊俏的,自然犯起了花痴,只是这回算楚悦然倒霉,尽遇上个空有副好皮囊的,还真是可惜了。
而她偷溜出府,在街上的那次偶遇,尽至此,使得两人结下了梁子,至于帅哥嘛,自然就成了“帅锅”了,可随后她又觉着,称他为“帅锅”那都是抬举,也就“蟋蟀”才和他勉强匹配。
“我那表情就是,我想揍你!”叶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楚悦然嘴角一撇,轻蔑的对着他直翻白眼。
“嗯,不错,有点道理。”叶安拖着下巴,故作沉思状,可接下来的话,还真是一语惊人,“不过我打的可不是女人,而是只老虎,还是只纸糊的母老虎。”
“女人,给本王过来!”叶凝宇神色一凛,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却仿佛有种说不出的冷冽。
楚悦然对于他的反应,直接选择无视,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他当她傻啊,过去?那还不死的很惨,这样的蠢事,她可不干。
“楚悦然!你给本王滚过来!不要让本王重复第三遍!”叶凝宇脸色铁青,气的他嘴角直抽搐。
而叶安则是满脸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甚至他还真有点期待,公然敢和他皇兄作对的人可没几个。而这次,居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他还真好奇这女人的小宇宙是如何的爆发的,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楚悦然不耐烦的撅着小嘴,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小拇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才不痛不痒的说道:“吼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发火似的。”
叶凝宇当场气结,隔了好久,才恍过神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楚悦然你有胆,那今日,我们就把新帐旧账给一块算了!”
“帐,什么帐?我可不记得本姑娘有欠你什么。”楚悦然茫然的望向他,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尽带着无辜的笑容。
“不急,你不知道,那很正常。”叶凝宇似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笑容和煦明艳,只可惜未达眼底。
叶凝宇的言下之意自然是,你丫要是知道自己有错,那才叫神呢。
对于叶凝宇的控诉,楚悦然不以为意,淡淡的回以一笑,那可真的让叶凝宇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情不愿,看着那笑,他顿觉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真可谓难为她了,这皮笑肉不笑的,能达到这境界,也算是神话了。
可她楚悦然可不这么想,那小脸虽在笑,内心可正波涛汹涌着呢!小样,尽敢跟她打哑谜,这可不能怪她手下不留情了,哼,给本姑奶奶等着。
楚悦然看着他那张小白脸,就很想扁上去,好吧,就算姑奶奶我向来以仁服人,就让你再多得意几秒吧!
叶凝宇丝毫没错过她那俏皮的模样,也没恼,只掰着手指,开始细数她的种种恶行:“第一,你无故冒出来,硬是霸占了本王的床,这乃不敬之罪;第二,本王让你打扫个院落,结果弄得整个王府乌烟瘴气,这乃失职之罪;这第三嘛……”
叶凝宇略作停顿,见她仍不知悔改,故又继续道:“你尽妄想加害于本王,此为其三,至于这第四,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古训,可你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和皇弟拉扯不清。”
叶安不由咋舌,感情皇兄是吃起自己的醋来了。不过,楚悦然这野蛮女人,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也还真是特别,能把王府和王爷给整了的,就她一个。听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楚悦然小手紧握成拳,心中已是愤怒到了极点,这可恶的烂人,居然这么爱记仇,芝麻绿豆大的鸟事,竟还给她记那么清楚。
“楚悦然,本王警告你,你若是想跑,信不信本王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敢不敢!”叶凝宇眸色幽深,宛如一潭深水,深深将人吸附。
虾米,他说不跑就不跑啊,他以为他是谁啊,天皇老子吗,就算是,那也管不着她,更何况,还不是!
楚悦然恼怒的垂了下自己的小脑袋,暗暗责怪自己太轻敌,自己还没行动呢,就已被这臭混球给识破。
楚悦然恨恨的剜了这笑得很欠揍的叶安一眼,让他看好戏,想置身事外,可没那么容易。
她故意大摇大摆的走到叶安面前,静静的站定,抬头对他嫣然一笑,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伸出食指,对着安王爷的下巴轻佻一勾:“来,妞,给爷笑一个,笑好了,有赏!”
楚悦然这脱线的行为,外加她那轻浮的话语,唬得叶凝宇和叶安均是一愣,而她,则趁着两人未缓过神来的片刻,小巧的身子滴溜溜的跑了出去。
叶凝宇率先回过神来,眼神冰冷的瞪了叶安一眼,警告意味颇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