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一笑,戏谑地逗他:“游公子不是想说跟我有缘吧?”
“难道我们没缘吗?”他墨眸深邃,眼中忽闪而逝的光芒让我有去捕捉的冲动,我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瞬间的迷茫。
轻呷一口茶,我含笑道:“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就是一种缘分,能跟公子琴音相通,品茗叙话,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浅呢。游公子,雪璎以茶代酒,谢谢你危急时刻施援手。”我举起了茶杯,浅尝辄止,他却放下了杯子。
“以茶代酒?这样就算谢过了?你也太小气了吧?”他佯装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那你说吧,要我如何感谢?要三跪九拜还是备酒水一桌?如果要酬金,游公子,我没钱啊……”我做出一副可怜样。
他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没钱?那就以身相许吧!”
“嘿嘿,朋友夫不可戏,我跟黯月公主可是朋友哦!”我提起公主,他好像泄了气,终于捅到了他的软肋。
“不如雪璎单独为您抚琴一曲,以作酬谢,如何?”
“好,不过此曲以后只能专为我一人演奏,以后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再弹奏同样的曲目。”他的要求很霸道。
“你想买断一首曲子?那……嘻嘻,你得给我钱……”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一口茶刚刚喝下去又呛了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你还真会巧立名目,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啊,这点……”
“这点跟你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游少主就会赚钱,怎样,还买不买断?”他家富可敌国,不宰白不宰。
“买!不过你不许开价,这首曲子值多少得我来定!”他优雅地掸了掸溅在身上的茶水,悠然地看着我,我怎么觉得那眼神里捉摸不定的光亮又在诱惑我了呢?
这男人有点邪,还是少看为妙,我赶紧转移视线,柔声说:“请游公子稍等,我去琴室取琴。晓芙,给游公子续茶。”
每天下午我都是泡在琴室练曲,所以我的寝室不放置任何乐器,本想带他去琴室,可这会儿前楼的姑娘们还在睡觉呢。
丢下游子骞在那里东张西望,我步履匆匆去了琴室,抱起古琴就往回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我回来游子骞已经不在了。
“是漪红姑娘来把游公子叫走的,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啥也没说就走了。”听完晓芙的话,我心里乱糟糟的,漪红肯定是耶律清羽遣来的,难道他要为我责难游子骞?
我搁下古琴,拔腿就跑,今天是我故意拉游子骞演戏的,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他。
我一路小跑,蹬蹬蹬一口气奔上三楼,漪红是揽香楼身价最高的姑娘,住的房间也是楼里最豪华的,我虽没进去过,但每间房门口都有名字,所以一看到漪红两字,我就猛地闯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把我震得呆在那里,活色生香的春宫戏正在激情演绎。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耶律清羽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重复着人类最原始最简单的运动,似乎我的到来一点也没有干扰到他,他的节奏反而更夸张了。
“对不起,你们继续,我找漪红有事……”虽然只是一瞥,我已经认出来那个女的不是漪红。她和游子骞刚刚离了我那里,没这么快进入角色。
喵滴,我还以为演了一出假戏就能刺激他,人家反过来演一出真的刺激我!
“既然来了,干吗忙着走啊?稍等一会儿,本王……马上就好……”我刚走到门口,他一边运动一边叫住我。
我冷笑一声,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把游子骞调走不就是为了引我来看这一幕?好,看就看!
我不慌不忙地返回身,镇定自若地站在床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双美眸好奇地盯着他们。他身下的女人纵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也禁不住羞涩地别过头去。
“你……转过去……”我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居然忘记了表演。
“瑞王爷,继续啊,你不就是想在我面前证明你是个男人,你那方面还行吗?早知道这样,我带个沙漏来给你计算时间了……”我惋惜地摇了摇头:“就是带了沙漏又如何?现在我说破天也没办法帮你澄清什么了,你那两个宝贝弟弟早已经把你不行的消息传为街头巷议了,悠悠众口,雪璎力量微薄……哎,你看我干吗?你不继续我走了!”
他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气得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轻蔑地笑了一下,扬长而去,走到门口我特意把半掩的门全部打开。
踏着楼梯,我颓丧地往回走,心里堵得慌,没有一丝一毫占上风的胜利感。
我演假戏他真做,到底谁刺激了谁?
恹恹地下了楼,无意间瞥到一楼拐角处漪红的身影,她不回自己的房间是在这里守着我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下走。
“雪璎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没事吧?”我刚刚迈下楼梯,漪红就迎了上来,脸上堆着伪善的关心。
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你们是巴不得我有事看笑话吧?我心里冷哼着。
“哎呀,漪红,你怎么会在楼下?那你房里替你接客的女子是谁?咦,三楼怎么闹哄哄的,好像是你的房门前站满了人……”我故意大惊小怪的,她抬头一看,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从我身边奔走了。
哼,你们这些有奶就是娘的想整我?看着她的背影我撇了一下嘴。作为揽月楼身价最高的姑娘,让别人替自己接客,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胜任了,艳娘再仁慈,也不会花大价钱养个吃闲饭的。
往回走的路上,遇到其他几个姑娘,对我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我敏感的意识到,是我的出现给她们带来了危机感,晓芙也曾旁敲侧击暗示过我,那些姑娘看到我一首曲子得到那么多的赏赐都很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