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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焚 尸(1)

周家祖孙三代之死,让伍连德看到了防疫形势的严峻。瓦罐车被隔离的人越来越多,而确诊的鼠疫患者,在各处病房,也是人满为患。傅家甸封城后,疫情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落潮,而是呈涨潮之势。每天晚上他拿到新的一天的疫情统计时,心情都格外沉重。死亡数字由原来每日的四五十人,猛然攀升至八九十人,有一天竟然达到了一百八十人!这样的数字,让他觉得人间真的潜伏着魔鬼了,因为他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说病毒是敌人的话,那么这个敌人之所以难对付,在于它总是比人类先行一步,与它过招,已经是一种被动了。

傅家甸最初的鼠疫患者,出现在三铺炕客栈。令人吃惊的是,与几位鼠疫死亡患者都有密切接触的王春申,竟好像被神灵护佑了,安然无恙。而另一位姓刘的中医,一直在重症鼠疫病房工作,他不习惯戴口罩,没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却也无事,刘中医笑称自己龇着好几颗龅牙,地狱的小鬼以为他是混迹人间的同类,忽视了他。此时对防控鼠疫有点绝望的伍连德,从王春申和刘中医的个案中,希冀人体能出现自然免疫力,打败鼠疫。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伍连德心事重重地跟林家瑞一起,乘马车到各个隔离区检查防疫情况。看着傅家甸清冷的街市,尤其是看着店铺窗顶探出的那些没有烟火气的烟囱,伍连德压抑极了。他想如果防疫失控,这座城将沦为死城,自己也许来不及看上天津的妻儿一眼,就会成为第二个迈尼斯。想到这儿,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下令焚毁的几家疫情严重的店铺,房屋的空架子还在。当时怕火势失控,一边焚屋,消防队一边洒水,滴水成冰,因而黑黢黢的屋檐下,悬垂着一串串冰溜儿。这些冰溜儿错落有致地排布着,晶莹剔透,宛如竖琴的弦,等着阳光或风,拨动心弦。傅家甸人告诉伍连德,这样的冰溜儿,以往只在初春出现。那时屋顶的积雪融化了,雪水顺着屋檐喜泪似的滴答下来。它们流到黄昏时分,随着寒气上升,柔软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被吊在半空,化作冰溜儿,看上去就像屋檐垂下的刘海儿。

伍连德走下马车,在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木杆,打落了一座屋檐下的冰溜儿。它们坠地的一瞬,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不想看这非季节性的冰溜儿,他要等着看傅家甸人迎来春天、阳光融化了积雪所凝结成的冰溜儿。

伍连德准备去粮台时,在北三道街的街口,碰上驾着马车从郊外运尸回来的王春申。伍连德唤车夫停一下,跟林家瑞下了马车,和王春申聊起来。

伍连德指着黑马,用生涩的中国话说:“漂亮——”

王春申听后梗着脖子,不无得意地说:“伍大人,它是道台府出来的,不俊能行么。当年它进那里,就跟给皇上选进宫的妃子一样,得一关一关地过。要不是因为它是黑色儿的,现在道台老爷出门,就是它给驾辕啊。”

伍连德问:“于大人——知道它?”

王春申摇着头说:“这是最早的道台老爷在时选中的马,于大人可不认识它。”

伍连德再问王春申话时,说的就是洋文了,估计那是复杂的话。林家瑞把它翻译过来,说:“伍医官问你,今天这是第几趟运尸?”

王春申说:“第二趟了。”

伍连德声音颤抖地问运了几个人。

王春申耸了一下肩,说:“伍大人,我一趟拉俩,两趟共拉了四个人。其中有个女人怀着孩子,要是把她肚里的也算上,那我送走的起码是五口人啊!”

伍连德听到有孕妇死了,心里一抽,用英文说了句:“我的上帝!”

偏偏王春申把这句英文当做中文“埋旮旯”给听了,以为伍连德不许孕妇入坟场,建议埋在旮旯,他生气了,说:“伍大人,那女人带着没下生的孩子死了,多可怜哪。可不能把她当成死猫烂狗,随便埋在旮旯,那可对不住人家。”

林家瑞赶紧解释:“伍医官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王春申“咳”了一声,说:“那还中。”

林家瑞同情地看着王春申,说:“每天拉死人,是不是连饭都吃不下去?”

王春申摇了摇头,说自从加入了抬埋队,每天从坟场回来,还特别能吃呢。为什么呢?因为天天送死人出城,看着坟场的棺材排成溜儿,想着自己万一有一天也排在那里,就再也不能吃饭了。不拼命吃东西,好像都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王春申的话,让伍连德的心更为沉重。持续的死亡,已经把人的精神快压垮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王春申说坟场的棺材排成溜儿了,那里不是专门有负责埋葬的人吗?他让林家瑞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王春申说,地冻得太实了,不好刨坑,棺材也就不能入土,就那么明面摆着了。他的回答让伍连德蹙起眉头,他改变主意,不去粮台了,立刻去坟场。

马车出了城,驶上了通往坟场的路。那是一条蜿蜒的土路,路上的积雪被马车碾压得平平展展的,像生铁一样,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路两侧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虽然上面覆盖着积雪,但还是能看出一道道凸起的垄台和凹陷的垄沟。这肥沃的土地,能产出畅销世界的大豆。伍连德想,也许这庄稼地的主人,有的已被鼠疫劫走了,再也种不了庄稼了。他的眼睛湿了。

伍连德到达坟场,被眼前的情景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望无际的坟场上,果然摆着一长溜儿的棺材,足足有一两里地的样子,一个挨着一个,看上去像码在大地的多米诺骨牌。这样令人绝望的骨牌,要想推倒,绝非易事。伍连德迎着刺骨的寒风,绕着这条长龙似的棺材溜儿走下去,发现很多棺材都是廉价的棺木,草草钉上,缝隙很大,有的死者的胳膊和腿,就从缝隙中探出来。在棺材中间,还有用草席裹着的尸体。草席被狂风吹散了,死者的脸就暴露在天光下。

鼠疫杆菌可以在寒冷的室外存活很久,这个杂乱无章的巨大的坟场,摆放着两三千具的棺材和尸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传染源呀。虽说在人群中,肺鼠疫可以直接通过飞沫传播,可是,如果出没在坟场的老鼠,接触到这些尸体,流窜到城区,鼠疫照样会蔓延,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这些裸露的棺木和尸首,无疑是巨大的毒瘤,必须切掉。可是该怎么下手,伍连德一时犯了难。

坟场旁有个冒烟的窝棚,伍连德走过去,见里面有三个面色黑红的人,穿黑棉袄,黑棉裤,胸前吊着白口罩,正围聚在一团烤火,嗑瓜子。伍连德问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说是官府雇佣来的,负责埋葬。林家瑞知道伍连德接下来要说什么,赶紧代问:“为什么棺材明面摆着,不挖坑深埋?”一个肥头大耳的人站起来,出了窝棚,拎起地上的铁镐,说:“大人,您看着——”他抡起铁镐,朝大地刨了起来。这人力气很大,可几镐头下去,土地只是擦破了点皮,溅起星星点点的黑土。再往下刨,它坚如钢铁,难破其真身。那人把镐头扔给伍连德,说:“大人不信试试,俺们也想让他们入土,可是天寒地冻的,挖不动坑呀,只有等明年开化再埋了。”

明年春天再埋?以哈尔滨回暖的时间来推断,起码还要三个月。到了那时,这里恐怕尸横遍野了,伍连德心如刀绞。

又一挂运尸的马车过来了。那三个人听见辘辘车声,把口罩戴上,迎上前去。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把尸体从马车上抬下来,归拢到一处,继续码着多米诺骨牌。他们说,由于棺木有限,已经有两个礼拜了,很多死人连口棺材都混不上,直接裹着草席来了。伍连德望着那不断延伸的尸体队伍,泪水直往心里流,他已经想好了一个除患的办法,不过怕吓着林家瑞,没有即刻说出口,而是让他乘马车回城,把于道台和傅家甸县衙的陈知县请来,他有要事,要在坟场与他们商量。

两个小时后,于道台和陈知县来了。伍连德让他们戴好口罩,上了各自的马车,先绕着坟场转了一圈,然后停下来,问他们看了这些裸露的棺木和尸体,作何感想。于驷兴没有想到坟场的情景如此凄凉,他面有愠色地指责陈知县,说是道台府给县衙的安置死者的经费,如数下拨,可为什么棺材不能入土,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只是裹着草席?这不是愧对死者吗?

陈知县哭丧着脸说:“于大人有所不知。棺材铺日夜赶制棺材,可死的人越来越多,棺材料子紧缺,供不上啊,只能让他们裹草席了!要是死三个五个的,坑再怎么难挖,咱就是用手指头也给他们挠出个坑呀。可现在死的人多,人手又不足,只能先这么撂着,等开春了,再给他们下葬。”

于驷兴仍是气愤难平。本来他心情就不好,他已经得知,由于防疫不力,他这个道台即将被革职,由吉林交涉使郭宗熙暂兼,自己去向难料。他一肚子委屈,因为他已经尽力而为了。看着黎民百姓受难,他也心痛,可又束手无策!而前一段,长春清剿同盟会的一个秘密活动场所,在搜查中,从一份资料中发现,傅家甸居然有三个人加入其中,一个是玻璃厂的老板,上个月患鼠疫而亡;一个是滨江第一小学堂教国文的老师,现正在疑似病院被隔离;还有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就是徐义德。于驷兴曾经去过他的铺子,喜欢他卖的灯笼、香烛和门神,这样的店铺,户外即使寒风凛冽,里面也春意融融。这样一个人被抓起来,他也难过。警察搜查徐义德的住处时,竟发现他把一面龙旗,搭在洗脚盆上,当擦脚布用。反清的同盟会成员深入到社会各个阶层,官府浑然不觉,这也是他于驷兴的失职。于驷兴不知道,这样的成员,哈尔滨还有多少。他感觉苍茫大地下,有地火在悄悄燃烧。

伍连德把这个坟场的危险性说与于道台和陈知县后,道出了他的想法:焚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灭这个传染源。

陈知县叫了声“我的娘啊——”于驷兴则叫了声:“老天爷——”显然,他们都觉得这是个令人发指的举动。

伍连德说,事不宜迟,要尽快做出决断,否则封城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于驷兴思忖片刻,仰天长叹一声,说如果焚尸果真能消退鼠疫,把人渡出险境,只好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死者受委屈了。

陈知县听于驷兴这样说,也点了点头,说:“唉,你们怎么说怎么是吧。”

伍连德口述电文,让林家瑞记录,立即回去发报给施肇基,请求朝廷准予焚尸。伍连德在电文签上字,于驷兴和陈知县也都签上字。于驷兴签完字的一瞬,望着西沉的太阳,仿佛看见了一个告别的句号,泪水滚滚而下。

施肇基收到伍连德请求焚尸的电报,呆坐良久。他知道不是必要,伍连德是不会下这个决心的。他每天收到的疫情报告,说明鼠疫仍然猖獗。施肇基明白伍连德这样做,一定是有科学依据的,但此事却令他难下决心。一是焚尸有悖人伦,二是就要到年关了,鼠疫已经让当地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焚尸再引起更大的恐慌甚至敌意,恐对防疫不利。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吉林巡抚廖仲恺也电请焚尸,看来此事刻不容缓,施肇基便去找那桐商议。那桐一听伍连德要把几千具尸体焚烧掉,震怒,说伍连德到哈尔滨一个多月了,防疫动静不小,可收效甚微。言下之意,是不是用人有误?施肇基便把哈尔滨的官绅也在电报上签名和廖仲恺的电请说与那桐,指出为了整个东三省的安全,焚尸大概别无选择了。那桐被说服了一些,他无奈地对施肇基说,焚尸是个惊天动地的事,外务部也不能做主,要请求摄政王裁决方可。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施肇基无心过年,早餐他仅仅喝了杯茶,吃了块点心。他穿好朝服,乘马车出家门时,因没睡好,腿脚发软,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他似乎预感到,今日上朝,向摄政王载沣奏请此事,恐生周折。果然,当他在朝上说出伍连德要求焚尸时,众臣哗然,一片斥责之声。一向宽厚的载沣见此,微微叹气,把此折放下,同情地看着施肇基,说是择期再议。

施肇基垂头丧气回到外务府,给伍连德拟电文,打算告知结果。可是,他下笔艰难,不知该如何把这失望的消息告诉给他。想想伍连德是自己举荐担起东三省防疫重任的,再想想这个内慧的才俊,虽然生活在海外,但他骨子里流淌着中国血,如果不是防疫所迫,他是不会做出焚尸的决定的。施肇基想,无论如何,再去争取一次,如果能得恩准,哪怕焚尸后鼠疫仍难控制,他宁可丢掉乌纱帽,也不能放弃这线生机。主意已定,施肇基把草拟的电文作为陈年旧历,反扣在桌上,走出外务部。一直等候在外的车夫以为施大人该回家守岁了,谁知他踏上马车后吩咐:“快,去摄政王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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