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傻平时挺忙的,根本没有时间上市场,周末偶尔去买菜,老婆对他买的菜都不满意,因为他买的菜不但贵而且质量也不能保证。
也许是因为爱面子吧,也许是因为怕麻烦吧,阿傻买菜时从不问价,更不讨价还价,卖主说了算。如买青菜,随手抓了一把就让老板过秤,既不甩掉菜叶上的水,也不把老的叶子摘掉。老板负责报价,他负责掏钱,拿起菜走人。买青菜如此,买其他菜也一样,从不“挑三拣四”,深受广大卖主的欢迎。老婆问他一斤青菜多少钱,一斤瘦肉多少钱,他一问三不知。遇到那些唯利是图的卖主,阿傻不被宰才怪呢。
本周末,阿傻自告奋勇要上市场,并信誓旦旦表示要让老婆满意。老婆想,既然人家主动请缨,也不好意思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于是阿傻得令而去。
经过菜摊,他牢记老婆的教导,先问价再挑菜,买了一斤青菜。经过一个肉摊时,一个笑起来满脸都是金牙的卖主,非常热情地打招呼道:“‘眼镜’(阿傻戴一副眼镜),快来买肉呀。”说完,递过一支烟,阿傻推辞不过,只好接了,正应了那句“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原来并不想买肉的阿傻有些犹豫,善于察言观色的“金牙”见有戏,巧舌如簧道:“今天这头猪是农家养的,你看这肥肉多厚!这样的猪肉好吃,骗你我是……”“好,我相信你,别再发誓!”善良的阿傻赶忙制止他,怕“金牙”咒出天打五雷轰之类恶毒的话:“排骨一斤多少钱?”“27元。”“26元吧”。“好咧!就26元吧。”“金牙”很爽快地答应,“来两斤吧。”“好咧!”话刚出口,阿傻就后悔了。老婆曾再三交代他别买排骨,因为有的卖主为了赚更多的钱,把杂骨掺在排骨中卖,事后如果找他评理,他死不认账,声音比你还大,而且底气十足:“哪一块不是排骨?你倒是给我找出来呀,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吧,人家还要继续做生意……”唉,买主倒成了无理取闹的人,只好自认倒霉。
“金牙”把排骨拿到右边一个高大的树桩砧板上剁,砧板上还放着几块杂骨,他一上一下快速地剁着,阿傻提高警惕,眼睛紧盯着,自信地想:哼,想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脚,没门。
自我感觉良好的阿傻飘飘然地回到了家,急着向老婆领功邀赏道:“老婆大人,我今天买的两斤排骨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请过目。”老婆不置可否,拿起秤称了:“一斤八两,少了二两,一斤多少?”“26元。”“贵了两元。”阿傻有点郁闷,短斤少两,价钱又贵,这该死的“金牙”!但阿傻转念一想,又高兴道:“老婆大人,我今天买的可是真正的放心肉!每一块都是正宗的排骨呀。”“是吗?”“肯定错不了,我像警察一样全程地监视‘金牙’的一举一动,他绝对做不了手脚的。”老婆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不过待她打开袋子时,脸色马上变了;阿傻见势不妙,凑过去一看,阿傻这下也傻了:原来的排骨大多不翼而飞,代替的是杂骨。
阿傻拍着脑袋发呆了几分钟,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金牙’可真缺德到家了!”原来剁排骨时,“金牙”见阿傻警惕性高,就不敢把在砧板上的杂骨掺进去;但他在电子秤旁边也放了一些杂骨,趁阿傻不注意,把它们与排骨来个掉包,真是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