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勋:尧的称号,放是大,勋是功劳,本来是史官的赞誉之辞,后来成为尧的称号。
劳之来之:劳、来都读为去声,劝勉,慰劳。
皋(gāo)陶(yáo):人名,相传为虞舜时的司法官。
易:治。
倍:同“背”,背叛。
治任:准备行李。治:整治;任:负担。
秋阳以暴:秋阳,周历七八月相”3于夏历五六月,所以这里提到的秋阳事实上相当于今天的夏阳。暴:同“曝”,晒。
皜皜(hào):光明洁白的样子。
鴃(jué):伯劳鸟。
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引自《诗经·鲁颂·闷官》。膺:击退;惩:抵御;戎狄是北方的异族;荆、舒是南方的异族。
市贾不贰:贾通“价”;不贰:没有两样。
五尺之重:古代尺寸短,五尺约相当于现在三尺多一点。
倍蓰(xǐ):倍:一倍;蓰:五倍。后文的什、百、千、万都是指倍数。
巨屦小屦:粗糙和精致的草鞋。
【评析】
以上这一章文字很长,内容却不是很复杂。既可以把它当成是诸子对当时流行的农家学说的有力批驳,又可以把它当作是孟子对于社会分工问题的系统论述。
社会分工既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又是文明的表现。从理论上说,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导致社会分工,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社会分工又将进一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进步,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从实际情况来看,在原始社会中出现了农业和畜牧业的分离,这是第一次社会大分工。在原始社会末期,又出现了农业和手工业的分工。更进一步,随着人类由原始社会向文明社会过渡,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分工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而这种分工的出现,就必然导致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甚至,压迫者与被压迫者,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一言以蔽之,也就是阶级矛盾和阶级对立的出现。这种分工和矛盾对立的出现,从人类发展的总体上来看,是不可转移的必然趋势,但从局部的阶段性的角度来看是充满了尖锐斗争,充满了暴力和邪恶。正是面对这种令人疑惑的复杂情况,思想家们便提出了各自的观点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许行的农家学说就是那些各式各样观点中的一种。他把各种社会问题的出现都归咎于社会分工,认为“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格而治”是解决社会矛盾的最佳办法。他不仅从理论上这样认为,而且还身体力行地进行实践,率领弟子“衣褐,捆屦,织席以为食”。他的这种观点和做法怪异而新鲜,吸引了不少人,就连一向奉行儒家学说的陈相兄弟也从宋国赶来滕国,成为许行的门徒。陈相兄弟不仅背叛了师门,而且还公开去拜访孟子,宣传自己新学到的农家学说。
孟子当然不会容忍陈相兄弟的所作所为,但也不能不对许行的学说展开批驳。于是又使出了他自己一贯擅长的推谬手法,一问一答,把许行及其门徒的做法推到了极其荒唐的程度,迫使陈承认“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实际上就承认了社会分工的合理性。孟子这才展开自己的正面论述。首先提出他那一段著名的论断:“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然后再“言必称尧舜”,以尧舜等古代圣王的事迹来论证社会分工的必要性。结果,在驳倒了许行的观点和行为之后,孟子展开了对于陈相兄弟背叛师门、抛弃儒学行为的鞭挞。
情况非常明显,孟子所提出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论断讲的就是社会分工的问题。而且,《左传·襄公九年》知武子已经说过:“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因此,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差别,在孟子的时代早已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他不过是对这种现象加以概括,而在“或劳心,或劳力”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扬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公式”而已。
因此,一方面确实为后世统治者提供了理论依据;另一方面,孟子又作为统治阶级的代言人而在一定历史时期内被批倒批臭。其实,我们在这里已经知道,孟子的原意倒不是论述统治与被统治的问题。阴差阳错,这个毕生为“民”请命,呼吁当政者实施仁政的人变成了统治阶级的代言人。
实际说来,最重要的是看你从什么角度去考虑问题。如果从局部的阶段性的角度去看,许行的学说主张统治者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确也是有一定意义,因而具有吸引力。可是,如果从人类历史发展的总体和全程来看,他的观点和做法就是非常荒唐而可笑的了,而且,越是进入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就越是近乎寓言般可笑了。我们今天有谁会想到要自己造一台电视机然后才来看,自己造一辆汽车然后才来开呢?那不被认为是疯子才怪。同理,从总体和全程的角度来看,“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反动透顶的学说,而是人类社会发展阶段中的现象概括。假如我们还原历史背景,从孟子说这话的具体情况去理解,就是从社会分工问题的角度去了解,那就没有什么可怪的了。
就当前现有文献资料来看,《汉书·艺文志》虽曾著录《神农》二十篇,但已经不知去向,所以真正要研究农家学派,《孟子》本章的确是极为重要的资料。在这里也有必要向大家提到。
【故事】
光明磊落是做人之道
“君子”二字在古代是对品行高尚男子的尊称,君子不仅要有过人的智商,识见过人,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道德修养要远远超越普通人。成为君子,最重要的就是修身,也就是对自我道德的完善。君子应该上不欺天,外不欺人,内不欺己。就是当一个人独处暗室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朝文学家欧阳修曾经在一副对联这样道:“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其中的下联就很好地表露出他坦荡的胸襟。孟子说:“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君子的做人之道就是以诚为本,绝不欺人。俗话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一个常常欺骗别人的人,即使将见不得人的行为掩饰得再完美,也欺骗不了他自己的良心,内心深处的愧疚会一直拷问他的灵魂,这就不是君子的作为了。
大将军邓骘慕名杨震德才兼备就招致其麾下,并举荐他为“茂才”。经过四次升迁,他做了荆州刺史、东莱太守。杨震去东莱上任时路过昌邑,原来由他推荐为茂才的、现任昌邑县的县令王密,为了感谢杨震的知遇之恩,前来拜见,深夜带着黄金赠送给杨震。杨震说:“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我很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不了解我呢?”王密说:“夜深人静,不会有人知道,您可以放心收下。”杨震严肃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咋能说无人知道呢!”王密哑口无言,羞愧地走了。
杨震的做法不愧为君子作为。他在深更半夜、无人在场之时,也拒不接收王密的贿赂,保持高风亮节的为官正气,不愧为真君子。
孔子曾经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孔子的弟子曾子也曾说过:“十目所视,十手所指。”这都是在告诉我们,即使是一人的时候,也要像有十只眼睛关注着自己,像十只手指着自己那样,以君子的原则来要求自己,要做到光明磊落。
挫折是人生的挑战
每个人的创业之路都是磕磕碰碰的,成功的人也曾经遭遇过困苦,但他们的成功之处就在于敢于向困难挑战。孟子说:上天要对一个人委以重任,必定先要磨炼他的心志,劳累他的筋骨,饥饿他的肠胃,困乏他的身体,并且使他的一次次行动都不能如意,以此来锤炼他的心志,坚韧他的毅力,提高他的能耐。这就印证了,一切取得成功的人,都要经过困难的洗礼。
清朝的名臣曾国藩在咸丰二年被皇帝指派到长沙,协助湖南巡抚办理团练。在太平军节节胜利后,他眼看办团练已没什么用,而作为正规部队的绿营兵也不堪使用,他即上奏朝廷并获准按戚继光的方法组建新军,以其家乡湘乡的练勇为基础,招募淳朴的农民为士兵,以当地儒生为军官,编练成一支军队,史称湘勇或湘军。
曾国藩发布《讨粤匪檄》于天下,誓师出战太平军。两军在初战时期,在岳州、靖港,湘军连战连败,曾国藩伤心欲绝,试图投水自杀,被部下救起。
经过一系列的调整,曾国藩重整旗鼓,后攻占武昌重镇,出任湖北巡抚。不久朝廷怕他拥兵自重,无法驾驭,随后解除了他的署任,让他长期以侍郎的虚衔带兵。
随后,曾国藩带领水师进攻九江、湖口。太平军翼王石达开率部前来救援,设计将湘军水师的轻便快船诱入鄱阳湖,再一举封锁湖口,使仍在长江中的湘军水师的笨重大船成为“无翼之鸟,无足之虫”,再用火攻。湘军水师的数十艘大船被毁,曾国藩率残部狼狈退至九江以西,其座船也被太平军围困。曾国藩第二次投水自杀,被随从捞起,他只得退守南昌。
其间,曾国藩因指挥湘军与敌交战无功,在给朝廷的奏章中用了“屡战屡败”之语。其部下李元度见状之后,建议他改为“屡败屡战”,字无不同,但次序如此一颠倒,满篇精神大变,境界也就大不一样,远在京都的皇帝与重臣们读后,只觉曾国藩及其率领的湘军精神可嘉,也就不觉其屡屡失败有罪。
尤其重要的是,正因为仰仗百折不挠的精神,屡败屡战,如履薄冰,不断地走出逆境,不断地积小胜为大胜,曾国藩终率领湘军,会同左宗棠、李鸿章等指挥的部队,逐渐实现了对太平天国的“天京”的战略包围,并在同治三年六月,攻破了天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历经了挫折的洗礼,才能具备坚毅,迎接更大的挑战,因此成功。
慧能,原本是生活在唐太宗、武则天时代的一个岭南樵夫,年幼丧父,家境贫寒,靠打柴来赡养母亲,苦苦度日。青年时,慧能受佛教义理的吸引,不远千里来到湖北黄梅,拜师学佛,在寺庙中担负起担水、劈柴、踏碓舂米等杂役。相传,慧能在踏碓舂米时,因个小身轻,便在自己腰上绑上了一重达六十多斤的坠腰石块,用来加重碓头。
经历了人生的种种逆境和艰苦的洗礼,慧能的韧劲、耐性、毅力和佛教学识,获得了很大的提升。在做了八个月的杂役后,他以著名的求法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静,何处惹尘埃?”受得了祖师的传法。
从此,慧能独自创立了中国化的佛教宗派——禅宗。记录了他讲法内容的典籍——《坛经》,是中国佛教界历代高人达士的无数作品中,唯一被尊称为“经”的典籍,按照佛教的惯例,唯有记录佛的说教内容的典籍,才可称之为“经”。
慧能一生未进过学堂,不识一字,促使他成就大业的是机遇和逆境对他的身体与非凡领悟能力的洗礼。
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曾经说过:“不幸,是天才的晋身之阶,是信徒的洗礼之水,是强者的无价之宝,是弱者的无底深渊。”从积极的角度看,逆境与挫折是对人生的挑战获得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