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赖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炎用嘴叼着,使劲的扯着被角,就是怎么也扯不动。炎蹲坐在那里,委屈的说:“你不起来就算了,至少把被子匀给我一点吧!”安欣蒙着头不理它。她已经在床上赖了一上午了,早上腓过来叫过她两次,她不起,腓也就作罢了,自己一个人去了店里。她一个人恹恹的躺在床上,睡不着,也不想起。或许她该去算算八字!据说八字轻的人,容易撞见鬼,她一定属于那种八字超轻的。在自己家门口还能撞见鬼,这也算中了大奖了。心里觉得郁闷,什么也不想干,还不如在床上躺着,养养神。炎在她旁边蹭来蹭去,就是想钻进暖暖的被子里,也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安欣偏不让它称心,把被子拽的死死的。炎翻过来,调过去,大尾巴蹭在安欣的脸上,痒痒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安欣不情愿的问了一声:“谁啊?”听不见人答应。安欣不悦的从床上爬起来,略略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跑出去开门。炎则趁机钻进被子里,一脸得意的笑。来的人居然是田雯语。
安欣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田雯语狠狠地打了她一下:“干什么?还不欢迎啊?没事干啊,来找你玩的。”
“噢!”安欣急急忙忙的跑进客厅,把昨晚丢在沙发上的零食袋给收拾好。
“你不会才起吧!”田雯语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用奚落的口气说。
“哪有!”安欣红了脸,嘴上还不肯承认。
“别这么一脸不高兴嘛!是来找你的,不是来和你抢帅哥的!再说人家也没有空着手来,这不是买了好多的好吃的给你!”
还没等安欣开口,炎那个顺风耳一溜烟的就从卧室跑过来了,径直蹲在田雯语面前,像小狗那样不停的摇着尾巴。
“啊!炎也在啊!还是炎可爱!”
炎任由田雯语把它抱起来,眼睛却盯在田雯语带来的一大包吃的上。安欣狠狠地给了它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带了几张影碟,一起看吧!”
“影碟?”
“嗯,朋友给的!有两张恐怖的,听说现在正流行呢!你要不要看?”
“不要!”安欣想都没想,就一口给回绝了。
“哈!忘记了你胆子最小!那算了!看别的吧!”
两个人坐下来,一起看了张喜剧片,然后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聊起来。炎则趴在一旁,吃的不亦乐乎。女孩子们聊天,很容易就忘了时间,叽叽喳喳的聊得高兴,转眼间就到了下午。田雯语一看表,居然已经三点半了,她急匆匆的抓起包就往外跑。“我还约了人!下次聊!”不等安欣答话,就跑没影了。
田雯语在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她走了才觉得两个人的屋子有点寂寥——如果炎也算一个人的话。那种空荡荡的无聊又缠上了。安欣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通,就没事可做了,坐在沙发上发呆。对了,田雯语带了很多影碟来的,随便看两张碟吧,好打发时间。影碟通通没有封面,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里面什么内容。安欣从一堆碟里随便捡了一张,放入影碟机里。
影碟开始播放了。屏幕上一片漆黑,如果不是显示屏上闪烁的红灯,都让人无法相信现在是播放状态。显示器上的数字足足跳了六十下,才终于有一点微弱的光亮打破了这混沌的黑色。亮光来源于一支白色的蜡烛,微弱的烛火跳动的有些让人心惊。白色的蜡烛渐渐的多了起来,一、二、三、四…一共十五支,每一支白蜡都握在一只苍白的手里。手的主人是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巨大的黑色斗篷遮住脸,使他们和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十五个人鱼贯而行。这是什么啊?安欣皱起眉头,完全看不懂电影的内容。叼着半只苹果的炎把头凑了过来,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嘴里含混不清的说:“这好像是葬礼啊!”葬礼?这就是田雯语说的恐怖片吗?她还真不是一般的运气啊!挑来挑去还是让她给挑中了。可是这看起来也不怎么恐怖啊?
显示器上绿色的数字一下一下的跳动,画面上的一行人一直在默默的走,没有一点声音。借着画面里那点微弱的亮光,她发现他们似乎是在走山路,崎岖的山路在黑暗中蜿蜒,不知道通往哪里。他们一直走到一个山坡上才停了下来,十五支白蜡被聚在了一起,骤然增加的亮光下,一具棺木赫然躺在那里。棺木沉睡在一个深陷的坑里,棺木中沉睡着一个灵魂。十五个人开始分别走上前,朝棺木里撒花。一束束白色的鲜花被丢下去,看起来那么冰冷。每个人都在口中轻声地念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安欣把声音放到最大“扑啦啦”一声把她吓了一跳,画面里是一只猫头鹰从上空飞过,放大的扇动翅膀的声音有些吓人。这演的是什么故事?吸血鬼?僵尸?还真是无聊!人们总喜欢拍这种东西自己刺激自己。安欣觉得无趣,刚想关掉影碟的时候,镜头忽然落在了躺在棺木里的那个人身上。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有着一张还略带稚气的脸。镜头定格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霎那间,安欣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住了,那张失去生气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张开着,而眼睛的瞳孔,分明已经扩散。这不是表演!这是一场真实的葬礼!那个女孩儿已经死了!这时候,屏幕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是谁杀了知更鸟?麻雀说,是我,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