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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清朝的覆亡(3)

1916年10月31日,黄兴积劳成疾而逝世。孙中山闻讯后悲痛欲绝,第二天即发函海内外哀告黄兴逝世的消息。过去讣告多由死者亲属发布,而黄兴逝世的讣告则由孙中山单独署名发布。黄兴逝世后,章太炎书挽联曰:“无公(黄兴)乃无民国,有史必有斯人。”

孙中山因何“让位”给袁世凯

1912年4月1日,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仅3个月的孙中山,自行解除了职务,把政权交给了袁世凯。这是关系辛亥革命成败的重大事件。可孙中山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妥协退让”还是“不可避免”呢?

有人认为,“让位”是孙中山的妥协退让,是中国资产阶级软弱性的表现。当时,南京政府从中央到地方,从派系到政界,认为只有利用袁世凯于革命更有利,而西方列强又支持和扶植袁世凯,把他看作新的代理人。妥协,事实上已经成为潮流。革命党内大多主张妥协,中外反动派又勾结起来,一致夹攻孙中山,要他接受袁世凯的讲和条件。在这种情况下,孙中山无力改变革命党的日益涣散状态,又不敢得罪帝国主义,只得步步退让。孙对袁虽也作过一些力所能及的斗争,但妥协潮流不可逆转,最终孙把政权拱手让出,使革命遭受严重挫折。孙后来自己也认识到这种妥协的错误,这说明软弱的中国资产阶级,没有力量领导民主革命走向彻底胜利。

有人则认为,“让位”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是不可避免的,归咎于孙中山个人的失策是不公允的。当时,中国资产阶级没有得到充分发展,十分软弱无力,它的核心力量——同盟会,在政治理论上非常幼稚,在组织上也松散庞杂;而地主阶级反动势力以及反对派的力量异常强大,虚伪狡猾、拥有实权的袁世凯成了反动势力的核心。孙中山的让位,就是在这样的阶级力量对比下酿成的。孙当选临时大总统之初,主张让位的空气就笼罩了革命党人。有的吹捧袁世凯,咒骂孙“有权利思想”;有的想依靠袁来推翻帝制;有的希望借袁之手,以达革命的目的。加上地主阶级反动势力在社会上呼风唤雨、推波助澜,立宪派从内部施加压力,帝国主义也大造支持袁、反对孙的舆论,还图谋干涉。在这样复杂的形势下,孙中山除了“让位”已别无选择。

还有人认为,孙中山“让位”,袁世凯取得临时大总统席位,是由各种复杂因素所造成,帝国主义对袁的支持则是决定的因素。早在武昌起义前,袁就形成了自己的政治和军事势力。武昌起义后,袁的心腹控制了清的军政大权。帝国主义看中袁世凯,把他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对袁竭力支持,不仅促使载沣起用了他,还是袁取得临时大总统的最有力支柱。这是因为,自甲午战争以来,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的矛盾不断加剧,成为中国近代社会的主要矛盾。中国资产阶级的两个政治派别——革命派和立宪派,害怕帝国主义干涉中国革命。帝国主义列强的态度,对中国各派政治力量有很大的影响。

“南北议和”的过程,就是袁世凯窃取临时大总统的过程。这个“议和”,一开始就是袁世凯与朱尔典密商后,由英驻汉口总领事传话,向各省都督代表提出的。帝国主义不仅在整个议和过程中为袁密谋策划,还公开告诉革命党人,只有让袁当大总统方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为避免帝国主义的干涉,革命党人自然只有赶紧让袁世凯出来做总统,以便尽快结束战乱。这就是孙中山“让位”袁世凯的真正原因。

康、梁为何分道扬镳

1890年,刚满17岁的年轻举人梁启超拜师于布衣康有为门下,并且成为康最得意的学生。然而曾几何时,师徒断然绝交,最后竟发展至相互公开指斥。昔日相濡以沫、生死相依之师徒,何以竟分道扬镳、视若水火呢?这实在是近代史上令人惊诧的、极富戏剧性的事件,因此也就引起了人们的种种测度和研究。

有些学者认为,梁启超受外界影响很大。梁在湖南办时务学堂时,与谭嗣同、夏曾佑在一起,每天总要大吵一两场,“十次有九次”被对方屈服,表明他受夏、谭等人影响很大。又如果听了黄公度、严幼陵的“教不可保”之说以后,便渐渐改变了先前的保教态度。

又有一些学者指出,康、梁对形势的理解和对一些重大问题的看法差异颇大。关于辛亥革命,康有为以清遗臣自居,以复辟为己任,对辛亥革命和中华民国一贯抱敌视态度。而梁启超则不那么顽固,从日本回国后即宣称:“于国体则承认现在之事实,于政体则求贯彻将来之理想。”关于护国之役,康、梁都反对袁世凯称帝,但康之反袁是为达到虚君立宪目的,而梁之反袁是为保全共和政体。有人劝梁顾及师生之情,梁表示:“师弟自师弟,政治主张则不妨各异,吾不能与吾师同为国家罪

人。”致使康、梁完全处在对立地位,“师弟成仇,康氏至诋梁为枭獍”。

也有学者认为,康、梁的政治思想颇有不同。一种意见认为,戊戌变法前,梁启超并无异于康有为的理论和主张。另一种意见认为,戊戌变法前,康、梁的变法思想就有不一致之处,如梁给陈宝箴上书中,将民权、绅权并重,把民智、绅智、官智并列,而康有为则只注重君权作用。至于戊戌时期,有学者认为,康锐意于官制改革,梁注重民主启蒙;康始终坚持君民共主,梁一度主张民主革命;康反对地方自立,梁主张地方自立;康热衷“托古改制”,梁不满“托古改制”;康喜言保教之说,梁腹诽保教之说。总的说来,梁的思想比康激进。

还有学者注意分析了康、梁学术思想歧异对于二人分道扬镳的影响。早在1894年,梁在学术方面已与康有分歧,梁自述:“启超治伪经考,时复不慊于其师之武断,后遂置不复道,其师好引纬书,以神秘性说孔子,启超亦不谓然。”“启超自三十以后,已绝口不谈‘伪经’,亦不甚谈‘改制’。”

还有的学者考察了康、梁的个人性格等特点,指出:康年长,阅历丰富,比较老成;梁年轻,阅历浅,容易激动。特别是康的思想在戊戌之前已自成体系,而梁则无体系。梁自称“流质善变”,“不惜以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战”,因而一变再变。而康却不变,常言“吾学三十岁已成,此后不复有进,亦不必求进”。

有学者指出,康、梁从携手到分裂,也体现了历史的必然,他们的思想分歧不只是师徒个人意见的分歧,而且也是改良派内部思想分歧的表现。可见,康、梁之间的恩怨深深打着时代的印记,有着错综复杂的政治原因。

段祺瑞因何反对袁世凯称帝

在反对袁世凯称帝的声浪中,人们记住了孙中山、蔡锷的名字,却忘记了另一个名字,那就是段祺瑞——袁世凯最得力的部下。按常理,孙中山、蔡锷的选择人们能接受,而段祺瑞的选择人们往往不大容易理解。因为段是袁世凯的铁杆。

说起来,段祺瑞和袁世凯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1896年,袁世凯奉命到天津小站督练新军,一天,他发现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段祺瑞,他连忙问道:“段祺瑞呢?段祺瑞怎么没来?”一旁的唐绍仪告诉他,段回家完婚去了,但已经发电报催他尽快来报到。段回家之前并不知道被调往小站协助袁世凯练兵。接到电报后颇为难,一边是人生大事,一边是军令如山。

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接到袁世凯电报,一是说婚姻大事可先办,去小站之事可延几日;二是贺喜,并有银票一张,作为贺礼。段办完婚事,赶回小站,袁世凯率领一批将官,亲自迎接,并邀段同上一辆车回到军营。几天后,段祺瑞在一家饭店举行婚宴,招待小站同僚。婚宴结束后,饭店老板告诉段祺瑞:“袁大人已经吩咐了,所有花销全记在他的名下。”从此,段对袁世凯忠心耿耿,成为袁世凯的左膀右臂。

可左膀右臂并不等于心腹,对心腹交代的事情,左膀右臂并不一定知道。就像袁世凯要当皇帝,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段一开始还为之辩护。后来,段的叔叔问他:“老头子有此意思,你看法如何?”“万万使不得!”段祺瑞毫不犹豫地说:“此种事必遭天下人反对。”他还就传闻问过袁世凯,但袁矢口否认。

等帝制活动逐渐公开时,段祺瑞基于当年的知遇之恩,依然苦口相劝:“总统,祺瑞自小站跟随总统,鞍前马后,将近20年,总统知遇之恩,祺瑞没齿难忘。如今国势危殆,倘有变动,后果不堪设想。祺瑞无知,赤诚可鉴,望大总统三思。”袁世凯也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说:“芝泉,你是我的老部下,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可以告诉你,皇帝我绝不做的。如今我这个大总统与皇帝有什么不同,如为儿孙计则更不可。克定是个残废,其他几个也都无此才能。你尽可放心,不要胡思乱想。”段祺瑞一片忠心,袁世凯却在考虑由谁来接替他任陆军总长。

袁世凯要当皇帝一时走火入魔,段还是要劝阻,别人怕他遭嫉恨,就劝他别去,他说:“个人进退得失事小,国家安危事大。”他不能眼见袁自取灭亡而不顾。

段祺瑞的虔诚被袁世凯认为是背叛。人有了不满,总会被人看出。段也不是一般人,哪能一点火候看不出来。于是,在1915年5月31日,段祺瑞称病请假,袁世凯正愁没有借口赶他,他一请假,袁世凯赶忙答应,假期一满,袁世凯就把段祺瑞的职务给撸了。袁世凯登基他也没去参加,在公馆里对自己的亲信徐树铮慨叹:“项城作孽啊!”

后来,叔叔劝段祺瑞说:“老头子向来器重你,可你在帝制问题上却一直顶牛,他怎能不生气呢?何况,总统、皇帝还不是一回事,你何必太认真?”段祺瑞却皱着眉说:“那可不是一回事。项城做总统,见面只要敬礼、拉拉手就可以了,如果做了皇帝,见他就得磕头,话也得跪着说。我最恨这种长子变矮子的把戏。”他还说:“我不是为个人计较,老头子对我个人怎样,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恢复帝制,必将弄出大乱子来!如果真心为总统好,就应直言相劝,切不可推波助澜。”

事情就总是这样阴差阳错,真正忠诚的人,却常常忠而见疑;而把他往绝路上引的,却总是受到重用。段祺瑞反对袁世凯称帝,恰恰是对袁世凯忠诚和负责的表现。可惜袁世凯不但不领情,反倒想算计他,真是让人叹气。

开国元勋蒋翊武之死

蒋翊武(1885—1913),字伯夔,湖南澧州(今湖南澧县)人。著名近代民主革命家、中华民国开国元勋。

1903年毕业于县立高等小学,入常德师范学堂。

1904年秋,协助宋教仁集结革命力量,谋响应长沙起义。失败后被开除学籍,从此矢志革命,与刘复基等奔走于沅江一带,联络会党,组织机关于常德祗园寺,以图再举。1906年入中国公学就读。加入中国同盟会。助杨卓霖创力《竞业旬报》,鼓吹革命。1909年秋,至武昌,任《商务报》编辑。为策动新军,投第二十一混成协四十一标三营左队充正目,先后加入革命团体群治学社、振武学社。

1911年1月,振武学社改组为文学社,蒋翊武被推举为社长。9月,文学社与共进会召开联合大会,被推为军事总指挥。10月9日,汉口机关部失事,党人名册、印信被查抄,起义计划暴露,形势十分危急。是日,恰逢蒋从岳阳防地赶回武昌,毅然决定当晚起义,发布命令。此时,军警四处搜捕党人,起义总指挥部被破获,刘复基、彭楚藩等被捕,蒋乘间逃逸,潜匿新沟以待。10日,武昌起义,全城光复。12日,赶回武昌,任湖北军政府军事顾问兼联络使,奔走于武昌、汉口之间。提议扩充军民,组建两支义勇军,保卫汉口、汉阳。旋补任湖北军政府军务部副部长。11月27日,汉阳失守,黄兴离汉,被推为战时总司令部监军,后接任护理总司令,负责指挥。不久,被排挤去职,改任北军驻汉招抚使。

1912年6月,为反对袁世凯独裁专制,维护民主共和,增强革命力量,将文学社并入同盟会。嗣任国民党参议、汉口交通部部长。袁命其为军事顾问,授勋二位、陆军中将加上将衔,他坚辞不受。12月,主办《民心报》,“扬孙黄,抑袁黎”。

1913年“宋案”发,7月,回湖南参加“二次革命”,任鄂豫招抚使,驻防岳阳,欲取荆襄,捣武汉,进窥河南。失败后,遭通缉。8月29日南行至广西全州府兴安县境,为巡防统领秦步衢所捕,械送桂林。黎元洪闻讯,即电袁世凯请予“迅诛”,袁遂命广西都督陆荣廷“就地枪决”。9月9日,作《遗书》及《绝命诗》四首,英勇就义于桂林丽泽门外。

二次革命失败后,蒋翊武被北军(即袁的政府军)桂林镇守使陈炳焜捕获。当时在湖北的黎元洪得到这个消息,立即电告袁世凯:“不予迅诛,终为后患。”黎元洪这个人的阴险由此可见。虽然“蒋翊武”曾经拥戴过他,但黎元洪明白,蒋这个人只爱共和,反对专制,最终是个动乱分子的坯子。袁世凯当时有些焦头烂额,正要拉拢黎元洪,瞌睡找枕头,于是立即电告陈炳焜:“就地枪决。”

陈炳焜把袁世凯的电报拿给蒋翊武,意思是领导让干的,身不由己啊!第二天,陈炳焜设盛宴款待,酒足饭饱,蒋翊武坐上陈炳焜的官轿,陈炳焜在一旁恭陪,同赴桂林丽泽门外的刑场。出官署的时候,卫兵举枪敬礼,蒋翊武亦举手答礼(蒋此时为中将军衔)。到了刑场,蒋翊武向在场观众做最后演讲。演讲结束,“遂端坐红毯上,从容就义焉”。

这段历史细节的绝妙之处就在于行刑者与被行刑之人,竟是如此地和谐友爱,古今中外不能说绝无仅有,但绝对是一段“佳话”。

1916年,蒋翊武归葬长沙岳麓山。1921年,孙中山督师桂林,亲往凭吊并立碑纪念,题书“开国元勋蒋翊武先生就义处”。

“老佛爷”遗体曾三次入棺

慈禧不仅在生前有许多奇特的经历,而且在死后还有更令人难以置信的遭遇:她的遗体在长达76年的时间里,先后三次殓入同一口棺内。

第一次入棺。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十月二十二日未正三刻,慈禧走完了她74年的人生路程,撒手人寰。当天下午4时30分,掌仪司首领太监用鹅黄吉祥轿将慈禧的遗体从西苑仪銮殿抬出,5时15分到皇极殿,放在回床上。第二天上午8时5分,在隆裕皇太后和瑾妃的敬视下,将慈禧的遗体殓入了棺内。宣统元年(1909年)十月初四日巳时,慈禧的梓宫葬入菩陀峪清东陵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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