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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个人(八)

没过多长时间,赵媛媛与节节的统一战线就瓦解了。那天节节从录像厅看了个片子回来,看见王澜在帮赵媛媛刷碗,就立刻明白了这一点。

原因很简单:那些男生刚开始是来看赵媛媛的,后来就忍不住改看节节了。他们惶惶地瞥瞥赵媛媛,互相瞥瞥,而后就一下、两下地瞄向了节节。如同一群心怀鬼胎的蠢货。

这种时候,节节会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不失热情地和他们说几句话。她说话的风格也不像赵媛媛。她知道十句话里有三句抱怨,那是楚楚可怜,十句都是抱怨,那就该招人讨厌了。于是她会风趣而不失单纯地拿老师开个玩笑,像小姑娘取笑邻家伯伯的秃顶和假牙;她还会务实地问问,学校对面哪家小饭馆的烤鸡翅血丝少一点(男生晚上可以爬窗户回宿舍,所以有喝夜酒的自由)?她甚至要煞有介事地谈一谈篮球:科比?布赖恩特又砍下50分了吗?

她居然是看篮球的!节节的每句话都让男生惊喜。刚开始,他们还碍着赵媛媛,只是哼哼哈哈的,后来局面就变成抢着回答她了。一边说话一边傻笑,白的黄的牙全坦露了出来。他们就像并排挂着的电灯泡,一瞬间全亮了。

而十个娇弱的人九个敏感过度,那些傻乎乎的电灯泡必然使赵媛媛觉得刺眼了——她也明白,自己可没有二百二十伏的电压。

还不止这些呢,就在昨天,居然有人送花来了。虽然仅仅是两只红百合,但也足以让水果失色了。花也没写是送谁的,但包装纸里夹着科比?布赖恩特的照片。赵媛媛可没向人提起过科比?布赖恩特,她是只看《女友》和《瑞丽》的。

更可气的是,节节随手就把花插到了一个矿泉水瓶里。过两天花垂下了头,她就把它们丢了出去。

终于,一天晚上下了选修课,有一个篮球打得最好的男生来约节节去吃宵夜了。大学一年多了,才终于有一个家伙壮足了胆——他过来说话的语气也是悲壮的。

而节节扬了扬眉毛说:“我要早睡早起。”就把他也像花一样丢了出去。

那个男生原先可是看赵媛媛看得最频繁的,现在居然先叛变了。道义何在!要知道,赵媛媛还病着啊。

病中的赵媛媛一悲愤,就和王澜好了。第二天,她就扶着王澜去上课了。她小鸟依人地挽着王澜的手,有时还把头靠在她肩上。校园里或真或假的女同性恋的做派,她顷刻奉献给了王澜。她们就象一个落难小姐扶着女佣在走,而那女佣正在谈学术:何为现代性?历史是否已经终结?什么是“苦闷的象征”?

就连节节的衣服,赵媛媛也一五一十地对王澜剖析起来了。她指出,节节穿得看似时髦,实际却是一身的普通货。莱卡裤子甚至像在动物园买的,鞋子倒有一双百丽,但前几天,那双鞋正在打三折。还有大衣,穿在她身上挺吧?其实还不如王澜的那件贵呢。

“我是不爱买衣服的,但买一件就是一件。比如这件是纯毛的,我受不了静电。”于是在宿舍里,王澜又故意让话传到节节耳朵里。

这就让节节真的生气了,她想立刻回击:王澜是穿什么都没有静电的,因为她不洗澡。但是她没说出口,只是倔强地拉上了床边的帘子,表示与外面那两位划清界限。

现在节节觉得,王澜和赵媛媛的讨厌之处其实是一样的:就是“作态”。她们作态,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节节呢,她倒是从来不“装”,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就拿非闹着当演员的那一阵来说,难道是因为她“热爱表演艺术”吗?狗屁,她连表演艺术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她觉得生活应该是丰富而刺激的,是充满声光电的,但这城市却像一个吝啬的阔亲戚,它坐拥着喧嚣的白昼和霓虹的夜晚,坐拥着歇斯底里的繁华,到头来分给她的却只有十平米房间里的一张上铺。

在帘子里闷热的黑暗中,节节受骗上当似的想:她的五光十色的生活,它在哪儿呢?

认识节节的人自然都知道许洋。从开学之初,大家就对他留下了印象:女生们收拾完宿舍,下楼,看见楼门口摆着一堆蛇皮袋,佝偻着一个孩子一般的男青年。都已经上大学了,他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节节说:“干嘛不去自己宿舍?”

许洋说:“我找不到宿舍楼了。”

节节便又想起很久以前,许洋在剧团里迷路的情形。只在老家呆了一年,他就把在楼宇之间认路的技能忘了个一干二净——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教会他的呢。好在他记得这校园里有一个节节,原来他是被她捡回家去的,现在还等着她来捡他。

赵媛媛弱弱地嗤笑了一声,问节节:“你带了个弟弟来上学吗?”

而王澜对许洋倒是青眼有加。她对他说:“你一定是神童班的学生喽。”据说学校的确招收了一个神秘的“神童”班,而对于“神童”,王澜的理解就是这副模样:面色稚嫩,大智若愚。她把这样的孩子们想象成一群基因变异的稻苗,别看现在瘦小枯干的,但是只要一浇化肥,就会疯狂地生长起来,有的长成钱钟书,有的长成陈寅恪。

好像要看许洋和王澜两个人的笑话似的,节节“哼”了一声,也没点破。而在帮助许洋找宿舍的一路上,王澜便不停地问他一些“神童水准”的问题:

“你能说三门以上的外语吧?”

“整本的《庄子》你是能背诵的吧?”

然后又表示遗憾:“几年前,我就是没听说有神童班。否则现在硕士都毕业了。”

许洋则愣愣地问她:“难道您不是早就硕士了吗?”

王澜尽力理解着“神童”式的深奥:“你说的是实际水平吗——也就是‘学力’而非‘学历’?那也许,那也许。你知道,看着高考的试题,我都觉得可笑的……”

“哦,原来你也是一个新生。”许洋说,“我还以为你是她们的老师呢。”

原来说的不是“学力”和“学历”,而是长相。节节正喝着一口饮料,“噗嗤”一声,差点喷出去。因为上述对话,她就不生许洋找不到宿舍的气了。

过了很久,王澜才得知许洋原来是个“伪神童”。她像买了冒牌货一样,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学术词汇而痛心疾首:

“我们学校都招了一些什么人啊。”

甚至感到受了侮辱,怒斥许洋:“骗子!”

节节哭笑不得地想:谁骗您了啊,王老师,还不是您自己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但随即,王澜也调整到了和赵媛媛一样的状态,津津有味地看起笑话来。许洋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的确可以被视为节节的笑话。

比如每天女生们下楼去吃饭,都会看见许洋已经等在门口了。他盘着腿,伸着脖子坐在马路牙子上,一看到节节,立刻欢快地跑过来。为了上大学,许胜利给他准备了一个旧式的、工人师傅常用的铝饭盆。与他的身材相比,它实在是太大了,勺子在里面砰砰响,好像敲鼓一样。没办法,节节只能领着他,一起去吃饭。

而他的饭量还是那么骇人,他每一顿都能用食物将那个饭盒填满,再将全部食物填进肚子。吃饱饭的许洋默不作声,跟在节节后面,腹部骇人地凸起着一个大包,似乎宣布他马上就能长成一个大胖子。但吃了无数顿以后,仍然无济于事,他把那个大包一丝不剩地变成了大便。

女生们说话的时候,他好像专注地在听,又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和赵媛媛她们的交谈内容也仅限于吃饭问题。她们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惊慌所措,问许洋“你怎么吃那么多呀”,他一律这样回答:“学校的大米没油水,家里的大米有油水。”

后来,其他两个人都习惯了许洋了,节节自己却受不了了。她想:难道我要和这个家伙一起再吃四年饭吗?

于是她经常劝他:“你要没课,不会自己先吃吗?老等我的话肉菜都被人家抢完了。”

许洋的回答则总是这一句:“咱们不是从小一起吃的吗?”

听到“从小一起吃”,赵媛媛和王澜自然面面相觑一下。等到宿舍的战略局势演变成她们两个一起“对付”节节后,面面相觑更是发展为挤眉弄眼了。

当然,许洋在食物方面的贪得无厌,也让姑娘们得到过一些好处。那是全校拉出去军训的时候。因为伙食太差,她们谁也吃不下两口,而训练课又累又漫长,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娇气的小姐也饿得恍惚,眼中烧饼油条满天飞。有一天晚上,外面忽然有人敲窗户:

“节节,节节。”

打开窗缝一看,许洋正蜷在窗下呢,做贼似的躲着一地月光。

“你又来干嘛?”节节让他缠烦了,抱怨起来。这就把同屋的几个人也惊醒了。

许洋却战战兢兢地捧上几个面包来,此外竟然还有沙拉酱。原来他半夜饿得挨不住,就从军营逃出去买吃的了。铁丝网上有几处极窄极矮的漏洞,能钻过去的也只有狗和许洋了。

其他女生立刻一片欢呼。赵媛媛还屈尊纡贵地伸出在月光下格外惨白的素手,摸了摸许洋的脑袋:“难得你有心呀。”

说时却瞟瞟节节。节节没好气地翻她一眼:“有得吃就赶紧吃。”

“哎哟,那沾你的光了。”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许洋都会在女生军营里出现,满嘴面包渣,从怀里捧出一包食物。直到最后一天,姑娘们正等着贡品送上门来,却听到远处传来狗的狂叫,在寂静的夜里像通了电一般震响。过了一会儿,窗子照常被敲响,许洋大喘着气将几个面包塞到节节手里,然后就见背后黑影一闪,把他给扑到在地了。再过两分钟,又吆吆喝喝地跑来几个两条腿的黑影,把许洋揪起来:

“抓到啦!抓到啦!”

原来部队的教官发现铁丝网边的泥地里有脚印,便怀疑有学生半夜溜出去——这倒还算小事,要是外面闲杂人等溜进来,对女生们做点儿什么,那还了得?因为常年见不到女人,他们将这群女生看得重如泰山,并决定到兄弟部队借来一条军犬。刚才听到犬吠,立刻开门放狗,而“那家伙”被狗追上的时候,果然已经跑到了女生营地。

一个教官像护花使者一样,坚毅地鼓着两块咀嚼肌,问女生们:“他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看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节节愤怒地拿面包向那狗砸去,“送个面包而已,犯得着放狗咬吗?”

狗香喷喷地吃着面包时,教官看清许洋的模样,也为刚才的兴师动众不好意思了。再加上女生们一片娇嗔,都为许洋鸣冤,他们也只好走形式地训了两句,就放他回去了。第二天出操,也没有点名批评许洋——让狼狗咬学生,说出去毕竟太不合适了。在大家的印象里,只有纳粹才会这样做。

许洋因此树立起了一个很不英雄的英雄形象。赵媛媛她们幸灾乐祸地说:“真让人感动啊!”

但也正是这件事,促使节节痛下决心:不能再对许洋心软姑息下去了,否则既害了他,也害了自己。夜长梦多,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她对自己说了很残酷的一句话:必须得把许洋“处理”掉。听起来就像军统局要处理一些共产党,或者共产党要处理一些反革命。赵媛媛和王澜的挤眉弄眼倒在其次,关键是学生中的大风气发生了变化。经过半年多的熟悉与试探,男生女生的关系终于开始打成了一片,爱情的大火也随之燎原了。年级里的几个漂亮女生纷纷有了固定的男伴,就连不那么漂亮的,也在感情的滋润下漂亮了起来。你晚上走在校园里,总会在路灯下树林里看到影影绰绰、成双成对的年轻人;贸然闯到犄角旮旯的地方,更是有可能撞上手忙脚乱的情侣。那些人一边提裤子,一边还很理直气壮地怒视着你,一脸捍卫人权的架势。隔三差五,清洁工大婶儿甚至会在教学楼的角落里发现用过的避孕套,她们也见怪不怪的,还要把那东西像鼻涕虫一样拎起来,端详端详,仿佛在鉴定男青年们“量”的多少——这个景象固然恶心,但却义正辞严地宣布: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何止正常的恋爱,就连师生恋都有了呢。一个只有一米五几的女生,就在大二即将来临之际,迅速地投入到了某个中年离异的教授的怀抱,并且公开同居了。教授的研究生们都很错乱,不知道该管她叫师妹还是师母了。而在新学期的第一天,教授便讲着讲着课,忽然腿一软,趴在讲台上了。一树梨花倾然而倒,那女生海棠带露地哭:“都怪我,都怪我!”

怎么会都怪她呢?事后传言,就在前一天晚上,她和教授连续搞了五次之多。五次啊!同学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又干又瘦,头发已经斑白的教授,无法相信他还有五次的能量;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米五几的小师母,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承受这五次的。但没过几天,在教师节的表彰大会上,教授就要对他的忘年恋人说一句“多亏了你”了,因为教育部和电视台的人突然结伙而来,对他进行了一次感人泪下的采访——在官方的口径里,所有昏倒在讲台上的老师都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模范。

当然,总结这些奇闻轶事,并不说明节节急不可耐地想要恋爱。她自认为还没那么缺乏定力,没那么“贱”。但是节节承认,她总归也是要恋爱的呀——不是小孩儿过家家,而是摆开了阵势,认真严肃的那种恋爱。毕竟眼看就要二十岁了呀。就像讲国防教育课的那个大老粗对大家说的:“在革命战争年代,多少人二十岁就当上团长了。”当时便有个女生伸了个哀怨的懒腰,接了一句:“在革命战争年代,我都是孩儿他妈了。”大家都被她这个言论震撼得花枝招展,但是又都联想到了:青春易逝,她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很多。用大学里的流氓话说,也就大一大二的女生还算水蜜桃,到了大三大四就成冒充水果的西红柿了——刚一长大就害怕变老,是她们这代女孩共有的心态。

而且节节也有了她的爱情观:她不是认为生活应该是丰富而耀眼的吗?她不是最爱声光电吗?那么恋爱应该是一道门,将她引到充满声光电的世界里去。至于恋爱的对象是个什么样子,她倒没有多想——是个模糊的人,但却必须要有鲁迅的精神,“肩着那黑暗的闸门”,放她到光明的地方去。那么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第一个不合格的就是许洋了。

在恋爱这方面,许洋甚至连被“一闪念”的资格都没有。但他却那么锲而不舍地缠着节节,让她必须头疼地考虑他,残酷地“处理”他。这么说来,就是他在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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