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瞟一眼窗外,看着那纯净的蓝天,不由得心旷神怡。
侧过头,看一眼仍旧在熟睡中的筱雨,看着她恬静的笑容,不知这个小丫头又在做着什么美梦。
这里是我们的新家,离海 边很近,每天早晨打开窗子,甚至能闻到新鲜的海水味道,筱雨喜欢这样的环境,她说每天早晨能看到那纯净的蓝色,都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我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告诉她,每天早晨醒来,看到阳光和她都在,就是我所期望的幸福。
我还记得,当我把她从文静那里接回来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见任何人,直到那一天,我加班到很晚,筱雨竟然出奇地做了些饭菜,送到了我的公司,静静地陪着我。
那天晚上的公司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她,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地服侍着我,都不敢正眼看我,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痛,不由得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她火热的身躯,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
筱雨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无比,我们在一起三年,却从未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的亲近过,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大睁的双眼缓缓地闭上。
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我顺着她的唇缓缓地下移,在她的脖颈留下了一串火热的吻痕,筱雨热烈地回应着我,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这样相对,我的双手攀上了她的双峰,毫无技巧地猛烈揉搓着,听着她嘴里发出的诱人的低吟,我那男性的象征坚挺无比。
“老公,给我,我要!”她一把抓住,胡乱地塞向了自己的腿部间,得到了允许的我,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筱雨的脸上挂上了满足的红晕,还有晶莹的泪痕,看着地板上鲜艳的红色,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我轻轻地揽着她,站在窗边,轻声对她说:“宝贝,你看,每一天都是新的!”
“可是,还是会有乌云!”筱雨叹了口气,仿佛为了验证她的心情,随着她的话语,一团浓云翻腾,遮住了通红的朝阳。
“是吗?”我不由得轻笑出声,“再浓厚的乌云也会有散去的那一天,阳光是不会惧怕乌云的,你看,它总会穿透乌云,照进我们的生活,不是吗?”
就是在那一天,当我还在公司加班的时候,筱雨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跑到了哈尔滨,可是在临走前,她将自己交给了我,一切不言而喻。
“老婆,我去上班了,鸡蛋在厨房,起来记得吃饭!”我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厅里的单人床上,一个娇小的身影不满地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说了声“再见”便没有了声音。
那是筱雨的朋友,也是一名导游,当我们租下这座房子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叫宋佳的女孩非要和我们一起合租,而且,只要给她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其实,按筱雨的说法,宋佳全套的家电都有了,差的只是一个房子和一个男人而已,可她却偏偏不愿意去找她的真命天子。
我叹了口气,走出了家门,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我要努力!”
一个月前,筱雨的母亲来到了大连,在我们的陪伴下,到处走了走,临走的那天,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们努努力,明年就结婚吧,房子的首付,我给你们出!”
那时候,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阿姨,我家里条件不好,您也知道,但是,我也不能要您的钱,我还年轻,如果我连这些事情都需要您帮忙的话,我想,这不是我!”
筱雨的母亲看了我半晌,终究没有说什么。
自那之后,我和筱雨开始不要命地工作,尤其筱雨,经常半夜十一二点钟才会回到家,一回到家就倒头大睡,有时候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来,早晨走的更早,有时我还在睡梦中,她已经悄悄地走了。
所幸,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这让我们的生活还算平静。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一股暗流却在悄无声息地涌动着。
我们过了七个月平静的生活,筱雨和我努力地工作,希望尽快走进婚姻的殿堂,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洪叶和苏海峰也难得地没有来烦我,大概苏海峰觉得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救了吧。
然而,一切都在七月末的一个晚上发生了改变。
那时,筱雨刚刚度过了自己24岁的生日,已经是晚上11点了,往常筱雨早就已经回来了,可是那天有些反常,她不仅还没有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打她的电话也不肯接。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她才步履蹒跚地出现在了房间里,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我皱了皱眉头,心疼地要替她脱去衣服,谁知她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碰我,热!”
我被她这个理由弄愣了,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筱雨喝多了还真是六亲不认,“来,宝贝,把衣服脱了,这样睡不舒服!”
可筱雨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只好费力地扶起她,解开了她的衣衫,让我意外的是,她的内衣竟然松松垮垮的,后面的扣子也没有扣上,这个臭丫头,一定是又觉得内衣太小了,不太舒服,悄悄解开了,可竟然就这样走回了家。
但是,当我褪下她的裙子时,我却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有一团明显的水痕,就在这时候,筱雨突然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模模糊糊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可她却突然起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我恍然,最近公司的业务很多,我已经很久没和她亲密过了,想必是这丫头喝了点酒,欲望高涨了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我总是把人想得太好。
几天后的晚上,筱雨正在浴室里冲澡,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自从白枫事件后,我从来不接筱雨的电话,只是喊了一声:“老婆,电话!”
筱雨风风火火地从浴室里冲了出来,身上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又带着些戒备地看了看我,就走到了阳台,我拿了一件衣服紧跟在她的身后,大连的夜晚风很大,刚刚出浴的她很容易着凉,轻轻替她披上衣衫,她却略带着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手掌不易察觉地捂上了听筒。
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我不愿意相信,已经犯过一次错误的筱雨还会再犯第二次错误吗?
八点……九点……十点……
当十一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筱雨才满脸红晕地走回了卧室,抱起自己的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不许碰我,太热了!”她强硬地说道,这是她从哈尔滨回来之后从未有过的强势,竟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
此后的几天,几乎天天晚上,她都会接到一个电话,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即便我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就连宋佳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甚至带着些嘲笑与惋惜,那复杂的神色让我忐忑不安。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剧里,我已开始昏迷不醒,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不过一张明信片而已,我已随它走入下个轮回里……”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当筱雨还在阳台上讲着电话的时候,我翻出了马郁的《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我累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挽回筱雨的心,想必,我也无法再挽回她的心。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我输了,连输给了谁都不知道,也许,经历了白枫那件事之后,她已经相信,就算她的这个新男友是一潭清水,我也有能力滴进去几滴浓墨吧。
当她扣掉电话走回房间的时候,我已经主动躺在了地板上,看到她,只是轻轻一笑:“睡吧,太晚了!”
筱雨竟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上了床,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我的所作所为,竟换不回她一点发自内心的微笑。
“筱雨,不要说点什么吗?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你觉得还有隐瞒的必要吗?”我望着天花板,嘶哑着嗓子,苦涩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费尽心机,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带回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我本来也没想瞒你,也没必要瞒你!”筱雨平静地说道。
听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我应该生气,我应该暴跳如雷,就像苏海峰说的,我应该跳起来,狠狠地扇她几巴掌,痛骂一顿后,将她扫地出门。
可我没有,我竟然还能平静地问道:“他比我长得帅?他比我更爱你?他比我有钱?还是?”
“不,他很普通,很平常,工资也没有你高,更不会像你一样爱我,除了你之外,也不会有人那样地爱着我,他爱游戏甚于爱我!”
“那是为什么?”
“只是,只是,我不爱你了!”黑暗中,我看不到筱雨的样子,听她这几句话说的却是那么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一般。
“王鑫,对不起!”她轻轻地抽泣起来,“我试着,我试过,我希望自己可以爱上你,可是,我对你就是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无处可去,只是因为你对我好,我觉得我妈说的对,你对我好就足够了,可是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没有爱,我们的生活不会幸福的!”
“睡吧!”我竟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心中也平静无比,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难道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吗?
“王鑫,你打算怎么办?”筱雨犹豫着问道。
“我?”我愣了,是啊,我打算怎么办呢?我一直担心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可是我一直不相信这么一天会真的到来,现在,它来了,我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大概会回沈阳吧,我留在这里,都是为了一个人,但是现在那个人不再需要我,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轻咬着嘴唇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悲伤。
“一定要走吗?你所有的资源都在这里,回去后,你还要重头再来!”筱雨颤抖着问道,大概她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如此的极端。
“结束,开始,我需要一段新的人生,过去的那个我,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我平静地说道,黑暗中,我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对不起,王鑫,我也不想,你会怪我吗?”筱雨竟然天真地问道。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有什么资格怪你呢?”我不由失笑。
“其实你回沈阳也好,慧新不是也在沈阳吗?其实你们挺合适的!”筱雨笑着说道。
我没来由地一阵厌烦,这就是那个我喜欢了三年多的女孩?这就是那个我非她不娶的女孩?这就是那个我放弃了一切接回来的女孩?我突然感到,她是那么的陌生。
“和你商量一件事,就当,是你离开前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行吗?”筱雨轻轻说道,“当然,你可以拒绝,其实,我都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的了!”
我张了张嘴,本想拒绝,我也应该拒绝,因为,这个女人,毁了我的一切,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说吧!”
“上一次,是我甩了你,这一次,换你来甩我,让我们平衡一次,让我好受一点,行吗?”
这算什么要求?我愣了,随即笑出了声,平衡吗?平等吗?让我来甩她一次,无非是让我从这里搬走罢了,我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从搬进这里开始,筱雨就已经不再是那个我爱的筱雨了吧,她把宋佳带来,等待的就是这一天吧。一股莫名的愤怒与厌恶打心底升起,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明天我就收拾东西,不会耽误你的!”
“王鑫!”筱雨似乎难以接受我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不禁有些愠怒,但随即却硬下了自己的怒火,轻轻说道:“王鑫,我知道,你还爱我,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混不下去了,没有人要我了,我还会来找你,那个时候,你还能收留我的,对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筱雨,她拿我当什么?备胎?垃圾站?竟然会想出这样荒唐的话来,“海峰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得因为那句话,我险些跟他动手,他说,男人可以做港湾,但绝不可以做车站,我记得我也告诉过你,我绝不会给人第三次伤害我的机会!我累了,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黑暗中,筱雨的哭泣终于传了过来,一声声敲击在我的心底,奇怪的是,对于她让人心碎的哭声,我却无动于衷。
“王鑫!”良久,筱雨终于收起了哭声,抽噎着说道:“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我保证,这件事之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烦你!”
“说!”我干净利落地说道,我突然发现,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我已经懒得多说一句话了。
“我,我姨夫病了,癌症晚期,他想这两天到大连来玩,我想,我们陪他这几天,等他们走了,你再走,行吗?”
一股怒火腾地冲上了我的头顶,我想问她,你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落在我的身上?你当着我的面和你的男朋友在电话里亲亲我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可是,最终我却只蹦出了“好,他们什么时候来?”。
死疯子说的对,说好听点,我只是太善良,说难听点,我就是个烂好人,如果有专家评测的话,我一定就是一个弱智,低能!
“还有钱吗?”鬼使神差地,我竟然问出了这句话。
“还有些,不够的时候,再用你的吧!”筱雨说完这句话,翻了个身,沉沉地睡去了。
我却久久不能入睡,这算什么事?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我干嘛还要给她拿钱呢?而她,竟然就这么接受了。
而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当他姨夫一家四口来到大连的时候,我竟然微笑着接待了,甚至,毫不犹豫地取出了自己最后的三千块钱。
老人在大连市内玩的很开心,酒桌上频频向我敬酒,显然对我这几天请假陪他们玩感到很满意。
“王鑫啊!”她的姨夫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个好孩子,筱雨跟着你,我们放心,你们可要抓紧时间啊,都老大不小的了。”
听到这句话,筱雨的脸上竟露出了小女孩才有的羞涩,嗔怪地看着自己的姨夫。
而我,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陪着笑脸,什么都没有说。
“明天,我们去一趟冰峪沟,听说那里环境不错,然后我们就走了,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筱雨的哥哥也站起来说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我也站起身,微笑地说道,仰头将最后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
一家人?筱雨毫不顾忌地接她新男友的电话这些人不是没看见,说了些什么他们不是没听见,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真的以为我是个傻子?
剧烈的震动传来,我口袋里的山寨手机不甘心地跳动着,我拿出电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竟然是洪叶打来的,这丫头已经有日子没和我联系过了,这时候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
“哥,我们明天去冰峪,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洪叶开心地说道,“对了,上次钱老留给你的礼物,海峰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明天一起带给你。”
“明天?”我愣了愣,本能地想要拒绝,被洪叶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绝不会给筱雨留任何的情面,我不担心筱雨,她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有这种准备,可是,我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姨夫,他们能受得了吗?
“顺便还可以给你写作提供点素材,冰峪出了件很怪的‘灵异’案件!”洪叶特意强调了“灵异”二字,她知道这是我的死穴,为了写作,我可是不惜到处采风的,可是她明显忽略了我现在的处境,我哪还有心思写东西呢?
“叶子吧?”筱雨突然微笑着看着我,“告诉她我们明天会去,正好有个伴!”
“好吧!”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以来留下的习惯,对于筱雨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