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琵琶怡然地问道。
蟋蟀无语,想到要万一再出现那种疼痛来,自己如何应对,但一想,若自己拒绝不听,会让她当场难堪。思前想后,竟也不顾虑太多,直言道:“你要弹给我听么?”
“这里四下无人,我不弹于你听,还会有谁来听?”琵琶觉得此言太过幼稚,不由一笑。
“但你如果弹给我听须要弹得好一点,不然的话,老子耳朵会起毛的!”蟋蟀故意将头痛改做起毛,暗示她若弹到他头痛的时候,一定要停下。
“起毛?”琵琶不解地问道。
蟋蟀想到她定是不知自己话中的含义,若直接挑明,她必心生挂念,不愿弹奏,失了她一时心血来潮的雅兴。但若不再提示,她便会毫无忌惮,全神贯注的弹奏,倘若自己头脑又如当日般疼痛,他又怎能承受?
遂而不语,也是一笑淡过。
琵琶见他笑起,心中欢跃,愉悦道:“你是想听我弹这首曲子了?”她见他无语而笑,自当是他默认。
蟋蟀此时放开心事,笑道:“反正在这里闷得慌,没有你的弹奏,还不知道我还要闷到什么时候?”
琵琶抚动丝弦,慢慢适应弹奏,刚才她看到这本“神魔曲”已然熟记在心,现在,她只想让此曲连贯弹起,故边按书中所写边在弹奏时候领略其中大意。
琵琶音愈加明快清朗,从低调的缓坡,昂然起一股卓绝的斗志。
蟋蟀感觉此刻听到此曲,并无任何反应,反而越听越是入迷,越听越是感觉心神净化而愉悦。
琵琶将其弹奏得愈加至情至理,赋予自己的领悟,兼具自己天生的天份,她完全投入其中,没有丝毫的犹豫,顿挫抑扬,格格有致。忘却了周围和从前的悲欢离合、哀怨情仇。
蟋蟀渐渐沉睡,梦见自己在人间时候的明月当空…
柴房门突然被踢开,恶鬼夫妇从门外走进,恶盗凛然地问道:“那本神魔曲你看懂没有?”
蟋蟀被惊动,肩膀大展,伸着懒腰,道:“谁呀?没见老子正在睡觉吗?”
恶娼一惊,道:“原来这小子早醒了!”
“呵呵,醒得好!正是时候!”恶盗诡异地笑道。
恶娼向他瞟了一眼,道:“趁早跟他讲明了,省得咱们费事!”
恶盗凑近她的耳旁,轻声地说:“你着什么急?”
“哦,原来你们就是那只会放屁不会拉屎的两个恶鬼小孩啊!”蟋蟀摸黑站起。
“你说什么?”恶娼怒喝道。
恶盗狞笑的不动声色。
琵琶忙将右手伸出把他拉过自己近旁。
恶娼冷笑道:“哼,才一夜的工夫,这小贱人就和别人搭上了!”她故意看了恶盗一眼。
恶盗即厉声道:“你到底有没有把那本神魔曲看懂?”
琵琶面色坦然,不作任何回答。
恶盗立即上前,抓住她肘肩道:“看来你是决心要跟我玩了?”
蟋蟀猛的站起,双手用力朝他胸上一顶,嘲讽道:“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们两个臭烂恶心鬼就别想再欺负她!”
恶盗被他顶出三步,心中怒火更甚,欲要把他一掌击出,但看他,眼睛呆滞,脑袋转来转去,还在琵琶的搀扶下站起,便心中略知一二,笑道:“哈原来是一个鬼瞎子!”
恶娼走近他身旁,仔细端详蟋蟀,却有种种不对,便和他夫唱妇随道:“只听说过人间的瞎子多,还没看见过阴间的鬼瞎子,这真是一大奇闻,看来你在人间做了不少坏事,来到这里得报应了罢!”
蟋蟀冷笑道:“真是好事不传,坏事流芳,对!你老子的我就是在那人地做了不少坏事,其中有一件就是把你们祖宗的祖宗wannong了八百遍,把你们老老的老老,踢肿了一千遍!”
听到他酣畅淋漓的一阵子变骂,恶鬼夫妇皆张口结舌、气急败坏。
琵琶在旁嗤之一笑。
“你这小子确实可恶,今天不让你尝些我们夫妇的手段,你是永远也不知道你自己的祖宗姓什么?”恶盗厉声道。
“对,早该给你这个小畜生点颜色瞧瞧了!”恶娼心中所积怒火更是难盖。
“好啊,你们娘的从娘胎里把你们踢出来,到现在你们老子我还没打过你们的屁股,叫你们长大成了变成这副狗屁恶鬼,哼,现在我也叫你们尝尝你们老子我到底配不配做你们老子?”蟋蟀句句恶讽道。
“哼,一个瞎子还能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恶盗右手食指垂直凝聚出一股青光,随后转为青焰火球,倏地之间,向蟋蟀挥使击去。
恶盗冷笑一番,料想此招过去,他已然难挡,必要受创不轻!
蟋蟀闻到有股劲力向他迅速驶来,遂将身旁的琵琶推开一边,自己心念起了“横扫千军”的口诀。
“你的弱点就在于你用的招式太快,没经过你的狗脑!”
恶盗刚刚施放的正是弹指鬼气,此法招式是将自己食指垂直,使全身鬼气运行顺畅,然后汇聚一点,到该用的时候,它便会聚集成一朵青色的火球,可挥使击向敌人,速度极快,威力杀伤力巨大,但他当时心情不稳,青色火焰是在他激怒之时发动。
这时,蟋蟀便利用他刚才被激的弱点,而念起姜子牙教予他的“横扫千军”的制胜口诀:“急性乱气,火候尚浅,情毒乱理,火候尚弱…”
后两句,是他利用恶盗刚才对他的嫉妒之心而使出的。
果然有效,(横扫千军要旨在于发现敌人弱点才能发挥它的潜力!)只见青色火球靠近他眼上之前,他身上早有一股强悍的力量顶出,力量如空气一样扩散,青色火球瞬间被腐蚀而灭。
恶鬼夫妇不禁愕然,同时道:“怎么可能?”
少刻,千军的力量还在扩散,只见地上柴草皆一扫而空,不知踪影,恶鬼夫妇看着这奇妙惊骇的力量,不由挪步后退。
蟋蟀心中想象着他们定不可阻挡此技的威力而后退难抵的狼狈,不禁得意的笑着。毕竟已使出了它的最佳效果。
刚才还为蟋蟀担忧的琵琶立时站起,搀扶住他,柔声道:“以后再不要把我推开好吗?”
蟋蟀即感体热沸腾,从来没有谁这样关心过他,而且还是一个女孩,他登时感身重负任,一定要把她救出这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