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级中文班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现在正进入毕业论文答辩阶段,按照兴凯湖大学毕业论文答辩要求,毕业论文不通过者,不给予本科学士学位。说是这么说,可自从兴凯湖大学建校以来还没有一位学生因为毕业论文答辩不合格而丢掉学位的。在L级中文班安排毕业论文答辩指导老师的时候,大家都抢着想找一位好老师为自己毕业论文作指导。鹏贺并没有注重自己的毕业论文质量,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兴凯湖大学,如果在学生时代能够在国家级杂志发表论文者可以在毕业论文答辩时加分,鹏贺在大学期间曾经发表过很多篇论文。鹏贺的毕业论文指导教师是原古代汉语老师。鹏贺在上学的时候就很讨厌这位老师,只能按照系领导的分配要求,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麻烦校领导换人。他觉得自己在毕业论文答辩上,特别是指导老师选择上应该起到带头作用。他没有反对安排。班级其他同学反对意见很大,不同意的就去系领导那要求调换,系领导按照同学们的要求,酌情给予了调换。
在毕业论文指导过程中,最惨的应该说还是鹏贺,鹏贺的指导教师在批阅他的毕业论文时,正被鹏贺一直讨厌的L级中文班授课教师“大冬瓜头”王老师看见。“大冬瓜头”在兴凯湖大学教师里资格很老,很多老师都不敢得罪她,从兴凯湖大学建校以来就在兴凯湖大学教课。她长得身高马大,像面瓜,所以L级中文班同学们给他们起了个绰号。鹏贺最反对她的这一点,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在给同学们上哲学课或政论课时,每次都利用迷信手段给大家不是看首相就是算卦,同学们对她的了解总是个谜。鹏贺以为,她作为一名党员,她这是公开背叛党章,公开违背兴凯湖大学教师管理制度,是一名不称职的大学女教师。她的事情,鹏贺曾经向兴凯湖大学某校领导反映过,可兴凯湖大学领导也没有作出处理她的决定,因为,她有很硬的后台。鹏贺的毕业论文指导教授正在批改时遇到了她,算是糟糕透了。“大冬瓜头”特恨鹏贺,特别是鹏贺与兴凯湖大学滕教授合办校报时,鹏贺经常不上她的哲学课。“大冬瓜头”就认为鹏贺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很生鹏贺的气,偶然看到指导教师在批鹏贺的毕业论文,她就说开了鹏贺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总之,在“大冬瓜头”老师眼里,鹏贺一点优点也没有,在她眼里,鹏贺就是坏孩子。“大冬瓜头”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为鹏贺论文指导的老师害怕的她的威严,无法给鹏贺打分,最后给了个60分万岁。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整个结果不是很好。因为,同学们的论文大多数是参照过去的老样子,甚至有的同学在一些文献上抄袭的都打了高分,而自己亲自写的却打了低分。
从某种意义说,鹏贺的论文很不错的,却打了个低分。更惨的是,鹏贺的毕业论文在班级上打了个最低分。评委会参照指导老师的分数给了个65分。鹏贺不服气,他的论文后来投到省级学报却发表了。真正证明了自己还是有实力的。鹏贺才满足了自己未实现的心愿。当鹏贺把发表的论文,拿到指导教师那去时,那位指导教师的脸红了,他从此与那位指导教师不说话了。
24.那次没有答案
L级中文班同学们最关心的是在毕业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这回真的到了找工作的时候了。几个同学已经找到了好工作,其余的都在等待学校分配呢,其实,学校是不愿意给他们分配的,因为,这样可为学校花去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再说学校也不会为其找到好工作的。鹏贺留校已经被学校领导内定了。
临近毕业前,T教授单独找过他,谈过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鹏贺明白这句话的古训,更明白T教授找自己谈话的良苦用心。在兴凯湖大学,滕教授为人正直,和蔼可亲,但内里透着文学大家的傲慢。T教授的朋友很少,大家都以为他思想与时俱进,在兴凯湖大学没几个老师的教学水平敢与他比高低。因此,在L级中文班同学们当中,也可以说在他教学的30几年的生涯中,他最得意的一个学生就是鹏贺。在L级中文班学生当中,鹏贺无疑成了T教授的第一大弟子。T教授也真为自己的徒弟办实事,他这次找鹏贺来谈话是想帮鹏贺安排一个好工作。滕教授说,他当年下乡的一个老朋友在省城H市中央某大报任驻站站长,正缺一名记者,T教授想来想去,在L级中文班和新闻班也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最后把目标落在了鹏贺身上。鹏贺的水平是够当记者的。那时候的鹏贺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平房,四面都是自然的景色环抱。鹏贺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曾经写过几篇文章描述,并在《兴凯湖市日报》发表了。
鸡鸣温馨
我的蜗居之所位于中华社区与两岸沟的中间地段,仅靠大地。出了家门,东面就是一条通向市区的小道,北面是两岸沟的村民,南面是一片菜地。那菜地,绿油油的菜叶,让我领略到有别于闹市区的一派田园风光。我生活于斯,笔耕于斯,怀着理想,恬静的心态,过着淡泊、恬静的日子。
每当公休日清晨,我就静坐于桌前,或读书、或写作,不知谁家养的雄鸡不时传来一阵孤独而悠然的鸡鸣,牵动我放下手中的书或笔,看看即将喧闹的临近小区,琢磨着这孤独而悠然的鸡鸣的韵味。而鸡鸣的韵味令我想起《诗经》中的鸡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想起乐府辞《鸡鸣歌》中的鸡鸣:“东方欲晓星灿烂,汝南晨鸡登坛唤”,想起唐诗中的鸡鸣:“鸡声茅店月,人迹报桥霜”,想起明代才子唐伯虎《画鸡》诗中的鸡鸣:“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由此勾起我怀古的意绪,想到古人胸中搏动着何等浓郁而细腻的情思,面对日常生活中的鸡鸣,我也会吟出再三。
然而,现代文明的喧嚣繁杂却让现代人的心绪似乎简单了许多,物质的角逐与激烈的竞争,导致疏离了古人那种浓郁而细腻的诗思,也就失去了对生活精神享受的真正诗情,于是现代人的生活显得孤独、浅淡,甚至浮躁了。因此,每当听到这孤独而悠然的鸡鸣,我内心感到一种深深的触动,心中更是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台湾女作家罗兰在一篇文章中说:“真正可喜的静,并不是全无声息的静,而是当有一种声音使你发现自然的时候,你所感到的那种亲切安详的静。”写作的时候,耳畔时常传来孤独而悠然的鸡鸣,在我看来,正是感受到了“那种亲切安详的静”,这种使我心动的静,远凡尘,近自然,远喧嚣,近平淡,使我的公休日真正成为一位文人去写作。当我进入“那种亲切安详的静”的境界中,也就真正进入了现代人的生活中去,真正感悟了实实在在的生活,真正感悟了世间的竞争是那样的残酷。同时,我也悟出了生命的真谛,感到生活如此之美与温馨。听,又一个公休日的清晨,不远处又传来那孤独而悠然的鸡鸣……我的心又进入了现代文明生活。
鹏贺不想当记者,他唯一的愿望是想实现他的政治抱负。他从小家庭的生活条件就不好,父母种地,面对着“村霸”强占自家的土地,他是那样的愤怒。他当时还打了“村霸”,后来被村委会罚了500元钱。他不能忘记这大仇大恨。他更恨邻居强占他家的院子土地的面积,他曾经想用火把邻居家的房子点着,后来被母亲拦截住了。因为那个邻居的弟弟在省卫生厅任后勤总务干事,母亲怕官大压死人,更怕鹏贺惹出什么事端来。鹏贺只能用泪水把这件事咽在肚子里。当时鹏贺就想,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报仇,为家族出气。他当时就认为,要想报仇,他就要好好学习,实现伟大的政治报复,当更大的官,当一名“黑包公”,为民除害,反腐倡廉。在大学要毕业那段时间,无论别人怎么推荐他,如果不是往政府机关推荐,他就不去。T教授很伤心,推荐鹏贺到H市当中央驻地方记者,财政开支,有正式编制,很好的工作,鹏贺却不去,不愿意干。那时候,T教授推荐鹏贺,是因为他看了一篇鹏贺在兴凯湖大学校报上发表的《尽从文中寄情来》的文章。
尽从文中寄情来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对文学就产生了浓厚兴趣,那时就时刻关注着各种文学杂志和报纸副刊。因为,从那里我能找到正统文化的延续,在那里我能找到真正的文学天地。那时候,由于家庭窘迫,买不起杂志和报纸,只能在星期六或星期日跑到时任县高中校长的大舅家去目睹各类文学杂志和报纸副刊的真容,此事一直到我上了大学。
到了大学,省吃俭用,我开始自费订阅地方便宜的杂志和报纸。大学那几年,我必订《秋实》杂志、《兴凯湖市晚报》、《兴凯湖市日报》、《兴凯湖市广播电视报》,那时才真正懂得了什么是文学杂志,什么是报纸副刊,再也不用向别人借阅杂志和报纸了。抽闲到校园图书馆还可看到一些别的杂志和报纸,如《人民日报》大地副刊、《黑龙江日报》(省报)副刊,《兴凯湖市矿工报》文艺副刊等等。当时真高兴,以为这回有发表作品的地方了,可投了多次稿,也没有发表的作品问世。后经我的大学老师T教授介绍,初识了《秋实》杂志王主任、《兴凯湖市日报》副刊王老师、《兴凯湖市晚报》王老师,后来又求教了诗人张老师、《兴凯湖市广播电视报》孙女记者,经他们多次指导,我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坚持每星期写出一篇文章,在兴凯湖市文艺界老师和前辈的帮助下,我在大学又创办了校级报纸《CY文学报》、《ZF新鹰报》、《BJ文苑报》,我那时一直任主编,至今,我已在全国各类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文500余篇,这不能代表我的成绩,只能说明,临近毕业两年来,是兴凯湖市文艺界帮助了我。即将大学毕业时,我先就实习于兴凯湖大学,业余仍向文学杂志或报纸副刊投稿,又相识了《兴凯湖市矿工报》几位编辑,又发表了很多作品。现在,我又换了单位,经常看《秋实》杂志、《人民日报》、《兴凯湖市日报》、《兴凯湖市晚报》,这给我的文学又增添了太多的空间,可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兴凯湖市的杂志和报纸给了我投稿的机会,是他们给了我支持、鼓励和帮助。
我觉得文学杂志和报纸副刊代表着文化品位,给文学杂志和报纸副刊写稿,较之给出版社和社会文学杂志写稿难度不是一个层次。因为,报纸的寿命是一天,刊物的寿命是一月,书籍的寿命是一年,只有挣脱这个寿命期,作品才能活得长些。经受住了时间的淘汰,大家公认是经典,才能永远地活下去,文学杂志与报纸副刊上的作品,倘若不挣脱固有的寿命,很快就会死亡,挣脱出来,入剪报,入选刊,入文集,乃至入教科书,生命才能得以延长。
如今,我已与兴凯湖市的杂志、各报的副刊产生了情缘。今生我都离不开它们,在这里我想说:“我无以回报帮助过我的领导、老师和一些未曾相识的朋友,我只能用文学回报他们对我的教诲、希望”。
T教授觉得,鹏贺当一名记者还是有实力的,可鹏贺并未随他所愿。临近毕业最后那天,鹏贺留在了学校。洪宇,L级中文班长得最强壮的男生,而且会一手绝活,古筝谈得特别好,在兴凯湖大学很有名气。因此,曾经得到过校党委崔副书记的肯定和表扬,他们在大学阶段成了“挚友”。
毕业的时候,洪宇想通过崔副书记帮助他找一份工作,崔副书记当场就要2万块钱。洪宇摔门而去。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子处与晓琳商量。这时的晓琳最大的愿望是想和班长大鹏在一起,可这个时候,大鹏一没有入上党,二没有得到班长的位置,班长还被鹏贺占据着,再者,班长大鹏还不在家。
晓琳她心里一直暗恋班长大鹏。平时上课的时候,晓琳就多次给班长大鹏暗送秋波,可大鹏爱的另有其人,他不喜欢晓琳。
后来,晓琳在没有得到班长大鹏时,那种混沌的头脑下,和洪宇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两年后,晓琳就对洪宇厌倦了,她本来就不爱他。
在毕业分配时,她想提出和洪宇分手,各走个的阳关道。当洪宇找她商量毕业走向时,晓琳说她想一切都听洪宇的,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不是她的心里话。晓琳还说,她现在没有打算,想听洪宇意见,她在洪宇面前保住了秘密。没有别的办法,洪宇知道T教授是他们的好老师,而且,为人亲善,他想到了找他帮忙。那天周六下午,洪宇与晓琳一起找到了T教授,一起吃了饭。T教授被洪宇灌醉后同意帮助他们找一个好点的工作岗位。
洪宇被T教授安排在兴凯湖市矿物局一炸药厂当技术员。因炸药厂原厂长是T教授的学生,洪宇没有费多大的劲,就进去了,还拿到了国家正规企业干部编制。晓琳在T教授的心里一直印象不错。晓琳文学功底很好,现代很多中文大学生都不愿意学文言文,晓琳却学得很好,T教授很满意,在T教授的帮助下,推荐晓琳在兴凯湖大学外语系当了一名辅导员。
兴凯湖大学外语系书记是T教授在兴凯湖大学北校区的教务处处长,也是T教授的得意门生,更是T教授的好朋友。T教授为洪宇和晓琳都安排了工作,按照常理说,他们应该感谢T教授,可后来,他们谁也没有感谢T教授,再后来,他们把T教授给忘记了。
正中在L级中文班曾当过生活委员,是大鹏的铁哥们。大四快毕业时,他们谁也没有旅行铁哥们的承诺,都各顾各的。鹏贺曾经上告到辅导员那里,想撤他的职,但为了同学二字和给班长大鹏一个面子,没有继续进行上告。快毕业的时候,为了找工作,正中,又开始使用他那“小人”计量,向女友示爱,承诺很多,过去的爱情总是带有怀念和浪漫的。他和女友恢复关系后,他就牢牢地抓住女友不放。他想通过女友的关系,把他安排在女友家乡所在地的学校教书。
他想做一名人民教师。很多同学都说,他的水平和能力根本不能教书,他没有素质当人民教师。女友看透他的心思后,没有帮助他。毕业后,他舍不得女友,在鹤岗市给女友下跪,可怎么也感动不了女友。后来女友还是没有帮助他安排工作,女友反而在父亲任鹤岗市教育局干部期间安排在鹤岗市一中教书。
正中到H市后,先后当过工人,推销员,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因为他爱他的女友,即使女友不爱他,他也愿意这样做。
新吉在兴凯湖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曾是鹏贺的好朋友,好哥们,好伙伴,好助手,更是鹏贺最讲义气的“好兄弟”。他把自己的前程曾压在鹏贺身上,可他不争气,经常搞一些黑社会的勾当。其女友在毕业时害怕他人生事业出轨进监狱,洒泪离开了他。
女人在他眼里,并不重要,他觉得,女人多的是,走了再找。他不在乎女人怎样看待他。鹏贺知道,新吉是能够有发展前途的,只要能够遇到好哥们点拨,他一定会在某一方面有所成功,因为,他文学功底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