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太后的到来让原本吵闹的宴会变得格外安静,歌奏乐曲,觥筹交错。
接受了朝臣的跪拜,轩辕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很喜欢这样的场面,他就是要当初那些反对他的,看不起他的,统统的都跪在他面前,要让他们知道,如今他才是这个皇城的主人,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可以为所欲为。
眼神落在南宫霖身上,瞬间变得阴冷,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女孩儿,他有突然扬起笑脸,那个曾经他的父皇重视的如同掌中宝一般的人,如今还是要依照他的命令,娶一个傻子回家,他心中顿时觉得万分愉快,起码他有一个背景深厚的皇后做妻子,而他只有一个傻子。
“听说,从来不曾露面的霖王妃也来了,怎么没有见到?”轩辕尧面目含笑的问道,只是他的话却不能让霖王笑起来。
“参见皇上”夏侯扇一板一眼的做的极为规矩,完全看不出是个傻子。
“看来传言有误,这霖王妃不傻嘛,呵呵”轩辕尧笑起来,此话一出,不少人变了脸色,这不是明摆的说太傅和霖王欺君罔上吗?
“我出门的时候,印儿特意嘱咐我,见到坐的最高的那个人一定要跪下”夏侯扇嘟着嘴说道。
在皇帝面前自称我,绝对是砍头的大罪,只是如今夏侯扇做出来,倒是真的应了傻子那个词,南宫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小王妃看人脸色的本事如此之高,还懂得开脱,即便真的不是傻子,皇帝也不好治罪。
“印儿是谁?”轩辕尧好奇的问道,眼中却是另一番思考。
“我的丫鬟”夏侯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霖王府的丫鬟倒是有些本事,好了,今日乃是太后生辰,举国同庆”皇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下面的大臣纷纷端起酒杯,向着轩辕尧。
歌舞一直没有停歇,众大臣皆是满脸的喜色。
夏侯情端着酒杯,放在唇边,却始终没有饮下去,眼神若有似无的停在南宫霖的左右。
南宫霖本是在沙场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于夏侯情的眼神,南宫霖还是有察觉,但是却始终没有看过夏侯情一眼。
夏侯蓝咽下杯中的酒,原本醇香可口的皇家佳酿,此时在她口中却显得极为苦涩,因为她所重视的人,眼神一直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今日,太后生辰,特赐玉酿一杯,爱卿们皆是为国鞠躬尽瘁之人,区区赏赐还望各位爱卿能赏脸”轩辕尧如是说道,言语中隐藏的意思,不过也是在警告那些有异心的人罢了。
大臣纷纷结果宫女端过来的酒盏,皇帝都这么说了,就算不能喝酒也要喝下去了。
夏侯扇一脸苦相,她不会喝酒,此时却又不得不喝,虽少,但是对于她这种沾酒即倒的人却是致命的。
不少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夏侯扇,只要她一拒绝,皇帝一定会治罪,到时候只怕整个霖王府都会遭殃。
夏侯情看着夏侯扇的表情,已是知道她的根底,刚踏出一步,却被身后的夏侯蓝拦住。
南宫逸此时也是一脸担忧。
“皇上,扇儿年纪还好,这杯,可否由臣代替”南宫霖开口说道,虽是可能招致灾祸,但是让他看着一个小孩子喝酒,他还是于心不忍,尽管他现在很厌恶她。
“霖哥哥,这是什么?看上去好像很好喝的样子”夏侯扇天真的问道,她就是要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傻子,她不能连累霖王,也不能让人看他的笑话。
“这是酒”不由自主的南宫霖回答了她的问题,只为了她的那一声霖哥哥。
“那我要尝一下”夏侯扇一饮而尽,南宫霖还来不及阻止,夏侯扇已经喝下去了,脸马上变得红彤彤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模糊,随即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扇儿”南宫霖急声叫道。
“果然是不胜酒力,看来是朕为难霖王妃了”轩辕尧无奈的说道,夏侯情握紧酒杯,这轩辕尧当真看扇儿如此不顺眼?一定要让她如此吗?
“皇上严重了,能受皇上赏赐是臣和扇儿的荣幸,多谢皇上赐酒”霖王一手抱住扇儿,一手端起酒杯将酒喝尽。
“霖王果然忠心,还望霖王能一直如此,那么乃我朝之幸”轩辕尧笑着说道,朝臣都知道,今日这宴会,明里暗里都是冲着霖王去的,只是可惜了楼丞相没有来,否则还能圆和几句。
搂若蓝称病没有参加宴会,此时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和人下着棋,样子极为潇洒自在。
“今日宫中宴会你不去,却有兴致在这里陪我这个老人家下棋?”搂若蓝对面坐着一位白发长须飘飘的老人,模样不过五十刚过,一头白发倒是会让人误解。
“宴会哪有和师傅下棋有意思”搂若蓝笑着说道“左不过是为了泄愤,若是我去了,岂不是要做个愤桶,我可不愿意”手中的黑子毫不犹豫的落在棋盘上。
“哈哈,你这个形容倒是有意思,哪有人把自己称为愤桶的”摸摸胡须,大笑着说道,宿狸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向来语出惊人,但也没有想到会这般。
“我不就是一个,师傅,你再不走,可就输了”搂若蓝捻着棋子说道
“其实你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故意的吧,你这个小子,果然不负我的悉心教导,不过,连师傅都赶算计,这算不算欺师灭祖?”宿狸一本正经问道
“这叫青出于蓝,我只是想试试,师傅不是说,凡事都要尝试一下嘛”搂若蓝落下最后一子“师傅,你输了,这个月的月钱可是没有了”说着站起来转身离开。
“你这个不孝徒,扣了我的月钱,我用什么买酒”宿狸对着搂若蓝的背影叫道,搂若蓝确如没有听到般,向书房走去“哼,果然老了,连个小子都摆不平”说着负手离去,嘴角却带着笑容。
宴会许久为散,一是因为太后高兴,而是皇帝并没有宣布散席,所以不少人只能硬撑着,南宫霖一直抱着夏侯扇,他倒是想早些离去,可是皇帝并不愿意他离开,今日的宴会果然就是为了让他丢脸的。
看着怀中的人,脸色变得异常,她倒是睡得安稳,只是看着她平静的脸,心中却有不怎么生气了,虽是个傻子,可至少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夏侯情早就想过去看看,夏侯扇的情况他一直是最了解,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什么都做不了,即便到现在,皇帝俨然还是一副要看笑话的表情。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夏侯情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嘴角渗出鲜艳的血。
“怎么回事?”轩辕尧惊叫道,他自是以为酒中有毒。
“回皇上,犬子自幼身体不好,偶有咳血,失态了,皇上恕罪”夏侯墨寒立刻跪下请罪。
“无妨,既然如此,现在天色已晚,爱卿们便各自回府吧”轩辕尧终于下令了,不少人送了一口气。
南宫霖抱着夏侯扇离开,夏侯情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只要离开皇宫,离开皇帝的视线就好了。
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夏侯情站直身体,夏侯蓝在旁边扶着他,虽见过夏侯情咳血,以往却没有这般严重,而现下也还未到发病的时候,她不明白。
夏侯逸紧张的盯着自家的大哥,他知道大哥是为了扇儿,所以提前让自己发病,这样一来,皇帝也无心于宴会,加上天色确实已晚,自然不会再留着所有人,只是大哥的身体,着实让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