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澜叶会吓成这样,《水》中记载有鬼童者乃是未满月的婴孩死去后,葬于极阴之地,吸收七七四十九天的阴气后,形成的鬼婴。鬼婴乃是至阴至邪之物,喜好捉弄人。鬼童因阴气极深转世后一般都会胎死腹中也就是流产,生生世世轮转。谁料这次这鬼童投胎在八字全阴的松松身上,居然会活到了十六岁。
话说化为鬼童之身的松松扑向鬼差后,怨气滔天,却被鬼差手里的鬼头刀打的连连后退。可是鬼童却毫不畏死的一次又一次的扑上去,也难怪他这么怨恨,鬼童其实都是很可怜的,死后被邪术者祭练成为鬼童,却生生世世都只能悲哀的重复同样的悲剧,被鬼差捉回阴间受尽刑法再投胎,然后再死去。所以鬼童者,恨鬼差,惧鬼差。幻境中的鬼差,接连轮动鬼头刀,在重复百次后将松松身上密布的阴气打散后,便拿着铁链往松松的脖子上套去。
“手心为阳手背为阴,劈!”看到这里澜叶哪里还呆的住,要是让这个鬼差收拾了松松,别说救松松了,连自己能否走出这个幻境都成了问题。一个手指电,就劈了过去,正中鬼差的后背。鬼差这才转头瞪着两发红的眼珠看了看澜叶,似乎是被打出了火气,鬼差掏出了腰上的打鬼鞭,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魂魄状态的澜叶哪里敢正面抗衡,闪身躲开。鬼差见鞭子抽空,接着就是一掌打在了澜叶的后背上,瞬间一股极寒之气进入了澜叶的身体,接着身上的阴火一滞,变得极其微弱了起来。毫不怀疑要是再来一掌那澜叶就会阴火熄灭,魂飞魄散了。连忙借着这一掌之力远远的飞开了去。澜叶很机智,可是鬼差也不笨,那一掌打中后立马就往着澜叶飞的方向追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鬼头刀就劈向了澜叶的面门,冷汗从澜叶额头流下。
当澜叶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斩来的鬼头刀却在鼻尖处停了下来,劲风吞吐一股腥味随着刀身传了过来,看样子刀下的亡魂决计不在少数。
“我的妈呀。”澜叶要不是鬼灵状态,估计真的就尿出来。
一望,只见鬼童正在鬼差的后背上,牢牢的锁住了鬼差的双臂。他望着澜叶,嘴唇一动一动,似乎是示意快动手,他撑不住了一般。
“剑本凡铁,因执拿之人而不凡,因剑心所指而无敌。”见此澜叶哪敢懈怠赶忙口念剑诀,手掐剑指,一指指向鬼差的双眼。
“啊,唔”一阵凄厉的鬼嚎声响起,鬼差瞎了双眼吃痛嚎叫起来,肩背一震震开了鬼童,拿着鬼头刀四处乱劈。
“快走”见此情况澜叶一把抓过鬼童,施展术法乘风诀,飞快的向着回魂灯的方向飞去。
鬼差并没有追来,大概飞了十多分钟时。终于飞出了幻境中的城市,澜叶回过头看了眼松松,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十六岁少年模样,静静的任由澜叶拉着手臂飞着,眼中流淌着泪水。
这样过了两三分钟,大概是因为闯出幻境的原因吧。一股强烈的排斥感,将澜叶推拉着离开了松松的身体,随后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刚入身体不久的澜叶便听到一声哭嚎声,接着就感到有人一边推拉着身体,一边哭着。澜叶还以为是恶鬼来了,立马睁眼掐着法决就要打过去。
“妈的,吓我一跳。”澜叶一声怪叫,原来是那老头在推拉着,老头听着澜叶的嘱咐守着还魂灯,期间也遇到过一些怪事儿,例如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或者有脚步声在他的附近徘徊等等。老头吓到后,干脆一屁股坐进了朱砂所化的那个八卦图内一直守着还魂灯,直到刚才澜叶魂归本体后,还魂灯自动熄灭,他以为澜叶挂掉了,才抱着身体哭天喊地的。
“太大意了”,听完老头的诉说,澜叶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他以为老头身有血气,一般的阴魂定是不敢近身的,所以没有留下一点后手,哪知道这些阴魂为了这个全阴之体都发了疯了,还好老头够聪明才保住了回魂灯,想到这里澜叶是一阵冷汗。
醒来后的澜叶,立马走到了松松的床前。“松松听令,魂归本体”说罢咬破了自澜叶己的食指点在了松松的额头上面,口中念起了回魂诀。没等片刻松松便醒了过来。
“松,松松,你回来了,爷爷都快担心死了”老头红着眼冲过去抱着松松。
“爷爷,我回来了,不会走了。”在幻境中经历几十年人生的松松看起来还比较镇定,反手抱住自己世上唯一的牵绊。
看到这画面澜叶心中也是涌上一阵温暖,不过想到后面的事儿澜叶也不得不出声打扰这爷孙两。“好了,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一看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了,离阴魂锁魂还差二十分钟。
“得准备准备。”澜叶心想到。
澜叶拿出了自己带来的所有的工具,将自己过去所画的每一道灵符,拿给了爷孙两嘱咐他们将所有的门窗都贴上。而后让老人的警卫员准备了黑狗血,鸡血,一碗用柳树叶泡过的水和十多根柳条。
“涂上这水等会儿你们就能看见阴魂了。”风雨欲来,澜叶却格外的平静,“妈的,小爷我连鬼差都弄瞎了,害怕你们一点点阴魂么?”澜叶心中恶狠狠的想道,然后将柳条分给了他们。柳树那是栏鬼树,大家可能知道,柳条打鬼,矮半寸。阴阳行当里,柳条枝打鬼,柳树叶泡过的水能开冥途。所谓屋前不种槐屋后不插柳。因为柳树能拦住鬼的去路,而槐树却能引鬼,假如两个都种了,那引来了阴魂,却拦住他的去路,阴魂只能在你家住下了,恐怖吧。
而后将黑狗血分小瓶装起也是分给了他们,告诉他们等会儿要是动手了,就用柳条用力打,打不走就用黑狗血泼。
匆匆忙忙的准备好了一切后,澜叶便静静的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老头以及他的两个警卫员很是紧张的握着柳树枝围着松松,倒是松松很是平静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有伤感。
在所有人都异常紧张的时刻,“铛铛铛”,老头家里的时钟敲响了午夜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