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乐听罢,将眼前的胖神将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指着神将故作惊讶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他拍手喊道:“前年,前年我见过你!你想一想,那个时候……”
神将挠着光头,搜寻着记忆深处,皱着眉头道:“前年?我记得只出过一次门,去了宜城,难道是那时见过?”
“对!”唐小乐跺脚,“就是那一次,记起来了没?”他见神将还是一脸疑惑,叹气道:“你是神将,当然不会将我们这种小人物放在心上咯,没什么,习惯了。”
“别生气,容我想一想。”神将双手按着脑袋,想从前年的记忆中挤出关于唐小乐的印象,搜寻很久也没找出来,他苦着一张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实在是忘了。”
“忘了就忘了呗,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记得。”唐小乐叹道,“就当我们从没见过吧,元德魂、师父我们走。”
说罢,他们三人一齐走出院子,唐小乐紧张的心情也为之一松,还好我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有准备,不然可麻烦了。院外的空气不似院中的清新,少了灵气,多了浑浊。
正行走间,那神将奔出道:“我想起来了!那次我出门玩耍,走到宜城的时候包袱被人给偷走了,那时我又渴又饿,可身无分文。有一个小孩给我买了一碗面吃,可之后我再也找不到他了。你就是那个小孩是不是?”
唐小乐忍者笑,转身点头,道:“你总算记起来了。”神将激动得手舞足蹈,道:“我一直都想谢你来着,可一直找不到人,我一生就图一个吃字,无什么好东西可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唐小乐道:“这里面是一粒南国赛神仙种子,熟透之后相当好吃。”
唐小乐道了声谢,随意的拿着盒子。
沈年听到‘赛神仙’种子二字,忙叫道,“别忙着走。”他的脸上春光灿烂,目光灼热的盯着那盒子,道:“我与你再做个生意如何?我用一百金换你这粒种子。”
神将心想,什么东西都想要,不知好歹!
“不换。”唐小乐直接回绝了。
沈年并不死心,追上来道:“五百金,换不换?这早已超出这粒种子的价值了,换了铁定不亏。”
“不换。”
沈年一咬牙,厉声道:“四千金,当白送你一座轩辕山!”他期待的看着唐小乐,可唐小乐摇了摇头。
“这是神将送我的东西,怎能与你交换呢?哪怕你把整座山都送给我,我也是不会换的。”
神将道别后,拖着还不死心的沈年回了院子。
等人都离开了,唐小乐问:“这‘赛神仙’是个什么东西?”胡半仙捋了捋胡须,笑道:“不可说,这东西极为稀有,对某些人来说比一座山价值大得多。”
唐小乐又问了几次,胡半仙都微笑不语。元德魂和唐小乐在后面揭开盖子,上面有一行字,“问世间请为何物,恰如飞蛾扑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子由一层轻纱包裹,揭开来看,除了颜色是绿色的外,与其他种子无异。元德魂念着那句话,又想到这种子的名字,他的耳根子先红后整张脸都变红了。唐小乐依旧不解,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了?”
元德魂在唐小乐耳边说了一句话。唐小乐的脸也红透了,捏着盒子的手也不自在了。两个人尴尬的走着,追上了胡半仙将盒子扔到了他的手里,也不说话向前跑去。
胡半仙捏着盒子,一阵好笑。
三天过去,前面就是轩辕山了。那山高耸入云,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顶。山脚下早已没有路,被杂草灌木侵占了。唐小乐在前拿刀开路,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通往山顶的石阶上。
石阶上布满青苔,杂草在缝隙间生长,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走过了。胡半仙走上第一阶台阶,忽然闭上眼睛,感受着熟悉的风和土地,道:“轩辕山,我回来了!”
这一天,他等了好久,忍不住大步向山顶奔去。
元德魂也如胡半仙一样,站在第一阶台阶上,闭上眼睛感受。可除了视野变黑之外,什么也没感受到,道:“莫非是我道行不够?那就再来一次。”他再次闭上眼睛,怒道:“飞刀之秘法快快向我涌来!”一阵冷风袭来,他打了个寒颤,一无所获。
早已跑到前面去的唐小乐叫道:“元德魂,再不快点,我把你逐出师门!”元德魂这才不舍的背着大包,往山顶走去。
这山真高。他们已经走了不下一千阶台阶了,路过数十个亭子,山顶依旧遥不可及,被一层云雾遮盖。又走了几个时辰,看着太阳升到了头顶又见到太阳落到了山下。轩辕两字出现在一块石碑之上。
云雾缭绕着一排古老的建筑,青石为柱,楠木为墙,顶着红瓦。它们占据了山峰顶上大部分空间,唐小乐和元德魂转了一个时辰也没走完整个建筑群落。
如果这里曾经都有人住着,该是多么壮阔的景象。可如今,红瓦已碎,楠木已朽,石柱风化,曾经兴旺的山峰如今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偶尔的乌鸦啼叫,荒凉了。
他两人走过破败的建筑群,来到后山,这里比前面更加不如,只有扎堆的乱石,走路极难。因为无遮挡,视野很广。
他们发现了胡半仙和一座碑。唐小乐拉住元德魂道:“师父要和他喜欢的人说话,你还往前走干什么?”他两个蹲在地上,侧耳偷听。
胡半仙将一束野花放在碑前,便坐下靠着石碑。“小翠,我来看你来了,还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野花,喜欢吗?我有两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件不开心的,一件开心的,你先听哪一个?”
“知道你的习惯,那我就说那不开心的吧,我把你送给我的罗盘弄碎了。我知道你现在想骂我什么,你会说,‘你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弄坏?’我猜对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骂过之后还会来劝我别难过,不就一件小东西嘛。”
他抹了一把眼眶,道:“沙子吹到眼里去了,见笑了。”他整理了一张老脸,露出笑容道:“还有一件开心的事忘了说了。我知道你肯定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找到一个资质绝佳的徒弟,我相信只要几年的时间他就会超越我,振兴轩辕门指日可待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放心吧。”胡半仙站起来,道:“小翠,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他往回走去,石缝下蹦出两个人来。唐小乐冲到石碑前,看了一眼道:“原来我的师娘叫做轩辕翠,喜欢蒲公英。”
唐小乐往碑前的蒲公英吹一口气,蒲公英的种子飞散各处去了,带着新生。胡半仙生怕他再弄出什么事来,抓着唐小乐的肩膀将之提走,三人离开后山,来到前面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