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胜负
刚入宜城决斗场,却听得一阵惊呼声,唐小乐和胡半仙向外看去,狮皇来了。
狮皇果真不是一般人,骑一匹纯金色的雄狮,这狮子走路却慢,好似故意炫耀一般。狮皇身材匀称,拥有古铜色的皮肤,在平静的脸庞下嘴角微微上翘。双手交叉,眼睛直视不曾偏头,哪怕周围的呼唤声一浪高过一浪。距离决斗场越近,他轻蔑的笑容越浓。
走过了一半路程,人群中忽闪出一人,那人却是昨天和唐小乐有过冲突的元德魂。他嘴巴有点歪,该是昨天晚上笑的,他昨晚吃了解药后就好了。他走到狮皇一侧,脸上尽是兴奋之色,心里却又七上八下,结结巴巴的道:“狮皇,昨日我本准备羞辱你的对手一顿,可惜本事低微反而此次出丑。”
双膝跪在地上,往地上一拜,他大声喊道:“我一直都渴望能够追随你的脚步,请收我为徒吧!”说罢,又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脸期许的看着狮皇。
狮皇停了一会儿,受了他的三拜,却大笑三声,头也不回的向前赶路。元德魂听到一句刺耳的话:“一点骨气也无,你不配当我狮皇的徒弟。”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一个个的说这元德魂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居然就敢让狮皇收他为徒,被拒绝那是理所当然。元德魂羞愤难耐,起身哭泣而走。
宜城决斗场门口,唐小乐和狮皇相遇,那坐下的狮子吼叫一声,震得人们耳膜疼痛,喧闹声戛然而止。唐小乐却没捂住耳朵,道:“你不收徒也就罢了,可为何还要伤人自尊?”
狮皇两眼平视前方,没看唐小乐一眼,骑着狮子从唐小乐旁边走过,冷笑道:“因为我是狮皇,观心境下,比拼飞刀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我若这么容易收一个徒弟,却不自降了身份。”
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让唐小乐心里生出愤怒,握拳道:“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回应他的是更大更刺耳的笑声,“想办法撑过第一招吧,我大老远赶来手可痒得急,你若一刀便死也太无趣了些……”
一旁站着的胡半仙拍了拍唐小乐的肩膀,“此人并不简单,体内灵力数量不下于你。但他灵力控制的极好,很难从他身上感受到溢出的灵气,上场之时须得小心谨慎。”
“嗯。”唐小乐点头,顺着过道走道比武台前,周围上百排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天顶的光线照亮了比武台。有狂风从天顶上吹过,哗哗作响。他坐在凳上,闭目吞吐恢复灵力。
擂鼓声,轰隆隆响了十下。唐小乐和狮皇走上青石铸成的比武台。唐小乐抱拳在前道:“请。”狮皇只管冷笑,“没那么多废话,只需得一招你就得被抬下场。”
比赛还未真正开始,早有观众起哄了。
“下去吧,哪来的小毛孩?哈哈哈……”一双臭鞋从唐小乐脸前飞过,落到了比武台中央,那扔鞋的家伙被抬出了决斗场。
人们很是轻松,都以为这是个一边倒的状况,各自笑呵呵和旁边的人说话打诨。
嘭!
侍者敲打了战斗开始的擂鼓。
唐小乐未动,却是闭上了眼睛。昨夜训练时的那种感觉再度浮现,唐小乐仿佛和世界成了一体。狮皇见状收起了轻视之心,他早让飞刀悬浮在空中。
“嗯?闭上眼睛了!我眼睛是不是瞎了?面对狮皇的时候竟然敢闭上眼睛,这已经不是狂妄自大能够形容的了。”
“闭嘴,我曾在书中看过,人本有六识,可因为眼睛的存在,压迫了其他几识。这小子反其道而行,必有不同之处。说不定能出现奇迹呢。”
“我才不相信呢,你就吹吧……”
说话声戛然而止,场间的两人动了,一把飞刀已然冲出,快如闪电,已来到唐小乐面前。很多胆小之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们害怕见血。可过了片刻,场中更加安静了,只听得到比武台上的激斗声。
那些胆小之人才再度睁开眼睛,场间唐小乐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台上跳动着,忽急忽慢,好不优雅。场间那把飞刀却是呼啸着从唐小乐身旁划过,一次次惊险,只差一指头的距离唐小乐就会受伤,可几十个回合过去了,唐小乐依旧没有受伤。
观众惊呆了,这哪里是一场一边倒的比赛?很多在赌坊投钱的人后悔了,他们恨不得此刻将钱从赌坊拿回来,好歹也买点唐小乐胜啊。比斗场上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观众的心都紧的难以呼吸了。
唐小乐的匕首也飞了出来,在狮皇身边飞来飞去。战到欢处,两人各退五步,收回了飞刀,凝聚体内灵力注入飞刀之中。飞刀上光芒越胜,狮皇道:“你到是个对手,可就到此为止了。”
“那可说不准。”唐小乐的匕首从手中飞出,如一道流光飞过去,两柄飞刀冲撞在一起,无什么声响在空中停滞。
“啊?”很多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狮皇嘴角一笑,他的飞刀一分为三,一个挡住唐小乐的匕首。另外两柄却是一左一右刺来。说时迟那时快,飞刀已到,唐小乐向前滑了一步,头却向后仰倒,急切切的躲过飞刀,人却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他的匕首也失去控制在空中乱弹一通。
三柄飞刀,一柄直冲而下,一柄在左,一柄在右,唐小乐的三面都被封死,他此时再度闭上了眼睛,无数画面在脑海中演化,推敲。看似很长却是眨眼便过,他右脚蹬地,左手卖力,身体向前横移一截。三柄飞刀已到,刚从他的头顶飞过,好不惊险。
一柄飞刀刺入青石,片刻三把飞刀却各自调转了方向,再度向唐小乐刺来。唐小乐一掌撑地弹跳起来,闭眼直冲狮皇而来,战斗场并不大,唐小乐转眼便至。
两人脸上都笑了。唐小乐的匕首刺出,却被狮皇双手捏住,再也难以寸进。唐小乐脸色微变,听得呼啸声,三柄刀转眼已到,眼看着就刺中唐小乐。
“来的正好。”
唐小乐放下匕首,腿蹬地向上跃去,刚好躲过了飞刀。狮皇想躲避的时候却也迟了,三柄飞刀变作一柄,狮皇左手一挡匕首进入三分。
匕首飞到了唐小乐手里,狮皇取出飞刀大吼道:“你找死!”
座位上的人这才敢松了口气。
一柄飞刀变成三把,狮皇吼叫一声又变作十把,观众的心又悬了起来,三把刀都这么难躲了,这十把可要怎么躲过?
十把刀一齐飞出,从四面八方一起刺向唐小乐。他单手拿着刀,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深呼吸一口气。飞刀转瞬即到,只听得砰砰砰声音,唐小乐单手击中一把又一把飞刀。
台下倒吸一口冷气。
砰砰的声音停歇,唐小乐周围的青石上已是坑坑洼洼。一滴滴血落了下来,唐小乐脸上、手臂上、腿上各有一道伤口,正往外冒血。唐小乐左手捏着自己的匕首,右手捏着狮皇的飞刀,冷笑道:“你的武器以落到了我手里,看你还能怎么进攻!”
“不!不可能!我的飞刀十斩怎么会给破了?”狮皇深受打击。
匕首脱手而出,唐小乐淡淡道:“一刀能快到极致,十刀速度却降了九层,再躲便不难了。”
匕首过处,狮皇头顶的头发被削掉一块。唐小乐收了匕首,向台下走去道:“你输了。”
“不,我是天下第一!”狮皇暴走,冲过来抓着唐小乐的右手,只是一扯就断了。狮皇哈哈大笑,收回自己的飞刀叫道:“第一是我的,谁都不能给我强!”
飞刀已经飞来,刺向唐小乐。他狰狞的笑了,这刀下去我就胜了,我还是第一,我不能丢掉第一。
他的手臂在空中停了,只觉得肚子很疼,他低头看去血流如注。唐小乐没在理睬狮皇,走下了比武台,腿脚酸软却傲然向前走,尽管脚步酿跄。走了几步忽听得比武台上一声震天大吼,“我败了!”
狮皇跪在地上,乱发披肩,好不凄惨。
我再也不是第一,第一了。
安静的观众台爆发了,一个个的大吼着,“胜了!胜了!那小子胜了狮皇!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哎!早知道就买那小子了!”巨大的叹息声响起,很多人砸起了身后的椅子,结果依旧是被抬出了比武场。
胡半仙来到唐小乐面前,两人相视大笑着。他们携手来到那侍者面前,只管要钱。那侍者左脸微微颤动,极不情愿的拿出一千金来,胡半仙拿住口袋的时候,那人还是不肯松手。互相争了一会儿,那侍者肉痛的放开了手道:“恭喜!”那侍者皮笑肉不笑。
“哈哈!你敢不给我,定要打断你的腿。”唐小乐将钱袋牢牢抓住,乖乖的,他可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在和平谷的时候,一个铜币可都难以得到啊。这能吃多好顿好东西呢?
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统统向他们袭来,也有恭喜和道贺的目光。
他们走出宜城决斗场,只觉得神清气爽,天都蓝了些。对面就是赌坊,两人踏着极为整齐的步子,挤过愤怒的想要拿回本钱的人们,走到台前叫道;“我们胜了,拿来。”
他们被请到里屋,好茶喝着,好天聊着。不一会儿从后门闪出一个人来,他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那盒子普普通通,打开时,只见金光闪闪,那人笑道:“两位朋友,数数,保证没一分差的。”
唐小乐早被那金光给迷住,胡半仙笑道:“这东西太扎眼,给我们几张票子也可。”
两人欢欢喜喜的辞了店主走到门外。
刚出门走了不到十步,巷道里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元德魂,他张开双臂拦住唐小乐和胡半仙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