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格拉蕾困在三海之交的时候,海瑟的出现无疑就像是暗夜里点燃了一盏引路的明灯。
“啪。”格拉蕾跳到黑鬼的甲板上,一个耳光打在了海瑟的脸上。
海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怔怔地看着格拉蕾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混蛋!如果不是你不理我我怎么会跟你分开!怎么会困在这片莫名其妙的海域里!”格拉蕾掐着腰责骂道,眼睛里尽是委屈的神色。
海瑟哑然失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戈里特拉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上前劝慰:“格拉蕾小姐您就不要责怪船长了,在岛上船长似乎被一种力量控制了,这不船长一靠岸还没休息就赶着回来找您。”
格拉蕾白了海瑟一眼:“被控制?这种鬼话我会相信?别指望我会领你的情。”
“这个给你。”海瑟从怀里摸出指针交到格拉蕾手里。
“船长大人!这。”戈里特拉惊诧。
“有了这个指针就不怕迷路了,你快离开这里吧。”
“我离开?”格拉蕾挑起眉毛,听出海瑟话中有话。
“我打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暂时不回暹洲了。”海瑟目光滑到了一边,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到暹洲那么觊觎乌迪尔亚特之眸的人就会蜂拥而至,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格拉蕾愣了一下,气焰顿时弱了下来:“去哪里?”
海瑟没心没肺的一笑:“当然是有宝藏的地方。”
终年阴云的帕萨斯高原上,铜宫的金顶闪耀着斑斑的光。在铜宫深处最高的房间里,一双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抽出了白鸽脚上的信筒。手一扬,白鸽展开翅膀扑棱棱飞走了,没入云端。
信纸舒展开来,黑色的字符跳入蝎右眼当中。削薄的嘴唇勾勒出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霍克。”
侯在门外的老仆应声而入:“少主,有什么吩咐。”
“阿佛多国王刚才传信说在磁岛发现了海瑟的船,向着东方去了。”
“东方?这么说来他们要离开暹洲?”霍克意识到了什么。
“他怎么会不明白乌迪尔亚特之眸会给他带来多大麻烦,离开暹洲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是一直东去就是株洲了。”
“他们不一定是要去洙洲,或许只是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
“可是那样少主想要找到他就难了。”霍克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少主,少主的脸上一点焦急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几分的,欣喜?
“乌迪尔亚特之眸,我曾经在祖父那里听说过,哪里有燎原的战火,他就会去哪里,过不了多久海瑟就会自己回来。”
“自己回来?”
“他很聪明,他明白乌迪尔亚特之眸的破坏性,所以要带着它离开,但是他不知道,乌迪尔亚特之眸有自己的思想,会摄人心智。”
“摄人心智?”
蝎点点头:“跟我们的能力有相近的地方,不过乌迪尔亚特之眸更高明的是他可以对人进行暗示,让人不知不觉的做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来。”
霍克了然的点点头:“可是少主,你又没有想过,乌迪尔亚特之眸会带来一场多大的灾难。”
“灾难?”蝎挑起眉梢,“如果落到我们手中,那对我们而言,就不会是灾难。不多说了,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我去迎接我的老朋友。”
“少主。您要去哪里?”霍克有意无意的站在了门口挡住了蝎的去路。
“比斯港,据我所知,每次海瑟靠岸都会在那里靠岸。”
帝国二百四十年,赫诺勒旧君无疾而终,新君阿佛多即位,南侵。
《暹洲书》“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恩特在心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想象再次见面的情景也想象了无数遍,现在真的站在扎卡德面前,这句话却哽在了喉咙里,像一根鱼刺卡得喉咙生疼。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你了。”
扎卡德坐在中军帐中的椅子上,身后站着那个影子一样的西爵。
恩特握着双拳,骨节咯咯的声响清晰可闻:“你应该早就料到了,在我们离开厄多斯坦或者是你发兵的时候你就料到了,我们会很快见面。”
“哦?为什么这么说?”扎卡德撩了一下额前的金发,掩饰被猜中了心思的窘境。
“在厄多斯坦我没有杀你来为斯图泽尔殿下扫除后患,是因为我不想插手皇族的恩怨,但是今天你攻打帝国,就是帝国的敌人,作为守护者,我要在这里打败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一定也明白我的想法。”
“好大的口气。”扎卡德不怒反笑,“怎么?你认为在厄多斯坦的时候能够杀死我?”
“我今天站在你面前就是要跟你决斗的。”恩特感觉到背后的断崖传来一阵蜂鸣一样的颤抖,心中要战胜扎卡德的欲望更加的强烈了,继承战神的血脉与意志,为了守护,他必须战,必须胜。
就在恩特与扎卡德对峙的时候,沙利尔?温特匆忙离开了翡斯兰,伊云国的军队一连攻下了三座城池,形势刻不容缓,作为帝国的第二骑士,温特背负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当帝国的尖刀与帝国的战矛相碰撞,会击出怎样的火花。
“援军还没有来吗?”
城头上说话的人就是莫拉城的守城将领,灰色的铠甲上已经沾满了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也有同胞的。敌人的十万大军来袭,而守城的士兵只有七万,莫拉城作为艾西纳克的军事重镇,同时凭借着险要的地理位置,这才顽强抵抗一月有余。敌兵多次进攻未果。昨玩一直沉寂的敌军突然发动突袭,全城军民尽数被惊醒。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守城的士兵有些措手不及。情急之中向帝都发出了求援信,援军却迟迟未到。
“援军再不来城就守不住了!”
“将军,我们撤吧,弟兄们经不起伤亡了。”
听着手下的哭诉,守城将军也是满心踌躇,他们是帝国的军人,生来就是要为帝国战死,这是流传在每一个军队中的信条,但是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害怕,是人就会有求生的欲望,眼见着七万守城军士如今只剩过半,他作为将领,就算赢得了战争也逃不出军条的处罚。
温特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守城士兵丢盔弃甲,为首的将领竟然在号召士兵撤退弃城,嚣张的敌军正在欢呼着撞击城门,抛石机已经停止了工作,夺城,已经势在必得。
温特一伸左手,身边的副将会意将弯弓递到他的手中。
弯弓,搭箭,金色的箭带着尖锐的风鸣贯穿了守城将军的头颅。他的表情凝固在那里,没有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就颓然栽下了城墙。
攻城的敌军被这小小的变故激起一阵骚动,纷纷回首,看到了山坡上的温特军队。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守城的士兵欢呼雀跃起来。
“大人,进攻吧。”副将催促温特。
温特铁青着脸:“这不是我帝国的军人,帝国没有临阵退缩的军人,我不救。”
看着温特率兵转身离去,攻城的敌军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旋即抛却了这场小插曲,欢快的攻城去了。
援兵来而又去,除了一箭射死了自家的将领别无所为,艾西纳克的士兵茫然了,茫然之后就是绝望,不等敌军撞开城门,他们就从城门里面打开了紧闭的城门。莫拉城失守。
但是没等敌军高兴太久,守门士兵来报。
“有艾西纳克军队攻城。”
当敌军将领登上城门的时候发现,这支军队,就是那日来而又去的军队。
不救逃兵。这是温特的一贯原则,宁肯看着城池失守他也不会出手相救,有这样的作风自然有着这样做的本钱,从来没有温特夺不下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