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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蓝姬之梦

辉夜看着扎卡德英俊的脸,表情有些意外,也有些茫然。

“你叫辉夜是吧,我是扎卡德,有兴趣交个朋友么?”扎卡德丝毫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辉夜茫然的目光立刻冷了下来,轻轻握了一下扎卡德的手:“皇子殿下没有必要接近我们这些平民吧。”

扎卡德虽然碰了个钉子,但脸上依旧是不愠不怒的微笑,靠在辉夜身边坐下:“风长老在开学的时候就说过了,在圣贝亚斯没有身份上的高低贵贱。”扎卡德望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宫里呆的太久了,那真是一个没有一丝感情的地方,我想相对于力量我这次出宫更需要的是友情。”

辉夜感觉到扎卡德正看着自己,一向独来独往的他对于别人的注视很是不习惯,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在高度的戒备当中。他默默的盯着自己的指尖,没有说话。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的那个朋友呢?”扎卡德问道。

“你说恩特?他跟布伦赛丝在一起。”辉夜的语调像光滑的镜面,没有半点的起伏。

“有了漂亮女孩子就把你丢掉了啊?”扎卡德开玩笑的说。

辉夜瞟了扎卡德一眼,正想开口说话,突然感觉有人向自己扑了过来,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一缕淡淡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嗅神经。

布伦赛丝跪在辉夜身后手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真是的,不说一声就跑掉了。”

“皇子殿下,我好像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吧。”恩特靠在教室门口,摸着鼻梁。

扎卡德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笑笑:“现在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我想要插进来似乎很困难呢。”

听到扎卡德的话恩特有些意外但脸上阳光般的笑容还是绽放了开来“既然皇子殿下都不嫌弃我们这些平民,我们又怎会拒绝一个朋友呢。”

“很荣幸能够够认识你们。”说着,扎卡德转过脸看着死死挂在辉夜脖子上的布伦赛丝,嘴角扬了扬:“赫里小姐,好久不见了。”

闻声,布伦赛丝松开了辉夜,向扎卡德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恩特不解的看看布伦赛丝,再看看扎卡德。

“当然,赫里与皇室可是世交。”扎卡德说。

“世交?”恩特等着白痴一样的眼睛看着扎卡德。

“怎么?你没听说过四大世家吗?”扎卡德说。

“四大世家?”恩特挠挠头,“我对帝都的事不太了解。”

“我是四大世家之一的赫里家的小小姐,跟扎卡德算是世交了。”

恩特一脸惊讶的看着布伦赛丝:“你之前没有告诉我。”

布伦赛丝看怪物似的看着恩特:“这种东西需要到处炫耀吗?”说着她抬了抬手臂,把手臂上的徽章对着恩特,“而且你没有一点常识。”

扎卡德无奈地笑笑,问布伦赛丝:“你现在住在哪里?在学院住?”

布伦赛丝摇摇头指指辉夜:“我住他家。”

扎卡德愣了一下还未张口恩特已经大叫了起来:“什么?你跟冰块住一起?”

辉夜把手搭在布伦赛丝的头上:“你要喜欢就让这家伙跟你去住。”

布伦赛丝一听死死抱住了辉夜的手臂,瞪着恩特:“我才不要!”

“怎么?你们不是很谈得来么?”辉夜掰着布伦赛丝的手臂,可布伦赛丝娇小的身体里好像蕴含着极大的力量,挣了一会儿挣不开也就任她抱着了。

恩特摊了摊手“刚才我跟她说我住的地方有幽灵,她就吓得跑出来找你了。”

“幽灵?”扎卡德好奇的看着恩特。

“估计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皇子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贫困、绝望、疾病,那儿几乎每天都有人死亡,时间久了没有鬼,人们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恩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最近晚上奇怪的声音多了一些。”

“不要再说啦!”布伦赛丝把脸埋在辉夜手臂上大叫,好像幽灵就站在她身边一样。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扎卡德笑着拍拍布伦赛丝的头。

布伦赛丝抬起头白了扎卡德一眼:“人总是有缺点的嘛,再说我只是害怕幽灵而已。”

这时代表休息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辉夜拍拍布伦赛丝:“胆小鬼,上课了。”

布伦赛丝松开了辉夜的手臂,扯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后进了教室。

“怎样?”丽丝坐在座位上仰头看着扎卡德。

扎卡德拉出椅子坐了下来:“很难接近的人,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却好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把他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想要走进他的世界,恐怕很难。”

“沉默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拥有无上力量的人。”丽丝喃喃。

杰克百无聊赖的玩转着手中的笔,眼睛看着窗外梳理羽毛的小鸟。一阵风吹来,纤细的枝梢晃动了一下,灰色的小鸟嗖的一下飞走了,很快就消失在杰克的视野里。杰克转过头来,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睡的正香的阿昂佐。阿昂佐抬起头,揉了揉腥松的睡眼。

“怎么了?下课了?”

“没有。”杰克一只手托着头,“实在无聊,叫你起来说会儿话。”

“说什么?”

“你说辉夜那小子会不会真的可以控制那种力量?那天我看他一反常态,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是太可怕了。”杰克拧着眉,心里惴惴不安,好像知道自己要死在辉夜手上。

“杰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看那小子风吹就倒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强者。”说着阿昂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里立刻闪了困倦的泪花。

杰克一就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特别没有底。”

阿昂佐拍了拍杰克:“既然那小子会变强,我们变得比他更强不就好了?”

杰克的新潮顿时澎湃了起来,挥挥拳头:“对,那我们就变得比他更强!”

临到傍晚放学的时候天突然下起雨来,世界顿时变得灰暗起来。仿佛雨的到来加速了夜的到来。

雨点很大,哗哗地倾泻着,没有一点短时间内会停下来的意思,没一会儿地面上就有了一层浅浅的积水,雨点落下,激起一个个的水泡。

杰克和阿昂佐站在走廊里看着滂沱的雨,咒骂着善变的天气。

“这可怎么办?硬冲出去会湿透的。”阿昂佐抱怨。

“走吧,又不是没湿透过。”杰克看着那些纷纷赶来为儿女送伞的大人以及伞下一张张幸福的小脸,心里酸溜溜的。拉着阿昂佐一头冲进雨里。

“嘿,杰克你看!”阿昂佐突然停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杰克顺着阿昂佐的手指看去,视线透过迷离的雨幕,只见前方有三个黑影在缓缓的移动着,令人惊奇的是雨点滴到他们头上五六米的地方就改变了下落的轨迹流向了一边,三个人的头上仿佛支了一把透明的大伞。

恩特走在布伦赛丝身边,看着自动避开的雨,又是好奇又是羡慕:“布伦赛丝你好厉害,已经会使用法术了!?”

布伦赛丝得意的笑着:“我四岁就打通了与自然界沟通的通道,对我来说这‘天伞’根本不算什么。”

“哇,真不愧是世家子弟,真是早慧啊。”恩特又是一阵艳羡。

两人身后的辉夜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这时恩特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存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嗨,落汤鸡先生。”

布伦赛丝不明就里,以为他们是恩特的朋友,热情地向他们挥手打招呼。

杰克握了握拳:“躲在女孩子的伞底下,你们很风光嘛。”

辉夜闻言脸色变了一变,向前走了几步出了“天伞”。

恩特愣了一下,紧跟着也走进了雨幕。

“你们俩个傻瓜,会生病的!”布伦赛丝急地跺脚。

恩特回眸看了布伦赛丝一眼:“就算我再没用,也还不想被女孩子庇护。他若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说完,转向杰克,“会见。”随后大步向前走去。

辉夜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着布伦赛丝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走过去捅了捅她的后背:“生气了?”

“傻瓜。”布伦赛丝回过头不满地看着辉夜,眼睛有些湿润,“为了所谓的尊严连身体也不要了么?”

辉夜揉揉布伦赛丝柔软的银发,心里有点感动:“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尽管我的身体不那么尽如人意,但它从来都没有生过病。”

“不信。”

“没有骗你的必要,而且你可以去问先生。”辉夜随手把毛巾一扔,出了房门。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夏日的炎热开始烘烤这古老而传奇的。

树木也有稚嫩的孩童长成了丰腴的少女,在圣贝亚斯的树荫下,蝉不安地聒噪着,让人感到有些心烦。而让修习的少年们更加烦躁的是正在进行着的理论考试。

考试的地点被设在了圣贝亚斯外区的大礼堂里,礼堂座位的前几排坐满了人,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埋头苦想,还有的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恩特坐在最前排,正对着台上的监考老师,手里紧攥的小抄已有些****,但却始终不敢看上一眼。只得望着空荡荡的卷子心急如焚。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前途砸在一张卷子上,他侧目瞥了一眼墙边的辉夜,又看了看左边不远的布伦赛丝,辉夜正在答题,而布伦赛丝已经打完了题趴在卷子上睡觉。

恩特哀叹了一声,直后悔上课没有认真听讲,但此时也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尽力答题了。

恩特看着卷子,第一题,不会;第二题,有些眼熟;下一题,好像听老师讲过;第四题,什么嘛,这种题也会考?

一直看到卷子的最后,一道会做的也没有,但心里还觉得有话可说,于是他硬着头皮竟是把一张卷子写了个满满。

收卷铃响起的时候布伦赛丝也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落败的脸。

“怎么了?这么没精神?”布伦赛丝向恩特眨了眨眼。

“我想我完蛋了,什么都不会,全是乱写的。”恩特哭丧着脸说。

“如果不及格的话就要再等三年了啊。”布伦赛丝同情的说。

“算了,无所谓了,三年而已,我还年轻。”恩特嘴上说的虽然轻松,但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一样沉重。

辉夜正在收拾东西,忽觉得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是扎卡德和丽丝。

“考得如何?”扎卡德问。

“还好吧,留下来是没问题。”

“是吗?那太好了,先恭喜你了。”扎卡德得体的笑着。

“不过你的朋友好像不怎么乐观。”丽丝看到苦着脸的恩特和一脸同情的布伦赛丝走了过来。

“恩特挂掉了唉。”布伦赛丝可怜兮兮的看着辉夜,好像要被开除的是她一样。

“成绩出来之前先不要这么早的下结论嘛。”扎卡德说。

“卷子已经交上去了,是去是留已经定了,不开心也没用,走吧。”辉夜说完就向礼堂外走去。

“没心没肺的家伙,如果他跟我一样就不会这么说了。”恩特咕哝道。

夏日时节,别院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茂盛的树林下的小路上还张着浓绿的苔藓,一切植物都任意的生长着,没有人来修剪,原始而淳朴。枝叶里时时传出鸟儿的唧唧声,衬得庭院更加的清幽。

布伦赛丝爬卧在池塘边,盯着水里游弋的红鱼,窥得准确扑通一声将手臂伸入水中,鱼儿却早已跑掉了,她收回手臂,不死心,又盯了一会儿,再抓,还是空了。

“别费劲了。”辉夜靠在桃树下,半眯着眼,“你抓不到的。”

布伦赛丝向辉夜一弹手指,手上的水珠立刻飞了出去,正中辉夜眉心,辉夜摸了摸眉心,看了眼掉在草丛里的不知何时骤然变成了冰的水珠。

“没用的,打我你也抓不到。”

“那我就抓给你看!”布伦赛丝哼了一声又趴了下来盯着水面。

而鱼儿似乎觉察到了那里是片危险地带,都远远的避开了。直到布伦赛丝瞪得眼睛发酸也没有一条敢越累池半步。

布伦赛丝嘟起嘴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水面上立刻结起了一朵冰莲花。

布伦赛丝有些气恼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裙,白色的裙子被苔藓印上了不规则的图案,就像是古老的藏宝图。她跑到辉夜身边,把毛茸茸的头搁在辉夜的肩上,眨着冰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辉夜。

辉夜转动了一下眼珠,与布伦赛丝的目光一碰就躲开了。

“你想说什么?”

“难得放假一天,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布伦赛丝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拒绝。”

“为什么!”布伦赛丝“腾”的坐直了身子。

“你又不是不认得路,自己去不就好了。”辉夜皱了皱眉头,心想女孩子不是一般的麻烦。

“我就要你带我去玩!”布伦赛丝扯着辉夜的手嚷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吵什么呢?”先生一脸微笑地走了过来。

辉夜甩开布伦赛丝的手站了起来:“先生不是在休息吗?”

先生呵呵一笑:“刚刚醒来,想过来看看你们,就看见你们在吵。”

布伦赛丝跑到先生身边抱着先生的手臂撒娇:“先生,您让辉夜陪我去玩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吵到您了。”

先生慈爱的摸着布伦赛丝的头,眼睛却看着辉夜:“赫里小姐是我们的客人,你就陪客人去逛逛吧。”

辉夜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弹了一下布伦赛丝的眉心:“走吧。”

布伦赛丝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辉夜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心里有些烦躁,他看到前面跳动的白色身影跑得有些远了,抓紧走了两步跟了上去。自从这个白色的精灵到来之后他的生活似乎已经悄无声息的改变了,原本单调的生活也有了色彩,宁静的日子也有了繁华的声音,对于这种变化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讨厌。

“喂,你走得好慢。”布伦赛丝折了回来:“都说了是带我出来玩,干嘛老是跟在后面。”

“你又没说你想去哪里,我怎么带你去。”

布伦赛丝转了下眼珠,目光落在路边的一家面馆上:“走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说着就推辉夜进了面馆。

“老板,我要两碗面!”布伦赛丝叫道。

两人坐下没一会面就断了上来,冒着音音袅袅的热气。

“你能出这么多?”辉夜看着两大碗面问道。

“你不吃吗?”

“我不饿。”

布伦赛丝舔了舔嘴唇:“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把一碗面揽到面前吃了起来。

辉夜无事可做,便看着布伦赛丝吃面,她吃得很快,但并不粗鲁,相反还有种优雅的感觉。很快两大碗面就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

布伦赛丝惬意的眯起了眼,拍了拍肚子:“能够吃饱真是幸福。”

辉夜扫了一眼布伦赛丝:“吃饱了就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

“回家。”

“什么嘛,人家还没有玩够啊。”布伦赛丝扭过头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店主,“老板,考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老板见问话的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弯起了本来就是两条缝的眼睛:“小姐您是外地人吧,蓝姬河您去过了吗?那儿的日落可是最美的。”老板侃侃而谈,好像那蓝姬河是他家里珍藏的宝贝一样。

“真的吗?我们去好不好?”布伦赛丝兴奋地拉着辉夜的手。

“很远。”

“现在去的话正好可以看到日落呢。”胖胖的老板并没有看出这个漂亮的少年的不耐。

布伦赛丝也不说话,只是用她那双清澈的如水晶一般的大眼睛看这辉夜,直到对方点头才雀跃的跳起来。

蓝姬河,就向它的名字一样,它的水就如一位蓝色的美人一样绮丽而神秘,它像一条被遗忘在草原上的面巾,孤独的躺在漫无边际的塔桑比亚草原上。当阳光照在河上的时候,河面上便闪动起了银色的光芒,就像镶嵌在面巾上的钻石,风如美人的手温柔的拂过,河面上便荡起了层层的縠纹。

此时,夕阳已经落到了远处的地平线上,茵绿的草原被染成了橘黄,而静默流淌着的蓝姬河,托着落日的光辉,旖旎而梦幻,此景,就像一场永远不愿醒来的梦。

布伦赛丝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旋即张开了双臂欢呼着向蓝姬河飞奔而去。辉夜看着那披着晚霞的灵动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

布伦赛丝扎起裙摆站在梦幻的河水里,向辉夜挥舞手臂招呼他前来。辉夜才刚站到岸边,一捧河水就扑到了他脸上,他抹开脸上的水,看到了布伦赛丝调皮的笑脸。

“下来呀,水不深呢。”布伦赛丝招呼道。

面对这快乐的精灵辉夜感到他冰封的心已经融化成了一股溪流,在体内流淌着。对于布伦赛丝的邀请竟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但长久以来自己所选择的沉默已经化成了束缚着他内心的枷锁。辉夜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河里的布伦赛丝看到那岸上人的一个浅笑,不由得痴了,心脏好像突地被人抓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种感觉就像是冰封的河口瞬间冰释河水顺畅地涌出一般。而对于那人,就像是一个一直虚飘渺的幽灵终于以一个“人”的身份真实的站到了你面前。然而,这只是一瞬间。

布伦赛丝有些失望的看着辉夜,他的眸子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忧郁,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注意到了这个苍白的少年眸子里的忧郁,但是他有着宁静甜美的家园,有着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力量,有着无与伦比的面庞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布伦赛丝眼珠一转,快步涉到岸边,一把将辉夜拉下了水。辉夜刚刚看到布伦赛丝望着自己发呆,正兀自不解,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拉自己,一个猝不及防扑通掉到河里。

“我们来打水仗好不好。”布伦赛丝提议,她面对着落日,眸子里盛着落日的光辉,神情有种让人不忍拒绝的魅力。

辉夜低头看着蓝色的河水,水里映着自己的脸,感觉心脏在突突的跳个不停,好像要冲破某种束缚。

“哗”一碰水打湿了他的脸。

“来追我呀。”布伦赛丝面对着辉夜,蹦跳着向后倒退着。

辉夜看看布伦赛丝,又看看身下的河水,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弯下腰拘起了第一捧宝石般的河水

当两人浑身湿透地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时,天色已经昏沉了下来,夜幕中的第一颗星星点亮在天空中的一隅。

辉夜盯着暗下来的天空,胸膛因气喘而剧烈的起伏着“你好像一直都很开心。”

闻言,布伦赛丝侧过头,看着辉夜山峦一样的剪脸:“既然都是活着,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呢?”

“是啊,为什么不开心一点,”辉夜喃喃,“可是有什么可以让我开心。”

“跟朋友在一起不就很开心么?”

辉夜怔了一会儿,坐起身拍了拍布伦赛丝的脸:“走了,回去了。”

“等一下。”布伦赛丝跳起身又跑向了河边。

“还等什么?天已经黑了。”辉夜问了一句,却没有等到回答。

过了一会布伦赛丝从河边走了回来,站到辉夜面前手臂环过了他的脖子,好像在系着什么。当她的手拿开时,辉夜低头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一颗水滴形的蓝石头。。他捏起那块石头,触手有些冰凉,感觉又不像是石头,而且它蓝色的外壳中好像还有一股液体再缓缓洄流。

“这是?”

“是蓝姬河的水,我用我的能力将它变成了这个样子。”布伦赛丝解释。

“会化掉么?”

布伦赛丝扑哧一笑:“只要施术者也就是我还活着,它就永远不会融化。”

“它很美。”

“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可以开心的活着。”布伦赛丝拉着辉夜的手,脑子里还是他水花中的笑靥,她在害怕,怕那温柔的笑靥今后只会出现在梦中。

“谢谢,我想我会努力的,不过我们真的该回去了。”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来路走去。

入夜已经深了,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让夜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寂寞。月亮像美丽的牧羊女,在天河之畔放牧着美丽的羊儿。树枝间的鸟夫妻依偎在一起,已经睡了。不知道它们的梦里是否尽是葱茏的森林。

别院里,只有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

蜡烛跳动的火苗映在灯罩上,看上去就像灯罩里关了一只乱跳的小鼠。辉夜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顶上事物的影子。

夜很静,晚风也很凉爽,是个可以睡个舒服觉的好天气。但他却睡不着,他把玩着那蓝姬河水化成的挂饰,脑子里全是暮色中自己近乎疯狂的举止,耳边还回荡着自己的笑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放纵的玩过吧,好像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时光里所有的笑容都比不上今天得多吧。在幽蓝的河水里,他奔跑,他激扬起水花,他在笑,这记忆就像一场梦,生硬地夹杂在现实当中,但这“梦”里的感觉,竟是完全自由的。

辉夜把目光转向了那块“水晶”,“水晶”是用银白色的发丝穿起来的,现在正挂在他的脖子上。烛光中,“水晶”里的暗流折射出旖旎的光辉,仿佛带有某种魔力,柔和的光中,他好像看到了布伦赛丝可爱的笑脸,还有她猫一样狡黠的目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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