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去米兰的日子,她收拾好行旅,拿好签证,走出了门,她们要先回公司,然后从公司到机场,飞机十一点起飞。
只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她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直到她包里的电话响,她才觉知道,为何今天会心神不宁。起初拿出手机见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但最后还是按下接听。
“喂。你好。”
一会后,她的脸色大变,只是急问:“现在哪儿?”
“好,我知道,我马上就来。”她急道。
收好电话,紧张的对司机说到市医院,接着拨通了李兰的电话:“李总监,不好意思,我暂时无法去米兰了,作品的事麻烦你跟一下。”
李兰一听,立即问道:“就算再紧的事,也不能不去呀!你不去的话,作品怎么办,没人知道你设计的原理,要表达的意,怎么会展出它的最好风采,你不能不去,再说这些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得要与总裁禀报。”
“我会向总裁说明这件事的,作品就麻烦你了。”白云吟道。
“不行,你一定要去,就算有再大的事也得先摆放一边。”李兰哪敢就答应白云吟,这可不是小事。设计师的突然缺席,一定会让作品大失水准。
“李总监,真的不好意思,我朋友出车祸了,我没办法走开,设计原理你也清楚,就麻烦你帮我跟进一下。总裁那边,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白云吟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的,李兰一时这间也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说:“你打电话给总裁先吧!”
“嗯,我先打给他。”
挂完电话,她拨了郁靖南的手机,手机通了,但却没人接,白云吟只好发了个简信告诉他。
只有五秒的时间,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白云吟接通电话,传来他毫无情绪的声音。
“这次米兰时装展你必须去。”
她顿了顿道:“迟宣重出车祸了,正在抢救着,我必须得过去,米兰时装展我去不了,我的作品就交给李总监。”
她不想迟宣重有事,如果迟宣重有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安乐。
郁靖南那边突然沉默了,良久才道:“迟宣重出车祸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蹙了蹙眉道:“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会变成这样,都与我有很大关系,这个时候我必须得去看他。”
郁靖南那边没有声音,这翻话听在他耳中,却是她对迟宣重有着浓厚的感情的意味,她心里爱迟宣重,良久才冷漠问了一句。
“迟宣重现在对你来说,重要过一切吗?”
他只觉的自已的心像被刀刺了一刀,冷冽的疼痛。
她脑中被迟宣重出车祸的事,扰的烦乱,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而是应了一声。
“是的,迟宣重的平安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她只是急促的表达她意思,她不想在悔恨中渡过。
她只想让迟宣重能平安,并没有任何情愫,但郁靖南听见到她的话,认为这就是白云吟的爱,因为人只有在危难时,才会显露出自已最真实的感情。
“如果我不让你去,你会怎样?”郁靖南试探的问着,语气却是较刚才冷淡了许多,没有一丝情绪。
“我不会上飞机的。”她信誓旦旦应了一声。
“好,很好!那从这刻起,我们之间的协议不必再维持下去了。”郁靖南冷若冰霜道。
白云吟握着手机,这个时刻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她,迟宣重也算是一条人命,也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出车祸。她要与他划分界线,那只有离开他,孤儿院重新再找过地方吧!
于是她应了一声:“如果你真要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然后,她便挂了电话,便往医院而去。心里只是祈祷着,老天爷,请你千万别这么残忍,一定让迟宣重平安无事,他还那么年轻,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吧!
焦滤的她终于到达了医院,飞快的往手术区跑去,来到手术区,只见尚中玉,迟正南,迟惜韵,及郭子凯还有刚刚打电话给她的车涟等人焦虑的在手术区走来走去。
尚中玉靠在迟惜韵身上,好似很受打击,不断擦拭着眼泪,迟惜韵亦是一脸难过,迟正南一脸的焦虑,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白云吟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车涟最先看到白云吟的到来,因为是他通知白云吟来的,所以他比较注意通道。
车涟往白云吟走了过来,迟惜韵眼尖,看到了白云吟,看到白云吟的那刻,她的眼内生出愤恨的目光,待白云吟走了过来,迟惜韵便大骂。
“你这个狐狸精,害迟宣重这样了还不够吗,还要到这儿来想再害他吗?走,不想看到你。”
白云吟知道,迟宣重出了这样的事,他的亲人情绪都会比较激动的,心中并不怨恨迟惜韵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的她只想让迟宣重平安。
“迟宣重现在怎么样了?”白云吟努力克制自已难过的情绪问着。
“他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出现,迟宣重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如果迟宣重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迟惜韵朝白云吟怒骂着。
“我也很难过,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真的,我劝过迟宣重,他不肯见我,我打电话给他,然后又在路上截住他,劝他,可他不听我的,他是怎么会出车祸的。”白云吟带着难过的语气解释着。
“他每天喝醉了,嘴里喊的就是你的名字,如果不是为你,他会喝醉吗?如果不是喝醉,他也不会出车祸,都是你这个害人精的出现,才会将他弄成这样。”迟惜韵脸上带着气恨,放开了尚中玉,走向了白云吟,怒骂着。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为何要出现,你就是个扫把星。专来害迟宣重的。”迟惜韵哭着,抓住白云吟,不断的摇着她。
车涟见状,赶紧上前弄开迟惜韵的手,对白云吟道:“你先离开吧!”
迟惜韵的丈夫郭子凯也赶紧过来扯开迟惜韵,尚中玉也哭出了声,对白云吟喊道:“你就走吧!别在这儿添乱了。”
白云吟朝尚中玉奔了过去,流着泪道:“伯母,你就让我留下来吧!迟宣重平安了我就离开,既然他是因为我而这样,我就该不能这样走了,我想他醒来,也一定想看到我。”
“你留在这干什么?只会让大家激动。”尚中玉泪流满面道。
“你快走,别再这儿害迟宣重了。”迟惜韵见白云吟在求她母亲,立即奔过来,扯住白云吟,欲拉开她。
白云吟被她的拉扯,跌坐于地上,就这样被迟惜韵拉着拖走。车涟及郭子凯又赶了上来,拉开迟惜韵的手。
“你就走吧!别在这儿让人闹心了。”迟正南无奈的叹道。
白云吟见状,众人都不愿她呆在这儿,如果她继续呆在这儿,只会扰乱医院的安静,不如她躲在医院的一角,等待手术做完。
“你先走吧!”车涟拉起白云吟,对她道。
“好,那我先走,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白云吟脸上还淌着泪,对车涟道。
车涟朝她点了点头,白云吟擦着泪珠,浑身散发出悲伤的气息,走向尽头,接着走到医院的花园里,在一颗大树下,失神的坐下来。
白云吟出神的望着前方,但却是没任何焦点,两眼空洞无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只希望迟宣重平安渡过这次劫难,要她做什么也可以。
白云吟等了两个小时后,手机终于响了,她立即接下道。
“喂,车涟,迟宣重怎么样了。”
“迟宣重的手术成功了,现在就只等他醒来,醒来就算是脱离了危险了。”车涟的声音传进白云吟耳里。
“希望他能脱离危险吧!”白云吟听到手术成功,心中放下一块大石,但后一句还没脱离危险的话,又让她陷进另一种焦虑。
紧接着车涟又传来一声道歉:“刚才我没想到迟宣重的家人会那样对你,还叫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该感谢你告诉我。”白云吟道。
“不用客气,那我先挂了。有什么事再通知你。”车涟道。
“好。”
挂完电话,白云吟便起身去吃饭,她得有精神,力气才能支撑下去。
她吃完饭后,先回去住处休息,只是没想到她回到住处时,感到身心感到疲劳,最近忙工作太累了,而今天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精神紧绷,此时更累。躺在床上,瞬间就入睡了。
她不知睡了多久,从梦中惊醒,发现灯光柔暗,房内已开着灯,心中狐疑怎么会开灯。于是从床上起身,只见闹钟显示晚上九点多钟了。
白云吟快速的从床上下来,拿着手机一看,没有任何电话,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白云吟猜想着,迟宣重的状况应该平安,但现在九点多钟了,不知迟宣重渡过了危险期没,于是拨了车涟的电话。
一会后,车涟才接起电话。
“车涟,你现在还在医院吗?”白云吟率先问。
“没有,我回来了,换件衣服,晚一点我再过去。晚上迟伯父,迟伯母都不在,你可以去看迟宣重。”车涟偷偷的告诉白云吟,白云吟想见到迟宣重,只有等晚上了,因为白天迟宣重的家人随时会在,只有晚上才回家休息去了。
“好,等一会我会过去的。”白云吟听到这消息,心中也甚是开心。
讲完电话后,白云吟走到客厅,客厅没人,但灯火通明,她已经猜出来郁靖南一定没有去米兰。他没去米兰,应该是因为要与她解除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