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暖,你今天去上班吗?”楚宇阳虽一只手,却还是很快的就刷好了牙。
“不去。在家陪你,如何?”向暖朝楚宇阳笑了笑。
楚宇阳倒是没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来,反而是皱了皱眉,“有你这么不称职的总裁吗?你这样要是哪天破产了,还怎么养我啊!”
向暖顿时满脸黑线,瞪了眼那小混蛋,愤愤的哼了声:“乌鸦嘴!”
有他那样咒自己老妈的公司吗!
楚宇阳已经洗漱完毕,往外去了。等向暖收拾完毕坐在餐桌上时,兰姨正在一旁一脸心疼的看着楚宇阳包着厚厚绷带的胳膊。
“阳阳啊,要不要兰姨喂你啊?”
“不用,兰姨,我这只手也没事。”楚宇阳慢慢的喝着粥,对于他那烫伤的胳膊好似毫不在意。
向暖端起自己那碗粥,喝了两口就连连夸赞,跟着兰姨扯东扯西了会儿,最终还是出声试探性的问了句:“兰姨是怎么来的,等会儿要不要我送您回去啊。”
兰姨可是察言观色半辈子的老。江湖了,怎会不知向暖话中有话呢。笑了笑的开口道:“不用麻烦,司机在楼下等着的。早上一大早阿深就让司机过来,说是让我做好做好早饭给你们娘俩送来。”
“他昨晚没回去吗?”
“没有,阿深你是在你这儿吗?”兰姨听向暖这样一问,也是一脸的疑惑。
向暖这天本来是想带着楚宇阳去医院换药,然后再去公司的。却不想公司那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来。
楚宇阳看向暖电话响个不停的,更是把她往公司赶了。
如今已经七月底快八月了,楚安的新项目如火如荼的进展着,本来计划是想在元旦前开业的,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形,所以的人都想努力的使把劲,抢在十一黄金周前开业。
向暖感到公司时,已经有一堆的案子、文件、付款请示等着她批阅,各个部门的经理几乎都是堵在她办公室门口,催着她赶紧签单。
公司流程就是这个样子,很多单子总裁不批就没法往下进行了。
一连三天向暖都是忙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回家检查一遍楚宇阳的胳膊上的伤,就立马倒床榻就能睡着的。
这天半夜向暖睡着昏昏沉沉,感觉却好似有人从背后抱着她一样。
向暖翻了个身子,把头埋进那怀里,“阳阳,别闹。”
“都说了,别闹……”
“他都霸占了你那么多天了,睡一晚的客房没事吧。”何慕深话语淡淡的,但是向暖一听就知道是没商量的可言的。
虽然不太放心,但向暖想着这几天自己即使累的、困的不行,但挨着楚宇阳睡却是睡不安稳的,总是害怕自己晚上一不小心就压到他的伤口。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向暖不在挣扎的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的问道。
“我去了趟美国。”何慕深声音很沉,感觉他好似很累一般。
向暖很快又沉沉的睡去了。这一夜在他怀里却是睡得一夜无梦的格外沉。
早上,向暖醒来时,何慕深正站在衣柜前,挑着衣服。
向暖看着他盯着衣柜里的衣服似乎有些踌躇,觉得他今日好似有些奇怪。
平时起床榻他总是随意拿出一件西装换上就好,今日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要参加吗?
“今天有商会要出席吗?”向暖已经起身站到他的身后。
何慕深一把拉过向暖,让她站在身前,他从后面抱着向暖,“帮我挑一件,你喜欢的。”
向暖这才发现衣柜何慕深的衣服好似早已不止之前陈敏拿过来的那两包了,好似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很多出来。
“喂,痒!”何慕深忽然掐了下她的腰,向暖的身子立马就往他怀里缩了缩。
“专心点。”他低着头淡淡的热气喷洒在她颈脖间,引得向暖身子微微有些颤栗。
向暖无奈的伸出手来,一件一件的翻着,他的衣服大多都是大同小异的手工定制西装。向暖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挑啊。
反正他那副皮囊随意穿上一套西装,就能引得整明市的女子尖叫了。
“你总得告诉你是要去干嘛吧?”向暖仰头问了声,又继续转头看向衣柜里。
何慕深没有出声,向暖的正触上一件浅杏色的西装,想着她好似还从来看过何慕深穿过这种浅色的西装呢,不知穿上会什么样子了。
就在这时,他的低哑暗沉的声音,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贴着她耳边传来,“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向暖触上西装的手瞬间就顿住了。被他圈在怀里的身子也有些僵硬了。
过了好一会儿,向暖才愣愣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今天去吗?”
“向暖,后悔也晚了。”
“何慕深,谁许你欺负楚小暖的!”
楚宇阳质问的话语一出,向暖下意识的就开口道:“他没欺负我……”
只是话语一出,向暖的脸就更红了。
“没欺负你哭什么!”
心中有些慌乱的抹了抹眼角残留的眼泪,很是掩耳盗铃的说道:“我没……没哭……”
“没哭?难道脸上的不是眼泪,是眼药水吗?”
楚宇阳咄咄逼人。
向暖无言以辩,红着脸扭身就往浴室跑去。
楚宇阳盯着浴室门有一会儿,才又扭头有瞪像站在一旁嘴角笑意渐深的何慕深。
“昨晚是你把我抱到客房的?”
“嗯。”何慕深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
其实,从楚宇阳一进来,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为何好似吃了火药一半的。
因为他吃醋了。
楚宇阳对向暖的占有欲何慕深觉得不会比自己少。
何慕深走到他跟前蹲下,目光与他齐平,“你之前是在美国读书,是吧?”
“无语……”楚宇阳不出声,一脸的警惕。
“那你该知道,美国的小朋友一般出生一岁就不会挨着妈妈睡了,你今年应该是五岁了吧。”
楚宇阳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
“我这是再帮你培养良好的自理习惯。”
这话怎么听都是一副冠冕堂皇的,带着私心的。
“再说男孩子大了,自己睡也是很正常的。”何慕深站了起来,嘴角笑了笑。
“那你不是比我更大。”
楚宇阳很不服气。
何慕深一愣,笑意渐深,“我跟不一样,我是男人,你嘛……还只是小孩子。”
“男人就可以挨着楚小暖睡,孩子就不可以吗?”
楚宇阳盯着何慕深目光认真的问。
何慕深没有在回答的,而是转身出了房门了。
当何慕深的黑色卡宴停在民政局前时,已经九点多了。不过民政局前确实空落落的,好似没有多少人一般。
向暖坐在车后座,抱着从早上起有些很不正常的一直腻在她怀里的楚宇阳。
向暖不知道为何他们来登机,还要把楚宇阳也带来干嘛的。
“下车吧。”何慕深率先下车了。
今日他难得没有穿西装的,只穿了件蓝白条的休闲衬衣,是向暖选的。向暖挑中后,他只是看了一眼,立马就脱了睡衣换上了。
一贯穿着深色系的何慕深猛然穿一件白色的衬衣,让向暖当时看着有些缓不过神来。
只觉得这样的何慕深干净俊雅极了。
“楚小暖,我们来这儿干嘛啊?”楚宇阳在向暖怀里抬头好奇的问道。
仰头看着向暖今天脸上格外精致的妆容,楚宇阳觉得他家小暖真是美极了。
“走吧。”何慕深在外面都抽完了一直烟了,也不见她下来的,就伸手打开了后车座的门。
其实向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记得上六年前跟袁绍东去民政局领完结婚证,那一刻她欣喜的简直好似种了一百万大奖一般,可是却不想第二天她就出了车祸。
向暖一想到过去,心中对这里不仅有了些阴影。
“怎么呢?”何慕深看她脸色好似有些难看,出声问道。
向暖迟疑了下,还是张开了口:“这里对我来说有些不好的记忆,你该是知道的吧。”
何慕深眸色一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启口:“记得上次麦一秀展,你不敢穿婚纱吗?”
向暖一愣,紧绷的心渐渐有些柔软了。
他的意思她懂,只有真正的放下那些过去的,她才能往前去找到她的属于她的幸福。
可这个男人会是她的幸福吗?
何慕深牵着向暖的手走近了民政局。
里面只有一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的工作人员,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了。
向暖开始有些微微诧异,最后想想该是何慕深不喜那么嘈杂的被人盯人。
他们填完资料,照相,一切的程序弄妥,只要了不到半个小时,但向暖拉着那薄薄的红本时,看着上面的照片与两个人的名字。
她盯了好一会儿,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就这样与明城所有几乎女人追捧梦中情了人何慕深结婚了!
就短短这么一会儿,她就从离异的单亲妈妈变成何慕深的老婆吗?
“发什么楞呢,电话响了。”何慕深摸了摸向暖的脑袋,向暖这才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
匆匆说了几句,她对一旁的何慕深说道,“我公司有点事,我的赶回去处理一下。”
“嗯。”何慕深点了点头。
“那……”向暖看了眼一旁的楚宇阳。
“我带着他,你放心。”
何慕深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小红本,望着楚宇阳的眼神别有深意。
噗哈哈……大家猜何老板这是想干嘛!
向暖走后,何慕深带着楚宇阳先去了一趟医院。
何慕深去盛宇自然就避免不了见到陆延年那妖孽了。
陆延年在医院走廊里远远的看到窗抽着烟的何慕深时,瞬间眼睛都直了。
“呀呀呀……穿的这么了包的,是干嘛去了?”
其实,哪里是骚了包,明明是小清新吧。
何慕深只是吐出一口烟雾来,没有接腔。
陆延年顺着他的眼神,看着病房里正在包扎的楚宇阳。
“这小子的那股狠劲,竟也是那么想你的。”陆延年嘴角露出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何慕深眸色却是暗了暗。
楚宇阳上完药后何慕深带着他去陆延年办公室坐了坐。
一路上陆延年看着板着张小脸跟着何慕深身后的楚宇阳,不禁觉得好笑,“你何爸爸欺负了?来,到陆爸爸这里来。”
陆延年那妖孽朝楚宇阳伸出手来。楚宇阳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陆延年,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什么变化。
但走在前面的何慕深却是眸子骤然一冷的扫向陆延年那一脸欠凑的表情。
到了陆延年的办公室后,何慕深一坐下,楚宇阳就凑了过去,盯着何慕深问:“你裤兜里的那个红本到底是什么?”
从何慕深与向暖在民政局办手续时,楚宇阳就已经开始心生疑惑,特别是看到向暖与何慕深人手一个小红本,并且他清楚的看到楚小暖看着那小红本时整个脸颊都是泛红的。
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陆延年,听到楚宇阳这问话也不禁好奇的抬眼望来,“什么小红本。”
还是揣在裤兜里!
陆延年大步的朝坐在沙发上一派闲适淡然何慕深走去。
却还没走到,何慕深就自己掏出了来。连带着裤兜里装着的烟盒与打火机一并的掏了出来,扔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楚宇阳一看到那个小红本就立马抓了起来,对着走过来的陆延年大声问:“这个是什么?”
那红本上的‘结婚证’三个字瞬间闯进陆延年的眼中。
陆延年走近的身子有着瞬间的僵硬。
一双向来轻佻的没什么正经的桃花眼此时却是紧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三个字回不神来。
过了好久,陆延年在移了移目光,看向坐在哪儿已经点燃一支烟的何慕深。
“今天早上去领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问废话!
可何慕深却还是点了点头回应了。
“你前天该是回美国了吧。”陆延年又问。眼神带着股复杂情绪。
何慕深坐在哪儿用力的吸了口指间夹着的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后,他拿过了楚宇阳手里的结婚证,打开来看了眼。
“茹妍走了快七年了吧。”
这是孟茹妍去后,陆延年第一次听到何慕深这么平静的喊出这个名字。
何慕深合上那本红本重新放进兜里,站了起来,朝一旁的落地窗走去。
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何慕深停住了脚步,遥望着窗外。陆延年的办公室是在医院大楼的28层,从这往外看去,楼下的人。流与车流看着就如蚂蚁似的。
何慕深转过身看了眼陆延年,淡淡的开口道:“延年,这么些年是时候放下了。”
这话不知是对他自己说还是对陆延年的说的。
“何慕深,你爱上了楚向暖了吗?”
何慕深领着楚宇阳临走时,背后传来陆延年暗沉的声音。
站在他一旁的楚宇阳也抬着头紧紧的盯着何慕深。
何慕深没有回答,抬步往外去了。
楚宇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他的步子。
向暖跟何慕深领完结婚证后就匆匆的赶往公司开会了。
经过一番的研讨,最终把楚安假日广场的开业时间定在了9月18日,不仅日子吉利,刚好还是十一黄金周的前两周,经过两周的预热,立马就能迎来十一黄金周消费大军。
一直到中午快要吃饭时,会议才结束。
大家都饿极了,纷纷就近去用餐。向暖跟李莉娜一起去了平时常去的拉面馆,一人点了一份拉面。
“话说楚向暖,连今天的开业研讨会你都能给忘记的!你是不是你如今像什么吗?”
李莉娜朝面里加了勺辣椒,瞅了眼向暖说道。
“像啥?”虽知道肯定不是啥好话,但是向暖还是很配合的问了句。
“就如那被男色迷惑的女王一样!”
“噗……”喝着汽水的向暖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到李莉娜脸上。
“人家都说着古代的帝王被那狐媚的妖妃给迷惑的不处理国家正事了,我看你如今啊,简直是被何慕深那男色给迷惑的忘记你的江山楚安了吧!”
“得得得……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向暖顶了一句嘴,埋着头吃自己碗里的面,还不忘偷偷给李莉娜一记白眼。
她有她说的那么昏君吗?
“你今天上午去干什么?居然十点多才来公司的。”李莉娜自然是看出了向暖一脸的不以为然了。
“额……”
向暖瞬间语塞了。
十分钟后,楚安楼下的小拉面管理爆发出一声惊叫……
“什么……去领证了!”
“莉娜,淡定……淡定……”向暖赶紧拽下惊叫一声站起了的李莉娜。
那声音真有种掀翻人家屋顶的穿透力。
李莉娜这才又坐了下来,一双美目怒瞪着向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这么草率就把自己给卖了。”
向暖无奈。
她是早就签下了卖身契,根本就没了退路了。
被李丽娜数落了一中午,知道她有客户来电,向暖才逃过一劫的回到了办公室。
却不想下午协调好几家商户间的纠纷矛盾,董培聿就找来了。
向暖实在楚安还没开业的广场外看到这个男人。
董培聿倚在他的那辆低调的保时捷边抽着烟,看到向暖出来才正了正身子,大步的朝向暖走来,“楚小姐,能耽误你五分钟吗?”
向暖停下了步子。跟在她身后的一些楚安高层及商户也都停了下来。
董培聿声音低沉淡漠,有着一种不可商量。
向暖跟身后楚安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跟着董培聿上车了。
一家环境幽静的咖啡厅里。
董培聿要了黑咖,而向暖怕苦喝不来那些,要了杯摩卡。
空气里弥漫和咖啡的香气。
向暖没打算开口,很是耐心的等着董培聿开口。而董培聿沉默了好会儿,才开口,“向暖,你与何慕深认识多久了?”
向暖一愣,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脑袋却还是习惯性的就去思考着别人问出的问题。
多久,也就是楚宇阳暑假回来前不久的那段日子吧。至于具体是多久她确实不记得了。
向暖摇了摇头,“董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向暖虽是有耐心,但如今却不是个闲人,所以并不想花费过多的时间在这儿与董培聿周。旋。
董培聿眸色深沉的盯着向暖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又启口道:“向暖,你难道不曾觉得那天楚宇阳胳膊被烫的很是蹊跷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暖一听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