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不是就在眼前么。”何慕深说着人已经走到她身后了,挑眉看了看她一眼,嘴角满是笑意。
向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调了戏了,板着张小脸瞪着了他一眼,扭头就继续往前走去。
“真的有猫啊……”
何慕深笑了笑,“我都告诉你了,前面有只野猫,你非不信。”
“何慕深,你故意的是不是?”
何慕深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他下车后,确实没走几步就发现了,所以也就出声提醒她了。
“你……你先帮我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向暖支吾地说道。
何慕深淡淡一笑,“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捡。”
向暖松了松手,站到了他身后,何慕深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放入她的手上,“拿好。”
“喂……”
“都说了,先工作的。”向暖朝他递了递手上的文件,往边上滚了滚。
何慕深却是一把拿过放在了一旁。
“我不急。”
“急什么,我这不是就来满足你了……”
“你……无耻!”
“其实……还不够……”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是不是非得把我弄残废了你才满意了!”向暖一听瞬间就有股被炸毛的感觉。
有他这么得寸进尺的男人的么!
“我这不是没有继续了嘛,再说我那舍得把你……”
“好了好了,你放开我吧,我要去洗澡。”向暖打断了他的话。
“我抱你去,看把你累着这样的,我帮你洗……”
“呵呵……”向暖对着他嘲讽的笑了笑,“我还不想溺死在浴缸里!”
“怎么会是溺死呢……是腻死吧……”何慕深一脸笑意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砰……”的一声,向暖锁上了浴室的门。
“去洗澡吧。”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
不过对于这种醒了的姿势却是很习惯了。
“醒了?”向暖下意识就一把推开了他的脸,翻了个身,那背对着他。
“大早上的,别闹我。”向暖声音软软的,带着刚起床榻的鼻音。
向暖立马就身子一颤的又转回来了,“你干嘛呢?”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今天是周五。”何
向暖一听,立马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哦,今天是周五哦”
下一刻向暖就低头看着他问道:“订的是几点飞机啊?”
“下午五点四十五的。”
向暖听了舒了一口气,“还早……”。
“确实还早,所以我们可以先做一些晨间运动才起床榻。”
“不要!”向
“兰姨……”向暖眼中有些动容。
如今才早上七点过点,兰姨就已经起来做好早饭,还准备了包饺子的食材。
楚宇阳在何慕深这儿住过一段时日,所以向暖并不奇怪兰姨会知道楚宇阳爱吃什么馅的饺子。
只是没有想到兰姨这么早起来的给楚宇阳包饺子,看来兰姨真的是很喜欢楚宇阳了。
向暖嘴角展开一抹甜甜的笑容来,有些臭屁的想着,她家的小男神,有谁能不喜欢呢。想着不久就可以见到她的小宝贝了,向暖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快去吃早饭,等会儿别想偷懒啊。”
“好的。”向暖嘴角露出抹灿烂的笑容,好比晨间的朝阳般,美不甚收。
只是才转身,一回头就不经意的看到了站在楼梯的男人。
何慕深穿着一身整齐熨帖的深色西装,双手插着兜的站在那儿看着她,看他那副慵懒闲适的样子好似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吃早饭,吃饭早饭帮我一起包饺子。”听着兰姨那语气,向暖这次回过神来,笑着进了厨房。
不过转瞬一想,何慕深包饺子?
向暖想着就忍不住的在心中偷乐。
何慕深跟向暖吃完饭后,就坐在餐桌上跟兰姨一起包饺子了。
向暖不得不说,何慕深这男人简直就要逆天了,做饭优雅就算了,就连包个饺子也是从容优雅的,丝毫不见把面粉弄的到处都是。不想向暖,不一会儿脸上就想个大花猫似的。
而且包的好似比自己的还好看呢。
向暖深受打击!
一上午家里的气氛都好极了。他们包完饺子后,向暖下厨做了几道楚宇阳爱吃的菜放在保温盒里,虽说到了也差不多冷了,但是到了再热一热也还是可以的。
而何慕深好似有意更她争宠似的,也做了两道菜。
向暖看了看他做的菜,撇了撇嘴,故意露出一脸嫌弃表情。
“这可不是给你做的,要流口水一边去。”
“无语……”向暖顿时无语,气得恨不扑上去咬他一口。
这个自大的男人,他那只眼睛看着她流口水了!
下午四点,司机来接他们去机场。
何慕深看了眼向暖跟兰姨收拾了一上午的外加一中午的行李,没想到最后竟收拾出两箱子行李来。
一箱大的都是给楚宇阳准备的东西,以吃的居多,还有一些玩具、游戏机、书、漫画之类的。
“有这么多要带的吗?”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慕深忍不住皱了皱眉的问道。
可向暖还没来得及出声回答他,兰姨就从楼上又匆匆的跑下来了,“向暖啊,把这个枕头也给带去,这个枕头是决明子的有助于小孩子的安睡的。”
向暖一听,根本就顾不得何慕深那话语,直接就忽视掉他,赶紧打开了箱子,给塞了进去。
何慕深看着这两人着实有些无奈,偏偏又不能说什么的。只好由着她们去了。
“好了,再不走可就要误机了。”何慕深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四点半了。司机都在外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何慕深站起来,拎着行李箱就往外走去。
向暖跟兰姨说了声,“兰姨,再见。”就赶紧朝何慕深追去,跟在他身后像个乖巧十足的小媳妇。
五点半到了机场,还有十五分钟,好在通道的人不多,向暖跟着何慕深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很快就办理完登机手续,上了飞机,不一会儿飞机就起飞了。
向暖坐在靠窗的位置,扭头看着窗外,飞机缓缓的起飞,慢慢的飞入高空的云层。向暖不可自己的就想到了当日送楚宇阳走的情景,眼眶止不住的有些酸涩了。
“要不要睡一会儿?”
摇了摇头道:“睡不着。”
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时,已是当地时间十点半多了,机场内的灯光明亮晃眼,何慕深搂着她下了飞机,去取行李。
向暖任由何慕深揽着,心中止不住的激动起来,本在飞机上还有些困意,险些昏昏睡着了,此时却是精神亢奋的毫无睡意。
等着拿行李的时候,何慕深开了机。
只是一开机电话就响起来了。
何慕深看了眼屏幕,就接了起来,向暖不作他想,只以为他是生意上的事,毕竟如今他管控的生意多,电话多也正常。
只知过何慕深接起电话后没动多久,向暖就感觉到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向暖看着何慕深那紧皱的眉头和沉重的神色,有些心慌的问,“出了什么事?”
何慕深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愣在那儿,向暖抓着他的胳膊,再一次问他,“阿深,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以何慕深的沉稳断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何慕深沉默了会儿,才缓缓的启口道:“刚刚是孟震诚打来的电话,今早飞往美国的一架飞机失联了。”
何慕深话语顿了顿,向暖有些不明所以。
停顿了十多秒,何慕深才又开口,“孟茹倩在那架飞机上。”
“什么?”向暖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呢。
想了想脑子有了些印象,好似昨天孟茹倩是说今天要回美国见孟振诚的,可没想到竟会……
拿了行李,一路到了酒店,向暖都有些回不神来,不敢相信孟茹倩那高傲孤冷的女人就这样……
后面她竟有些不敢想。
明明对那个女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的,如今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后,向暖心中很复杂,乱的有些理不清。
向暖看着一旁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男人,坐到他身边,搂住了他。
她可以理解何慕深现在的心情,那怕是不喜欢孟茹倩,但他们相识多年,心中难免是有些难受的。
何慕深脑中想的是孟震诚刚刚在电话里话语。
他说,“我这辈子事业弄的是如火中天,可是两个女儿却一个海难,一个空难的,葬入大海,连个尸骨都找不到的……”
他能感受到孟震诚说这话语时的那股悲痛,“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也许会没事呢?”
他安慰的话语很是苍白,孟震诚只是悲痛的笑了笑。
飞机失联不是小事。
新闻很快就被国内外的媒体报道出来了。
警方正竭尽全力的寻找黑匣子。
而这一晚,何慕深与向暖都一夜未眠。
宽大的双人床榻上,向暖靠在他怀里,安静的搂着他,黑夜谁也没动,就那样静静的相依偎着。
可以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声与呼吸声,一切与平常睡着时无异,但是向暖却知道他是没有睡着的,她很肯定。
一直到天微微亮时,何慕深动了动身子,“向暖,你这样不难受吗?”
向暖一怔,从他怀里睁开眼来。
他知道她没睡着,就如她知道他一般。
“你这样一动不动的一整晚都抱着我,身子不酸痛吗?”对上何慕深的眸子,向暖把手收了回来,却是酸痛的厉害。浑身都有些僵硬了。
向暖动了动胳膊和腿,随即又看向何慕深。他的眸子已不像之前那么深谙沉重了,感觉好似温和了不少。
“阿深……”向暖张了张口叫了他一声,可是接下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了。
好似说什么都有些多余、无用。
“向暖,天一亮,我可能要去趟美国。”何慕深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平静的说道。好似那话已经在心中酝酿很久了。
向暖一把握住了他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我等你回来。”
“好,不会很久。”何慕深沉默了几秒轻声答道。
最好可以久到天荒,就算窒息也甘愿。
“见到阳阳,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不用自作多情,楚宇阳那家伙看到我就够乐了,你啊……”
“你在他心中没多少地位的,不用这么自恋的,放心去吧。”
看到向暖这样,何慕深没有轻松,反而眼眸越发的幽深难探了。
“向暖,别这样,好吗?”
“我懂的……”
何慕深能有今天,多半是靠了孟震诚的器重与提携,如果没有孟震诚对何慕深偏爱。
而最终让董伟国,董家承认他的,还是因为他如今地位,还是因为孟震诚。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震诚与他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他心中却无异于相当于父亲的地位。甚至不比董伟国这个亲生父亲的地位差的。
董伟国虽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负了他亲,对于董培聿与甘冬梅对他的恶行,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到了危及生命之时,他却选择保护他的手段就是把他丢到寄宿学校,隔绝外界,同时也隔绝他这个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在寄宿学校期间,董伟国一次也没来看过他,孟震诚倒是来看了他几次。最终,把他带离那个所牢笼的,是孟震诚而不是董伟国。
如今孟震诚唯一的女儿出了如此的意外,他定然心中悲痛难耐,加上他年纪也大了,振诚国际又是庞大而盘根错节的,各种利益交织的,稍不留意就会让人钻了空子。
“天亮了,你快去吧。”一整晚向暖的心都安定不下来的,一直想的是他会什么时候走,所以半夜时她一直不敢睡,尽管好几次她都困得几乎睡着了,但是意识里还知道让自己撑着不要睡。
她有些害怕她睡过去后,一觉起来他就不在了。
她不想他那样偷偷的趁她睡着时走掉,宁愿他如现在这般,明明白白的向她交代清楚,说:他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