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闭嘴吧你们！”
接收到安然的冷眼，晨晨立刻歪倒在肖白的肩头：“你看，安然欺负我，你说怎么办吧！”
安然顿时又横了她一眼，高玥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肖白白净的脸上立刻配合着露出心疼的表情：“我一会儿让我们家BOSS打她屁股给你报仇。”
安然咬牙：“你们够了，秀恩爱散的快不知道吗！”
肖白特无耻，一把拉了晨晨抱进怀里，冲着顾自清道：“顾大神你快管管你们家那位，她竟然敢诅咒我们！”
被点名的人老神在在坐在原地喝茶，然后用看猴子的眼神看了肖白一眼，没有说话。
几乎是条件反射，安然转头看了顾自清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刚才被那么多女生组隔着还以为这个位置离他应该很远了，没想到竟然就在他旁边，是天要亡我吗？
小腹里的刺痛也更加明显了几分，冰冷的空调温度实在有些低，安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来杯热饮，可是放眼桌上，不是酒就是冰饮料。
情有可原，有谁又会在大夏天里去和热茶呢。
安然动作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跟高玥道了声：“我出去一下。”连忙跨起包一刻也不想多留地离开，只是行走时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按住小腹，肩膀微微耸起。
顾自清转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恍惚，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淡定地掏出手机，给肖白去了条信息，然后起身准备出去。
恰好端着酒杯的周校长看见了他，连忙前来喧寒：“小顾，你今晚一定要多喝一点啊！”
顾自清：“我有急事现在就要离开。”
周校长：“马上就开席了，大家可是请了你好久才请到你的。”
顾自清：“我真得有急事，得马上走。”
他说的那样着急认真，周校长也不好再出言挽留，只好放下酒杯：“那我送你出去。”
周校长这样的老江湖其实心里明了的很，也只是象征性地送他到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而肖白感觉到手机震动，打开一看，竟然是BOSS的信息，欣喜地内容委实吓了他一大跳，也弄得他一头雾水。静观其变，这四个字他可以理解成是自家BOSS想要自己帮他留意林安然的动向么？可是这也没道理啊，他人都跟着出去了，还要自己静观其变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自清是追着林安然出去的时候，顾自清却站在霓虹灯下接着白静打来的电话。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忽然出现了。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卓凡在林安然最为痛苦的时候出现了。当时她还捧着一杯好不容易才买到手的热饮，坐在路牙上，头顶的路灯将奶茶都照射成了温暖的颜色，卓凡的白色保时捷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停在了她所坐的路边。
安然抬眼，看着他开门下车，毫无违和感地和自己并排而坐，不由笑问：“你们是在我身上安了追踪器吗？”
卓凡：“事实上我是凭借我自己的直觉找到你的。”
安然：“那这么说我们就不是偶遇咯？”
卓凡耸肩：“当然。”
安然将自己捂得温热的手贴上小腹，忍不住叹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在巴黎的街头遇见谁，顶着细雨、然后躲进一个屋檐下，相视一笑，说一句嗨，既平凡又浪漫。”
卓凡忍不住笑：“那时电影中常用的手段好吗？”
安然立刻对他唾之以鼻：“为什么是最常用的，因为是最能触动人心的。”
“难道我们相遇在合意路边的路灯下，这不浪漫吗？”
她抬起头看看白色的路灯，又看看身后满是蚊虫的绿化带，再看看十步开外的公交车站牌，不由感叹道：“真是太浪漫了，说不定吵完架就赶上末班车了。”
卓凡一巴掌拍下自己胳膊上正在吸血的蚊子，也感慨：“说不定吵架的原因就是蚊子太多了。”
她但笑不语，坐着也不想动。
卓凡无奈地摊手：“林安然小姐，我可以告诉你我是O型血吗？”
她疑惑：“告诉我血型干什么？我可不会算命。”
卓凡几乎要泄气了：“O型血是蚊子最喜欢的血液，我预测再有三分钟我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将变成蚊子的晚餐了。”
她这才明白过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卓凡一巴掌，却依旧没有离开刚捂热的路牙的意思。
卓凡却在这个时候有点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唇角，“你看，你笑起来那么美。”
她白了他一眼：“卓先生，我一直都很美好吗？”
“可是你哭起来却那样让人心碎。”
她心里微漾，看着卓凡洒脱如斯的脸，这才想起这个男人从自己最苦难的时候开始，已经不知不觉陪伴了自己五年，多么漫长而又遥远的数字啊，从天真幸福经历了残忍死亡再到现在的纠结犹豫，这个人都是自己最好的见证者，见证自己从少女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
卓凡轻轻捧起她的脸庞，带着男性特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犹豫着问：“如果我现在对你说一件事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事？”
“我们结婚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一辈子不放弃你。”
如果有真心，根本不需要那样绚丽的灯光和烟花做点缀，此刻的路灯就好比舞台上最耀眼的光芒，着凉了彼此对视的两人，也照出了不远处那个人的孤寂与萧索。
捏着手机的骨节显现出青白的颜色，血管像是随时准备好血脉喷张，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可笑之极，明明她被两个优秀的男人左右包围着、明明她一味的逃避自己、明明她对自己那样狠绝，可是、可是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一见到她眉头赞起就知道她是不舒服了，急忙追出来却发现他跟另外一个男人在谈婚论嫁，心里犹如千万根剑羽同时戳中，鲜血四溅、命丧黄泉。
唯一剩下的力气告诉自己，转身，离开吧。
无论是在L大也好，是现在也好，躲在暗处看着她笑颜如花、郑重其事宣布卓凡是她男朋友的事情，都是顾自清，这个固执且痴情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