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检查了整把步枪,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AK47已经成了恐怖分子的象征,它的子弹穿透力极强,曾经是中东国家战斗的利器。但是在国内似乎并不太常见,枪膛上卡着一枚弹壳,应该是在扫射的时候不慎卡弹被丢弃的,当时的情况应该很混乱而且急迫,否则这么好的步枪不会被丢弃,当然丢弃它的人也可能异常富有,枪身上有不少血迹,它原先的持有者应该负了伤,血迹发黑,不知道是否是中了毒,由于我现在也不清楚状况,所以不敢贸然用皮肤触摸血迹,但是从枪上覆落的灰尘上推断,这把枪落在这里可能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不过转念一想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刚才那么一大队人马蜂涌而出,扬起的尘沙足以埋下半个人身,或许这把枪也是刚刚被丢弃在这里的,那丢弃它的人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追可能还追的上。可就算追上了,又能做什么?
我否定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猜测,一时间没了方向。
“别担心,他们只是来盗墓的。”钟意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着寻忆继续前行。
“盗墓的?如果遇到了他们,他们再把我们当成敌人火拼起来怎么办?”我担忧的问道。
“呵呵,不会。”寻忆回头冲我笑了笑,指着前方说道,“他们走错了方向。”
我顺着寻忆指着的方向望去,几排脚印消失在佛像右边的洞口里,如果他们走错的话,我们就是要走左边?
寻忆点了点头,“这里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该走哪一条岔路,走哪一个路口,我不用想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
寻忆听了我的话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路的尽头有一扇大门,打开门后有一束耀眼的光芒,但是光芒背后有什么,我想不起来。”
我从枪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说道,“希望这光芒背后是正在等待着我们的周雯婷和沈克吧。”
寻忆点了点头,转身走在前面开路,我和钟意在后面跟着。
走过了长廊,我才发现自己面前巨大的佛像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子弹孔,尤其是佛像胸口上的万字,明显被大量枪支集火过,这个盗墓的队伍应该很庞大,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足以让他们对着巨大的石雕佛像打出上百发子弹。
“佛像胸口的万字在发光,是什么的光芒?”我问向寻忆。
“这尊佛像不过是连接墓穴内外一个巨大的石块,万字中间有个空洞,空洞连接着山顶,太阳光从里面射出来,当太阳升起或者落山的时候,照射的角度发生变化,当万字的光芒找到殿门的某个点时,会触动墓穴内的机关,从而打开巨大的殿门,分别是派遣巡逻部队出去和接收他们回来。”
“那出去的那批子盔甲,是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寻忆摇摇头,转而阴沉的看着我说道,“你认为除了我们,还会有谁见过这些东西?见过的人,又有几个会存活下来?”
我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这鬼地方我来都没来过,哪知道他这些问题的答案?寻忆看我呆的半晌没说话,只得苦笑着摆了摆手。
“算了,有些事,你以后就明白了。”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他自己又转身前行了。
钟意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们走进了左边的洞口,巨大的佛像消失在我们身后,前面的道路也变得曲曲折折,我们必须半弯着腰才能适应洞口内部矮小的泥土过道,过道一直蜿蜒向上,不知道有多长。
“你早就知道,天亮前我们出不去。”走了没一会,钟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身子,对着寻忆说道,“你故意在天地双棺附近对王善麒下了药,掳走了周雯婷和沈克两个人,你知道我会把事情怀疑到天地双棺身上,然后带着他上山,你领着我们走的路曲折向上,道路的这个角度根本就是通向天棺!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山洞里,其实根本就是你把人质绑了上去,然后下来接我们!”
钟意瞪大了自己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缓缓地靠向前方的寻忆,“天棺里面,有什么?”
听完钟意的话,我直接处于了半傻的状态,她的整个理论我还没消化完,走在第一位的寻忆却突然转身,恶狠狠的和钟意对视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父亲的勾当,天棺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你看清自己的嘴脸。”
我从没见过寻忆这么冷漠的跟别人说话,以前他冷漠归冷漠,但至少态度平静,而眼下的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向着自己的敌人愤怒的咆哮着,以保卫自己的领地。
我一想也对,整个山脉海拔上千米,天棺在山顶,如果真要上去的话没个一两天是不太可能的,可刚才听他的话似乎钟意也有着其他的目的,我面前的这两个人骤然变的陌生起来,我看着寻忆,又看了看钟意,觉得相信谁都不对,自己如同一个玩偶一样被他俩抚在股掌之间。
“哎,真相就在山顶,”寻忆看着迷惘的我,无奈的说道,“这条路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顺利的到达山顶路尽头的那扇大门,后面照射出的光芒也绝对蕴含着无数危险,其实钟意刚才说的都对,只是有一点,我没有绑走周雯婷和沈克,我真的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异地的。”
现在的我对天棺充满了好奇,它曾经夺走过无数人的生命,它的底部连接着一座古墓,而这座墓足足占据了整个山体,如此之多的事情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钟意似乎也来了火气,但是张口之后的语气中冷漠依旧,“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山顶,去看看你所谓的那个真相吧。”
于是一行三人又开始了向上的徒步之旅,寻忆刚刚自己也说了,殿门每天早晚各开一次,这证明就算我们天亮出不去也有一天的时间等待,他自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理论,只是现在这番话的真假依旧无法辩证。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脚下的路逐渐平缓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陡峭,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口,似乎是到头了,我心想不是吧,这么快就到顶了?洞口不一会就走到了眼前,我前脚刚跨过去,后脚就木了。
这么长的一条路,我弯着腰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的却是这么一间封闭的石室,墙上雕着龙纹,正中间放着一口大石棺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出口,也就是说,这条路根本就是条死路。
我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坐下,冷冷的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