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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关塔那摩秘密档案(2)

进入新世纪,美国对古巴释放出越来越多的“善意”,2010年11月末,五角大楼公开宣布,美国目前在关塔那摩驻有1042名军事人员。很快古巴政府表示,关塔那摩现有3500个美国人,至少有1500个军人。其实双方都很清楚,就算古巴人说的数据更为可靠,和两年前该基地有7000名美国人,其中有3000名士兵相比,美国驻军已经减少了一半。

对古巴来说,卡斯特罗显然不愿美国人误会自己没有体会美国释放的“善意”,“严正反驳”了美国人后,古巴方面向国际舆论表示,美国确实撤走了关塔那摩的坦克和战斗机。而作为回应,“古巴革命政府”也计划削减自己驻扎在那里的13000名军事人员。

这是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古巴第一次表示出在关塔那摩裁军的意愿。

在双方对峙的高潮期,关塔那摩基地被一条长达4.4平方公里的铁丝网包围着不说,古巴政府用了多年的努力将这个地区搞成世界上最大的雷区。4.4平方公里之外几乎就一步一个地雷,恐怕美军的排爆部队也不愿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中进行工作。尽管如此,美国人还是在2010年7月宣布,他们的爆破专家对美国管辖范围内的地雷进行了集中清理,这项扫雷工作日前已经顺利完成。

古巴的回应也是相当积极,他们的发言人声称,古巴人民的伟大领袖卡斯特罗对美国的做法表示欢迎。但出于对美国的不信任,古巴拒绝撤掉作为其第一道防线的7万颗地雷。

显然古巴并不愿意在和平历程上亦步亦趋地跟在美国人屁股后面走,作为一个精明的政治家,卡斯特罗深深知道,现在虽然是两国关系的解冻期,但离关系正常化仍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因此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匆忙亮出自己的底牌,在他眼里,现在还不是真正讨价还价的时候。

卡斯特罗对待这块“军事飞地”的态度事实上是非常灵活的,并不像舆论普遍猜想的那样。比如说,即使在冷战期间,古巴政府也一直为关塔那摩基地提供淡水,直到1989年,一名古巴士兵在一次难以说清的事件中被来自美国领地内的枪弹击毙,古巴政府这才中断了对该基地的淡水供应。美国人不得不搞出一个海水淡化厂解决基地用水的“燃眉之急”。

当然,总的说来,双方之间的沟通还是微乎其微的,但“狡猾”的卡斯特罗也会敏锐地抓住时机释放自己的善意。20世纪90年代末期,当美国主动提出用关塔那摩基地来接收南斯拉夫战争难民时,卡斯特罗当即表示,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赞同美国在该基地所要干的事情。

卡斯特罗当然知道美国人做的是义举,自己虽然做不了该地的主,但毕竟是这个地方真正的主人,美国人既然征询自己的意见,自己当然乐得“借花献佛”,一来向国际树立自己“人文主义者”的形象,二来可以暗示美国很多问题可以深入“谈谈”,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好买卖。当然,他自己是严守底线的,那就是可以一改历来反对美国人利用该基地干他们想干的事的传统,但决不放弃自己对该基地始终一贯的“主权要求”。

可以说,长期的斗争使卡斯特罗深深了解了美国人的性格,他知道对那帮牛仔不能过分放纵,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像蚊子一样飞过来,叮住自己国家的空隙,不断把鲜血抽去,而把毒液留在自己国家里。因此他的笑容来得既迅速又短暂,就在本国人都对他的“反常”行为摸不着头脑时,他忽然就板起了面孔,迅速抛出一份所谓的“古巴革命武装部队报告”。

这个报告指出,从1959-1989年,美国对关塔那摩基地周围地区进行了5236次“各种各样的挑衅活动”。驻扎在该基地的美国士兵犯下了形形色色的侵犯古巴国土的行径:其中包括610次侵犯边境,630次侵犯领空和1322次侵犯水域,造成8名古巴人死亡和15人致残。

充满喜剧意味的是,该报告公布后,就在国际舆论纷纷猜测古巴的真实意图时,古巴方面派出的军方发言人称,其实从1995年开始,来自关塔那摩基地的挑衅活动停止了。该发言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双方最后一次不愉快是发生在1989年12月7日,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有士兵开枪袭击了一个古巴哨所。古巴军官意味深长地解释说,正是因为守卫在这块被占领土周围的古巴士兵所持的坚定沉着的态度和古巴当局为避免受到各种挑衅的伤害而采取的“明智之举”,这块飞地才一直没有“爆炸”。

卡斯特罗的牌似乎很清楚了,虽然关塔那摩是个“炸药包”,但古巴并不想亲自点燃它。他还通过哈瓦那的学者向西方媒体透露,尽管世界现在处于走向缓和的进程,但关塔那摩基地是一个危险因素,并是一种不可告人的战略利益的一个象征。这种战略利益是建立在实力和武力基础之上的,并不是真正要保护点儿什么。相反,该基地是对古巴安全的一个真正威胁。

卡斯特罗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如果美国放弃关塔那摩基地,那么古巴很可能作出更多积极的回应,至少在蔗糖产业,两国间有过美好的深入合作。就在卡斯特罗表态一个月前,美国五角大楼宣布,美国军队将从巴拿马基地撤离,这样一来,美国在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军事人员已减少到2200人,这些人主要驻扎地就是关塔那摩基地和洪都拉斯的帕尔梅罗拉基地。美国军方还公布了美国在整个拉美地区布置的军事人员,发言人强调,这些人员主要是军事顾问和技术人员——实际上就是中央情报局和国防情报局的特工——他们分布在以下几个国家:墨西哥(33人)、巴西(43人)、哥伦比亚(130人)、玻利维亚(84人)、委内瑞拉(40人)、秘鲁(42人)和厄瓜多尔(19人)。该发言人同时表示,2010年年底,还将有58名美国士兵撤离海地。

那么,美国真的准备从南美彻底“撤离”了吗?

美国一位叫做亚当·艾萨克森的国际问题研究专家就此问题表示:有关美国关闭驻巴拿马军事基地的图像给人留下的印象是,美国军人正在撤离拉美,但这不是事实。美国的军事活动正在向其他地方转移,而且其活动范围仍然是非常广泛的,其中的大部分活动并未受到监督。

而美国“国际政策中心”的一份研究报告也指出,尽管美国已关闭了在巴拿马运河区的设施,但美国在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军事力量不但依然存在,而且有增无减。

该中心提供的材料与五角大楼所提供的公开材料有很大的出入。该材料显示,1998年,美国在拉美和加勒比地区执行各种任务的驻军人数约为5万人,而且这一人数在1999年由于大力参与1998年10月遭受“米奇”飓风肆虐的中美洲地区的援助和重建工作而增加了。

这样的话,五角大楼的2200人实在是少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为了说明美国政府是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该材料还对美国部分军费进行了曝光,美国向南美提供的军事援助在1998年时是2亿至3亿美元,但到1999年,军费已经涨到4亿至5亿美元。这就说明多年以来美国派驻在南美地区的部队从来就没有减少过。

但不管怎么说,美国还是把巴拿马运河和在运河区的军事设施归还给巴拿马政府,古巴的关塔那摩回归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这或许也是卡斯特罗不断释放善意的关键所在。

但美国战略家、情报家对美国政策的决定性影响是谁也不能忽视的,撤离部分基地看起来是顺应当前的局势,但情报家们的真实想法是,重新考虑美国在本地区的军事存在,使其符合当前形势的需要。

美国“国际政策中心”研究员艾萨克森和奥尔森制定的研究报告指出:“至少从一个世纪前开始,美国一直在大力援助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安全力量。在冷战期间,美国的这种军事援助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当时华盛顿认为,本地区普遍存在腐败现象和实行镇压的武装部队是反对苏联共产主义的一个堡垒。”

“冷战的结束并没有使美国军人和拉美军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及其重要性随之结束,冷战后所变化的,只不过是合作的主要依据和美国国会及公众舆论讨论军事合作计划的手法而已。”

就此看来,美国人从未考虑过就关塔那摩问题同古巴进行对话,甚至连这种念头都没有。尽管那里现在已经没有坦克和战斗机,但政客们仍然希望让这块飞地成为古巴的“幽灵”,让古巴的人民心中存在一块“永远的心病”。

1994年,美国在三面临海的关塔那摩基地建立起难民营,当时约有1.5万加勒比地区的难民被收留在这里。对于美国将塔利班和“基地”组织部分被俘人员送到关塔那摩海军基地,古巴高级官员开始曾表示反对。但过后古巴发表声明称,古巴不会阻止美军向关塔那摩湾美军基地运送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战俘,古巴表示可以向“战俘”提供医疗等人道主义帮助。哈瓦那大学学生吉米尼兹说:“美国将这些恐怖分子带到那里,古巴人不可能去阻止。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愿意要这些家伙,古巴也不想要。但在反恐怖这个问题上,我们别无选择。”

【附录】中央情报局组织机构

中央情报局由局领导直属机构和四个相对独立的部门构成,每个部门的领导都是一名主管副局长。

一、局领导直属机构

包括总监察长室、总法律顾问室、国会事务室、总审计长室、平等就业机会办公室、行政秘书室、公共事务室、武器控制情报委员会、情报财源委员会、国家情报委员会、电讯中心和情报研究中心。

二、行动部

包括隐蔽行动委员会、外国情报委员会、行动与资源管理委员会、国家人力情报需求中心、国家安置行动中心(原叛逃者安置中心)、反情报中心、反恐怖中心、国内资源处、反扩散处、国际活动处、地区处、秘密信息技术。

三、情报部

包括情报需求预评估委员会、总统情报分析支援组、情报职业理事会、反犯罪和毒品中心、行动中心、反扩散中心、环境中心、支援服务办公室、跨国事务办公室、先进分析工具办公室、巴尔干特别事务室、地区性分析办公室。

四、科技部

包括系统分析委员会、规划与资源委员会、先进项目室、研发与工程室、先进分析工具室、技术搜集室、技术服务室、公开资源计划室、外国广播信息室、秘密信息技术室。

五、支援部

包括局长安全评估中心、支援协调中心、人力资源管理室、人力资源监督计划室、通讯室、设施与安全服务室、财务与后勤室、信息技术室、医疗服务室、人事安全室、培训教育室、商务程序转换室。

中央情报局组织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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