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昑怡,你打来的钱我们收到了。”
“嗯。”
“筹集这些钱,很累吧。”
“还……好。”
“昑怡,你声音有些怪,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唐昑怡疲惫的坐在宿舍六楼的楼道阶梯上,黑漆漆的楼道里,空荡荡的回响着她的声音:“我没……”只说了两个字,唐昑怡已经是有些颤抖了,但是咬咬牙,又住了嘴。
“怎么了?你快跟我说说,我们不是从小就决定不会有秘密的吗?”
秘密?
唐昑怡心口颤了一下,渐渐开口:“今天,有个经理逼我穿从地上捡起来的工作服,可是明明还另外有工作服,他就是因为我对他态度不好,所以那样子对我,事后他还挑衅我如果想留在那里就要听他的话。”
“什么?这种人?你、你没事吧?”
唐昑怡苦笑了一声:“我没事,我是兼职生只工作一天而已。只是……只是……有些恨……”顿了顿语气,唐昑怡咬住嘴唇,声音有些嘶哑,表情很是痛苦:“若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尊严,没有梦想,像狗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后语气沉沉的说:“唐昑怡,你说什么呢,那是我们的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是,我错了。”明明楼道里没有人,唐昑怡还是笑了,这个笑如往常一样,是讨好别人的笑。难过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时常这样子,不讨好别人,而是讨好自己的笑容。
挂了电话,唐昑怡头重重的靠在双膝上,想着今日的种种,一阵阵的恶心,最后又想起那个男人。
当时他给了她一张名片,自己转身就扔在了垃圾桶里。
感谢那个男人今天替自己解围,但是就这样吧,有些人,出现在生命里,只是上天上要说明这世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而已。
……
而电话那头的林昑岚把电话挂了之后,随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也不想自己的妹妹过得这么痛苦,母亲重病,自己身体也不好,唐昑怡在台北读大学,还要打工给家里寄钱,而母亲的病日益严重,父亲虽然在工作,但是目前的病没有大笔的钱是无法根治的。
从门里颤巍巍的走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生的十分美丽,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龄,可惜就是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整个身子也是软软的靠在墙上。她看见林昑岚蹲在地上,心里已经猜到了刚才发生什么事情,想开口说什么,却只能是沉默。
林昑岚看见了唐婉,站起来去扶她:“妈,你怎么出来了,进去躺着吧,你不能在外面吹风。”
唐婉轻轻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开口:“昑怡那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林昑岚随即掩饰起眼里的伤心,转而笑道:“昑怡还好,昑怡还好,她刚才还问你身体好了没有呢。”
一眼就看透林昑岚的谎言,唐婉心知肚明自己对自己的女儿做过什么,女儿那么恨自己,又怎么会问自己好不好。
“怎么了,都站在门口?”
二人正站着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大风衣的男人扛着把锄头回来了。
这个人是唐婉的丈夫林民。
“爸,你回来了。昨天下了雨,今天路滑,走回来还顺利吧?”林昑岚欣喜喊道。
林民点点头,和林昑岚一同把唐婉给搀扶进了屋。
屋里,是简单的陈设,没有多么华丽的装饰,普通的木桌子木椅子,农村里的房子大都是这样。
然而,当三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三个黑衣人。
这三个人,穿着黑色西装,脸上戴着墨镜,只两秒钟的功夫,便到了三人面前。
林昑岚一家一惊,正想开口问来人是谁。
却见居中一人猛地从西装里面掏出一把手枪,直指唐婉的脑门。
“唐昑怡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