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这一点就断定我是男人么?”朱雀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但是很快消失。
“当然不是,你的伪装很好,好到世上只有两种人会看出你的真实性别。”淡淡的,蓝若遥继续说道。
“哪两种人?”乐小步疑声问道。
“一种是天生喜欢男人的男人,他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而另一种则是医者。而我刚好就是一名医者。”没有回头,蓝若遥依然幽静的看着朱雀。
“哈,这点我倒真的忽略了。你不但是个医者,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医者,也许是天下第一的医者。”朱雀自嘲的说道,而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这样的医者。
“其实,当时在茶楼中,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也看出了你的性别,那就是后来死在街上的小霸王。”没有回应朱雀的话,蓝若遥依然淡淡的说着。
“小霸王?就是我上次去临江镇找你时,你正在查看的那具尸体么?”乐小步回忆道。
“是,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么?”回过头来,蓝若遥轻声问着乐小步。
“当时我并没有注意看。”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乐小步吐了吐舌头,若是知道他会有一天问她,她当时一定会多看那个尸体两眼的,虽然那具尸体让她恶心。
“你即便看了,你也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死的。”蓝若遥看着乐小步的眼中闪过一抹柔色。
“为什么?”乐小步睁大一双弯月一样的眼睛,由于疑惑,而充满了波光。
“因为无论你有多聪明,毕竟你还只是个小女孩,你还不懂这些。”朱雀幽幽的说道,她的纯净,是他永远也无法追及的。
“是,她不会懂。只是,你的手段是否太过狠烈了呢?”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蓝若遥的眼中并没有对朱雀的责备,他只是在说着一个观者的想法,至于死者是否可怜,他不会去管,也不会放在心上。
“哼,他这样的死法,也是遂了他的心愿,他一生残害过多少可怜的男孩子,那些男孩子原本可以有更好的人来爱的,可是却被他,一个猪狗不如的肮脏的东西糟蹋了。而他竟然还疯狂的想染指我,呵呵,就凭他么,我一个指头就可以把他杀死,可是,这太便宜了他,我有更好的方式去折磨他,我告诉那些被他伤害的男孩子们,他们可以用他们当初遭受的那些来回报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力量反抗了,哈哈,他在那间屋子里呆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一周的时间,让他体会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疯狂的笑着,朱雀的脸上显出了一片扭曲的狰狞。
“其实,对待可恶的人,什么样的方式都不为过,所以,你不用心里难过。”缓缓的,乐小步对着朱雀说道。
“……”没有说话,朱雀只是那样子静静的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乐小步。“你真的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良久,朱雀轻叹出声。
“善良的人?我从来不想做个善良的人,‘小魔女’、‘毒王’也绝不是善良人该有的称呼。”不屑的,乐小步轻轻笑了。
她就是她,是亦正亦邪的乐小步,是一切事情全凭喜好而为的乐小步,是不讳世俗的乐小步。所以,善良也从来不属于她。
一时间,洞内静了下来,没有一丝声音,只剩下残烧的烛火在忽明忽暗的闪动着。
轻轻的一声叹息,让人无由的想要去怜惜,可是这样惹人爱怜的叹息,竟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口,而且还是一个比女人还要明艳的男人之口。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轻轻的,朱雀看着蓝若遥问道。
“什么事情?”乐小步疑声问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似的呢?脑子竟然变作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朱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这也不怪乐小步,毕竟她刚刚认识朱雀,好多事情她并不知道,而且,她的心思都在蓝若遥身上,其他的事情自然关注的少了一些。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无论多么聪明、要强的女人,当有了心爱的人在身边时,总会变得傻了一些,而男人,无论他再爱一个女人,他的心思都不会完全的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更何况,蓝若遥并不爱乐小步,或许说,他还没有爱上乐小步。
“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判定我就是朱雀门门主的,毕竟叫朱雀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而且喜欢穿女装的男人也不一定只有我一个。”朱雀的眼睛望着淡若清风的蓝若遥问道。
“是,这些只能作为怀疑你的说法,并不能判定你的真实身份。可是,你做错了一件事。”淡淡的,蓝若遥说着。
“做错了一件事?”朱雀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还记得红花娘子吗?”好心的,蓝若遥提醒道。
“当然,她不是那天出现在客栈的妖艳女子么?而且你还为她解毒。”一派悠闲的,朱雀说道,并有意无意的扫向乐小步,想要看到她在听到红花娘子时,脸上有一丝变化,可惜他失望了,乐小步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对,就是因为为她解毒,我才发现,红花娘子中的毒,是朱雀门专门用来控制门人的毒,想那红花娘子是独来独往的人,又怎么会听从于你朱雀门。可是,若是为了活命,一切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是朱雀门的毒,又如何?依旧不能断定我是就是朱雀。”依旧不相信,自己的所有掩饰都被人识破。
“若是这几点还不能推定你就是朱雀,最后两点,也是最关键的两点就一定能证明,你就是朱雀。”
“哪两点?”怎么那么多点?朱雀暗暗心惊,是自己太大意,还是这个男人太可怕?不是无心的人吗?为何会注意到那么多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我的银线缠上红花娘子腕间的瞬间,你曾经想要救她,因为她对于你朱雀门来说,还有用处,此为一;送她解药时,你眼中闪过的失措,因为你知道,若是她有了解药,她一定不会再听从你的调遣,所以你不希望我给她解药,此为二。不过,最终你都忍住了,至于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几句话,就将朱雀当时那些细微的动作理出了这样一条清晰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