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剪收着剪刀对娘家领头的说“实在对不起,想到春灵儿的纸剪的这样好。这儿有这么好的女红人家,姑娘嫁到这里,是她的福气。”
梅花花听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她兴奋地喊着“看,我说啥了?我家春灵儿就是行。”
何金剪收拾起剪刀要走,李班主见了急忙拦住他说着“哎,何金剪,你来都来了,喝了酒再走嘛。”
何金剪不敢抬头地说着“输给一个女娃,哪还有脸在这里喝酒?”
梅花花高兴地起着哄“哎,下次叫你师傅一剪金来。”
何金剪气得抬头瞪着梅花花说“放心,我师傅来了,怕是吓死了她。”
何金剪说完,分开众人走了。
人们注视着远走的何金剪,不知说什么好。
掌事的一见,高兴地喊了起来“哎,新郎官,快把新娘子接下轿。”
强娃兴奋地应着上前,一下子撩开了轿帘,将新娘迎下轿。人们争相从头盖下看着新娘子。
新娘在人们七手八脚中,掀起了盖头一角,露出美丽的脸庞。
梅花花看到“这新娘果然是俊俏的女子。”
李班主喊着“来来,吹起来。”
戏班的人吹吹打打,他们将新娘子迎进了院门……
掌事的人高喊着“放炮迎亲——”
早有人拎着香火在等着点炮仗,听到掌事的一声喊,都个个飞快地点烯了挂在院门前的一串串大红色的炮仗。
新娘子在一片吹打声和震耳欲聋的炮仗声中进了院门,春灵儿高兴地看着进门的新娘。
掌事的声音从阵阵鞭炮声中传了出来“拜天地——”
众人都在看着眼前这对新人,强娃将新娘子用红布引了上来,来到了坐在那儿的爹娘面前。
春灵儿搂着哑女肩膀笑着看,掌事的看着眼前的新人,等着院外的炮仗声停了。
炮仗声继续,不耐烦的掌事的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哎,外面的炮啥时候能放完,快些消停了,等着拜天地呢。”
炮仗声继续地响着,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炮声,人们一愣。
梅花花愣了一下大声地说着“这是个啥炮啊,声音大的差点儿把这房顶给掀下来。”
一阵激烈的枪炮声传来,参加婚礼的人们一愣。
梅花花“咋,这是咋了?不是炮仗声。”
这时,一个人疯跑进来,他看着院内的人大声地喊着“不好了。打,打起来了。”
春灵儿爹“谁打起来了?”
“咱镇上的队伍和百草岭上的土匪打起来了。”
人们吓了一跳。
强娃“打的咋样?”
“谁知道,这弄不好,山上的黑老二带着土匪杀进镇子就不好办了。”
人们一听,都吓得起身往出走。
“快走,咱还是躲一下去。”
“就是,别把我的婆姨让土匪抢到山上去,我先走了。”
人们喊着纷纷往出跑。
梅花花突然一嗓子“我的面馆子,快,春灵儿,跟我收拾一下去。”
人们在枪炮声中一哄而逃,院内剩不下了几个人,一时间空荡的院落内就剩下强娃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站在惊异无措的爹娘面前。
春灵儿爹看着傻眼的新郎强娃和站在新郎身边依然戴着盖头哆嗦的新娘,走到他们面前,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啥世道嘛,这好端端地婚礼也给搅了,看着事情这弄的。”
强娃一脸苦相“水先生,我这日子是请山上的道士算好的黄道吉日。”
“啥黄道,你算的是自家的黄道,国家的黄道不看不行,国家的是大黄道,这大黄道不行,咱这小黄道就不算了。这样,你们也快躲躲吧,要真象传的那样,万一土匪真的下山进了镇子,你这新媳妇非让人家抢到百草岭当压寨夫人去不可。”
新郎强娃吓得应着“哎,成,我们这也躲躲。”
春灵儿爹走了出去,无奈的新郎强娃只得伸手将盖头拿了下来,看到的是一张美丽新娘娇美带泪的脸。
俩人愣呆呆地站在桌上的酒席的空荡院内。
激烈的枪炮声,宁师长的队伍和黑老二的人在山上打了起来,枪声不断。枪声阵阵,满山的尘土。
宁师长和一群当官的站在山坡的临时指挥所,他从望远镜里注视着远处的战场。
通讯兵跑了过来“报告师长,土匪和一团的人交上火了,一团长请求带兵攻打匪巢。”
“通知二团,让二团把那几支美国人给的新机枪和山炮调到前面去。给一团传我令,确保我军将士之生命,没有命令不计强攻。”
“是。”
通讯兵转身跑了下去。
宁师长听着远处的枪炮声,对身边的李副官笑了一下说“再把动静弄大点儿,这下他胡长官总该知道我军剿匪之心了。”
“时间拉的久一点儿,放他二天的炮。”
“行,好主意。”宁师长笑着看了一眼李副官。
惊慌的梅花花跑了过来,她收拾着面馆,准备关门,没有把脸上的妆卸的花鱼子也喘着气走了过来,她害怕地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喊“梅花姐,来小碗扯面,多放些辣子。”
梅花花收拾着说“没看到打仗,你还吃啥饭?”
花鱼子一笑“管它呢,打呗,饭还是要吃的。都等了这么长时候,从早上起来就化了妆,想着等下唱戏就没敢吃东西,饿了。”
梅花花看着她气的一瞪眼“面没弄呢。”
“那就弄面呗,他打他的仗,你开你的馆子。我就是死,也不做饿死鬼。”
梅花花看着她饿的样子,心一软“成,我给你弄碗面。”
“谢谢了。”花鱼子说着看了一眼四周“哎,春灵儿呢?”
“帮着哑女他爹收拾粮铺子去了。土匪要是下了山,首先抢的就是粮食。”
镇上警察局的祁队长带着二名警察走在大街上,边走边大声地喊着“乡亲们,咱镇上的国,军队伍胜了,不要怕。”
梅花花“啥,祁队长,仗打完了?”(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