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邦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抽烟,刑雅优打完电话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又抽烟?不是让你少抽点吗?对肺不好!你再这样,我给你照个肺部X光片,看你还敢不敢抽!”
“昨晚没休息好吗?精神有点憔悴!”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被萧邦挡开,当下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也是担心你!”
她知道他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但是她有时太忘情了会忘记。总是忍不住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这么多年来,他在男女的事情上总是很冷淡,但不单只是对她一个,所以她心里平衡一些,以为他就是这样。直到昨天那个女人出现在他公寓里,让她有点儿慌了。
男人有欲望是正常事,但如果他只是把那女人当成发泄工具,即便她嫉妒,也能忍住,毕竟他们还没把婚事定下来。
等了这么多年刑雅优都等习惯了,现在才开始着急,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为了缓解尴尬,她话锋一转。“我退伍了!”
“这么突然!”
“嗯!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去,现在你都退伍了,我还留在那干……”
“你昨天去我那了?”萧邦打断她,刑雅优愣了一下,不怎么高兴地撇嘴。“那女人跟你告状了?”
“她什么都没提,喝了蜂蜜我才知道!”
“哦……你知道也没什么!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没想到你公寓里还藏着个女人!这事儿你爸知道吗?”
萧邦狠狠吸了口烟,蹙眉。“我不需要每件事都向他汇报!”
“所以你对她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一想到两人发生了关系,刑雅优忍不住泛酸。“在部队这么多年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刚回京几天就在家藏了一个。这么快就学坏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刑雅优想说他们都要结婚了,她就有干涉他的权力,但又害怕引发他的反感。她心里着急是一回事,但还不至于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尤其是最后关头,她更要稳住,不然得不偿失。
这么一想又压下了气焰,笑得叫一温顺。“是我说错话,我向你道歉!你爸今天一直说想去我家坐坐,我看他身体还不太方便,改天我爸回国我让他和我妈来医院吧!你说呢?”
“随你安排!”萧邦抽完最后一口,一脚踩熄了烟头,大步离开了。
对着他的背影,刑雅优才敢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搬回公寓后秦妤松了口气,在萧邦那固然更安全,但人家未婚妻都直接找上门来了,她还能死皮赖脸地住在那?
好在她和萧邦没发生什么,她才能心情坦荡地面对人家,要真是小三,自己就先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绑架的事情过去了几天,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晚上也不做噩梦了,但她还是需要一些单独的空间理清楚心情。
可惜天不从人愿,才刚清静两天,晚上被电话打扰,她见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
“秦妤,是我,你没事吧?”
那头传来乔旸急切的声音,秦妤听了蹙眉,“没事!”
“我姐说你被绑架了,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没有!在家!你就别操心了!”
乔旸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匆匆忙忙抓起外套就往楼下冲,差点撞上乔泠。
“大晚上的去哪?李妈刚煮了红豆汤,我正要叫你呢!”
“我有急事……”
“什么事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明天处理不行吗?”乔泠拽住他的袖子不让走,“你这状态,怎么开车!爸快回来了,说有要紧事跟你谈!”
乔旸心急如焚,顾不上这些,反手推开她。“唉!反正有重要的事情,来不及跟你解释!爸回来你就说我明天找他!”说着急急忙忙冲出门了,叫都叫不住。乔泠多少看出来,是和谁有关系!
这边秦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正准备练一会儿瑜伽,门铃突然响了,一声声催得急。
她打开可视对讲机,乔旸站在门口一个劲按门铃。
秦妤后悔告诉他自己在家了,忙关了灯装作不在,但乔旸按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抡拳头砸门。“秦妤、秦妤,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快开门!开门!”他敲得重,嗓门又大,闹出了很大动静。
她这虽是高级公寓,但毕竟不像萧邦那儿,一层一套,周围还有三户人,没两分钟隔壁房间就出来了人喊他闭嘴。
“大晚上的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吵了,出去!”
“再这样我报警了!”
乔旸心里就只有秦妤,闹得周围的邻居怨声载道也不管,继续“咚咚咚”地敲门,“秦妤,你开门,你不见我我就不走,秦妤――”
她捂住耳朵不听,可那声音就是从指缝里往她耳朵内钻。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住户被惹恼了,上去扯他。“你是聋子吗?叫你住手听见没有?”
“放手――”
“人家不愿见你就别死缠烂打了,告你扰民信不信!”
“不关你事,给我闪开!”
“怎么不关我事了?你吵到我们睡觉还不关我事儿?要撒野去别处撒,不然我不客气了!”
乔旸急得一肚子火,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用力推了男人一把。“我的事你别管,滚开!”
“臭小子,找死――”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秦妤急忙开了门冲出去拦在中间。“都别动手!”
乔旸一拳头刚要挥过去,见她出来立即收了手,高兴极了。“你总算肯出来见我了,我就知道在里面!”秦妤忙跟邻居道了歉,把乔旸拖回自己屋里,拉下脸来就骂他。“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非得把大家吵醒报警抓你才行?”
乔旸一点也愧色没有,反倒很嚣张。“我才不怕他们,大不了打一架!只要你肯见我就行了!”
“你――”秦妤气结,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了。
乔旸这个人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做任何事都是我行我素,跟个小霸王一样。就因为这个,从小学到高中三天两头打架。反正他们家有钱,自然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到底是谁绑架的你?我去找他算账!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急死了,没日没夜地找你,差点把心脏病都吓出来!还好你平安无恙,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旸着急地说了一大通,听得秦妤也是心情复杂。她知道乔旸对她好,可那件事之后,她对他就是没法像从前那样。而且他今晚这么一闹,闹得她心烦,随口就回了一句。“等你救,我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对不起,是我没用!”
他的愧疚又让她心软,后悔自己把话说难听了。“总之我现在好好的,你可以放心了。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你还在恨我是吗?还想装作不记得我?”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上次我说得很明白,以后我们就是上下属关系。”
“可我做不到!我们认识整整十一年,你就是秦妤,不是一个陌生人!你出了事我会急得发疯,你生病我会担心,会想关心你。在这世上除了家人,我只会这么关心你一个。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把你当成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