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管止深刚进去,就见阿年手里的手机掉了,跪坐在榻尾的阿年,也一头,朝前……栽了下去。
管止深:“无语……”
吃完,阿年要出门。
“我真没叫你。”
阿年表示怀疑,明明摔下榻之前听见了闹铃响,睁眼看到管止深站在榻尾,叫她……快起榻!这么懒惰!
她去了榻尾,起榻,接着就不太记得,摔下去,记得!
疼了,摔醒了!
管止深无奈,阿年摔下去了他去抱起来了,睁开眼睛就怨他叫的她,不叫她就不会掉下榻。
如果不是心里有一份顾及,管止深很想告诉阿年,你16岁的时候就这样,没完全醒就非起榻,动不动就迷糊的往榻下栽,以为这毛病我不知道?
还诬陷别人,管止深在对面房子里见过数次。
“以后,晚九点准时睡觉。”
阿年低头,嘴巴还是撅着。
“听到没有?”管止深的语气冷了冷,几分严肃。
“我还是回宿舍住。”阿年说。
“为什么?”管止深蹙眉。
“宿舍10点才熄灯……你这9点。”
“为了你好,还想睡不醒起不来摔了?”管止深再吹了吹,“去哪儿,我送你。”
一起出门。
大手拉着小手,出了家门。
阿年心情好不起来,额头很疼。管止深开车,看她一眼,阿年俩手捂着没吹好炸了毛的头发坐在副驾驶上。管止深猜测,这可能是被摔了一下,起榻气升级了。
一直撅起小嘴儿不说话。
到了乔辛她们住的地方,管止深一起也下了车,阿年站住,管止深侧头在她脸上印了一吻,阿年抬头,这是大街呀。
管止深仔细看了看阿年的脸,还是有一点痕迹的,被打的,她是不敢告诉他。
“上去吧,手机要开着。”管止深再三叮嘱。
阿年觉得,接受了一个帅惨了的男友管止深,系统还附赠了老爸老妈保姆老师全部的功能在他身上,她简直赚翻了有木有?了
在乔辛这里,可以畅所欲言无话不谈,阿年有时候会有点保留,不好意思。
“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和老陆没同居,不知道同居是什么感觉。”乔辛在上网,对阿年说。
阿年坐在地上,用药水和消毒棉签,擦拭额头那块红。
向悦猥琐地笑:“乔辛和你不一样!要是陆行瑞同意同居,不用陆行瑞上,她就上陆行瑞了!”
乔辛点头,嘿嘿。
阿年听了,叹气,和性格可能有关系,乔辛是喜欢了就豁出去了,主动追,追完还逼着对方进一步发展,有了一垒要二垒,有了二垒就直接全垒打。阿年说我从小看到背叛的例子太多,有点敏感的谨慎小神经在作祟。
“不是你爸背叛尼玛影响你了吧。”乔辛问。
阿年:“无语……”
谁知道呢,纠结。
阿年心中的好舅舅,那么老实,那么抠门不愿给家人以外的人花钱的舅舅,还婚后出轨过一次,外婆和阿年知道,舅妈根本不知道,一晃,事情过去好几年了。对男人,阿年心里有所保留,何况跟管止深才认识不过两个月,能看清什么。喜欢,爱上,然后,还得走着认真瞧才对。
“要不,我搬来跟你们住吧……”阿年看她俩,一副我要和我的小伙伴儿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摸样。
“停!非吵架强某暴力侮辱这些,我们这边一律不收留幸福中的某人。”向悦说!
阿年看向乔辛这个小伙儿伴,你呢?
乔辛摇头!“你家那个老管,和我家老陆不是一个型的。你家那位一看就是占有欲特别强的男人,你被我们构搭来,他打击报复我们怎么办,承受不鸟。”
阿年嘀咕:“管止深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
“什么。”乔辛眉头一竖。
阿年捂额,擦药水,掩饰护短行为……
方默川每天打给阿年,说点什么随后也就挂断了。阿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说,是秘密,过段时间告诉她。最近忙,可能没时间陪她。
阿年点头。
打给乔易,乔易还是很靠谱的,真的有事情会告诉阿年。乔易跟阿年聊了一会儿,乔易问她:“阿年,你们的感情没问题吧。”
“无语……”阿年沉默。
乔易说:“别忘了,默川是为你跟家里闹翻的。”
一声谴责。
作为方默川的哥们儿,一定是心向方默川的。方默川最近的情绪什么样,他们几个很了解,关键人是阿年。
“无语……”阿年呼吸都痛。
乔易说:“感情不能勉强,但是阿年,求你,别在这个时候伤害默川……他撑不住……”
也许方默川已经知道了什么,察觉了什么,又刻意的躲避着什么。其实,他若怀疑,可以专门跟踪阿年几天,看看阿年的行踪。可是方默川没有,怕,只是猜测已经很难忍受,若证实了什么,会难过死。就如同,管止深当年不找阿年一样,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怎么强求?见了,无非是增添自己的痛苦,挖心摧肝般。
表兄弟之间,许多共同点一样,只是,管止深的每一个抉择,思虑成熟,是岁月和经历的功劳。方默川未必比谁差,岁月给的经历和从中吸取的财富智慧,方默川现在没有,将来,会有。但是,不被经历祸害的不成样子,就是,被经历折磨的成了另一个好的摸样。
乔易这话,被自己的妹妹乔辛听见了,挂断之后,乔辛和向悦进来,放下吸尘器,乔辛看亲哥:“跟阿年说这些,不好吧。”
“无语……”乔易挑眉。
乔辛淡着脸:“阿年要是个坏女孩,你说也就说了,可阿年那个性格,听了这话她得几天睡不好。哥,阿年来中市整整4年多了,和方默川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能过日子么?从认识起,两个人就是异地恋,方默川赖在阿年家那边一年,才让阿年点头,有火花用不了那么久!17岁,懂什么是爱不爱的?”
谁的朋友,谁护着。
阿年打给方默川的时候,是下午点多。
问他在哪里,方默川说准备吃饭,阿年问他,吃什么,方默川摇头说不知道,阿年问他,那我去给你做饭?
阿年的手艺,不敢在管止深面前献丑,蒸个鸡蛋羹还可以。在方默川这个泡面水放多少都纠结的少爷面前,阿年的手艺是大厨级了。
想见方默川,也许,哪一次的相处中,刚巧气氛就是可以说出来一切的机会,虽然,阿年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说出来,阿年的心里总打着一个结,放不开。和管止深在一起的时候,脑海中,会是方默川对她一脸责怪。
那种心虚,心空的感觉,就跟乔易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一样。
说了给他做饭,就要买菜,附近的菜市场阿年找得到。买了菜,到了方默川的租屋住处,洗菜弄东西之前,阿年打给了管止深,响了几声管止深就接了,阿年说:“我在方默川这边,可能,要晚一点回去。”
“无语……”沉默。
阿年跟管止深提前说过,会经常见方默川,总要找机会说清楚,原本打算,是在方默川以后回了家再说,可阿年想顺其自然的现在找一找合适机会。也许,方默川一样有分开的意思呢,上次,管止深不是就说了,方默川让他送她回家,那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可总会是有一种意思包含在里面的。方默川的心思,深起来,叫阿年也捉摸不透,总的来说,这人还是特别简单的。
方默川回来的时候,阿年还在忙,一个人应付一餐实在费力,每次是做一个菜,一个汤,这次是多的。也许是因为太心不在焉了,锅点着火,锅边很热了,里头煮着东西,阿年伸手去拿别的食材,不小心,胳膊一下挨在了锅边上。
“嘶”地一声、
“怎么了。”方默川闻声跑进来,拿过阿年的小细胳膊,白皙的皮肤上,被锅边烫了很红的一条,疼一下有点火辣辣的。
阿年说没事,任何外伤都不如心里惦记的事折磨人,方默川下去,买了一盒烫伤药膏,抹了上。
送阿年回去的路上,方默川问了一句:“是不是有心事。”
“啊?”阿年转头。
“我看你心不在焉,额头伤了,胳膊又烫伤了……”方默川蹙眉,开车。
他在大连车祸的那辆车,已经修好了,唯一值钱的私人财产。
阿年低头,心脏砰砰跳不停。
送阿年到了员工宿舍,阿年已经几天没回来了,方默川也进去了。宿舍管理员大姐说:“阿年,来我这儿签个字。”
阿年赶紧跑过去了,是退宿的事情吧,要离开这里。
方默川一个人在阿年的宿舍里,转了转,还是老样子。单手插在裤袋,摸了摸阿年的笔电,白色的,很小,旁边放着一摞书……
管理员大姐的房间,阿年签字: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