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不可——”
一阵阵叫声打断明月先生的话。
而混乱当中,云连动了,她一手抓住小松儿,另一手的血魂就附在湛启的脖子上,云连的目光对上的不是明月先生,而是邵东成。
“说出移情丹的解法。”
“商少夫人,他们是无辜的。”邵东成握紧拳头。
“说不说?”
云连倒是要看看到底是穆茵儿重要还是湛启跟小松儿,以及整个青云山的诸位师兄弟重要。
匕首划破湛启的脖颈,云连添了一句:“我这把是血魂。”
言下之意,若没有她,湛启必死无疑。
将湛启推开,商拾掐住小松儿。
为了商拾,杀这些无辜之人又如何?
孰轻孰重,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邵东成苦笑,他思考片刻,抬头,张口就要说。
“东成,别说。”明月先生却在这时阻止。
“师傅,若我不说,两位师弟必死无疑,可我说了,小师妹还有活的可能,我别无选择。”邵东成顾不得别的,他朗朗音调回荡在整个青云山顶。
“可是,茵儿她——”
“师傅,请恕徒儿不孝。”邵东成不等明月先生说完,先一步跪下,低头道歉。
再抬头时,他不再犹豫:“想要解移情丹,需要小师妹的心头之血。”
“你需要多久才能制成解药?”云连问。
“两个时辰。”
云连将小松儿扔给弃,自己身体轻盈地跃向穆茵儿,手中的血魂直接往穆茵儿胸口刺去。
“商少夫人,你说过不杀小师妹的。”邵东成提醒道。
云连望了回去,讥嘲道:“放心。”
她杀人无数,取人心头血不过轻而易举,而且,就穆茵儿这个女子,她不会直接一剑了结。
她要留着这女子好好折磨。
取来心头血,交给邵东成,云连叮嘱:“记住,两个时辰,否则,穆茵儿也得死。”
这就是她要用血魂的缘故,相信明月先生也不会让这点心头之血浪费的。
一行人从后山移到前方,明月先生的药房外。
明月先生跟邵东成都进了药房,两人合力,相信这解药必然能成。
时间也从太阳高照到夕阳西斜,期间,商拾始终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他不敢望向云连,生怕眼神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云连同样站在另一边,她同样没向商拾看去,两人仿佛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走,外面沾满了人,却无人开口,安静当中,墨承寒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确切地说是掏出一个饼子。
“你中午没用饭,先吃点吧。”墨承寒将还有余温的饼子递给云连。
云连自然地接过,往嘴里送去。
站在角落里的商拾拳头握的死紧,指甲更是掐住手心,刺痛让他苦笑。
咔嚓——
药方的门被打开。
邵东成满头大汗地出门,看起放松的脸色,解药应该成功了。
手中拿着瓷瓶,便要往商拾走去。
却在这时,山下突然涌上来一批黑衣人,那些人盯着邵东成手中的瓷瓶,涌了过来。
云连扔掉饼子,上前去。
而此刻,另外几道身影同样掠了上来。
商清和跟景公子夫妇,以及他两个义子手持武器,杀入黑衣人当中,商清和大吼:“连儿,拾儿,你们去接解药。”
好歹也一起作战过,几人很快分工合作,云连跟商拾快速跑向邵东成,弃跟墨承寒几人则同样杀向黑衣人。
混战来的突然,血腥味弥漫在青云山顶。
有了商清和跟景公子几人,黑衣人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厮杀停止,当黑衣人最后一个倒下时,云连跟商拾同时夺得了药丸。
将药丸倒入口中,商拾松了口气。
“小连!”商拾狠狠抱住云连,眼泪头一次控制不住,他低声,哽咽道:“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刚才那股气就在这一抱中也悄然消散,到底不忍再生商拾的气,云连只是要求道:“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下不能推开我。”
是因为当时在西京皇宫的事,也是因为刚才之事。
“好。”商拾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们走。”云连牵着商拾,两人走向商清和跟景公子几人。
“多谢。”这是云连第一次跟这些人道谢。
阮玲菁也上前来,她抓住云连的手,哭道:“连儿,你总算没事了,你们都好好的。”
沁凉的眼波多了暖意,云连感受得到阮玲菁三番四次没理由的帮助,血缘关系不会让云连对景公子夫妇添加好感,可阮玲菁的尽心相待还是让她感动了。
虽然爹娘这个称呼云连现在还说不出口,然,假以时日,谁又说得准。
“拾儿,连儿。”商清和也满脸激动。
商拾盯着地上的尸体,问:“这些事何人?”
他们意在那粒药丸,也就是说他们不想商拾解了移情丹的作用,目的自然是分开他跟云连。
商清和简单查了一番,最后,说道:“是四皇子府的。”
封钰?
那就说得通,封钰想分开他跟小连,简直是异想天开。
“哼,想分开我跟小连,他做梦呢,既然如此,我就得让他的后院不得安宁了。”商拾冷哼道。
“小连,我们下山吧。”握紧云连的手,商拾说道。
“好。”
一行人转身就要往山下走去。
刚走没两步,云连停住脚步,她转头,望进墨承寒那双寒凉的眼眸中,云连最终是吐出几个字:“多谢。”
墨承寒冷漠地回道:“不客气。”
商拾牵着云连往墨承寒走去,他知道小连不会无缘无故跟人道谢,这人定是帮助小连良多,商拾固然心有醋意,可他同样知道这人对他的恩情更大。
“我,商拾,欠你一个人情,若有需要,我定倾尽全力相助。”
“你不欠我,这是我跟她的事。”对商拾的保证他并不接受,墨承寒语气冷淡地回绝。
眼波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墨承寒抬脚离开,在靠近云连时,放下一句话:“我会去找你的。”
朋友也好。
“好。”云连点头。
商拾脸色黑了,他在云连耳边警告:“我不准。”
白了商拾一眼,云连懒得理他,转身离开。
在他们离开不久,明月先生几人奔向另一个房间,这房间内,穆茵儿正躺着,待为穆茵儿把脉后,明月先生心跌到谷底。
“师傅,怎么了?”其他几位师兄弟,以及已经无碍的湛启站在门口,着急地问。
“茵儿,茵儿——”明月先生喊出声。
邵东成觉出异样来,他进门,再次握着穆茵儿的手腕,当他探上对方的脉搏时,脸色变了变。
“二师弟,怎么样?”
“二师兄,如何?”
“小师妹手脚筋跟脊柱全部断裂成数块,心口的伤永远无法痊愈,每日必须承受嗜心之痛,永无止境。”邵东成的话让所有人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