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辰一张俊颜在瞬间变得惨白,失神地呢喃而语,“月儿,怎么会是你?”不敢相信,躺在这里的竟是他的妹妹!
等一等,好像不对,她不是月儿!
莫连辰看着那张与月儿相似的脸庞,虽然很相似,但是又怎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一瞬间,他面上的神色由惊讶变成迷茫,到最后是惊骇,记忆深处,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立时“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想下去了……
毫无征兆地,泪水夺眶而出,洗涤着他一脸的哀伤,身子缓缓跪了下去,泪眼迷蒙中,看着那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庞,看着那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庞,哽咽出声,“母后……母后您醒醒呀!”
时间似乎回到十六年前,十六年前那个风雨夜,年幼的他也是这样跪在母后床前,哭着让她醒来。
是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母后都只像是安静地睡着了,似乎随时都会醒来。
莫连辰握住的那只手冰冷刺骨,心头一震,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探鼻息后,心,更是冷到极点。
死了!他早就该明白,母后早在十六年前便已死了!
十六年,十六年来,她应该一直躺在这张寒玉床上,否则她的身体绝不会保存的这样完好。
原来,这便是国师府后山一直一来隐藏的秘密!
国师府的后山,藏着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去十六年的女人,当年那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
“寒玉霜,你为何要把我的母后藏在这里?你究竟安的什么居心?”莫连辰含泪起身,看着母后的遗容,心中已有了决定,无论寒玉霜是何居心,他绝不能让母后继续呆在这里。
当下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母后,孩儿这就带您离开这里!”
可是,要带她走,就必须要将那张寒玉床一起带走,否则,她的身体很快便会腐化。可是,这样一来能否走出这危险重重的后山还是一个问题。
可是眼前的情况下,莫连辰已别无选择。
当下,莫连辰一手抱起他的母后,另一手拎起了寒玉床,朝石室外奔去。
寒玉床其实只是一块长方形的寒玉,拎起来并不费力,可是它散发出来的那透骨的寒气却不是常人能抵挡得了的。
莫连辰的身子还未跨出石室,怪异的事情便发生了,石桌上那架古琴居然铮铮作响起来。
愕然回身,讶然地看着石桌上,那无人弹奏却发出琴音的古琴,莫连辰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在召唤他。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还未来得及探究出是怎么一回事,便听身后一声暴喝,“把她放下!”
急速回身,莫连辰看到的是俨如冰山般的寒玉霜,他身上散发的寒气绝不比那张寒玉床发出的寒气少。
莫连辰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如乌云一般,沉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要问你,我母后怎会在你这里?”
“这个问题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寒玉霜面罩寒霜,无比阴狠地说道:“因为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
“想要我变成死人,”薄唇轻扬,莫连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你好好的皇子不做,却学那些梁上君子,半夜三更闯人家的府邸,你这不纯粹是该死不该活吗?”寒玉霜依旧如冰山的面上多了几分讥诮,看起来,他似乎并未将莫连辰放在眼里,声音也有几许不屑,“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否则你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过奖!”莫连辰将寒玉床轻轻放在地上,又将他母后的身体放在上面。优雅起身,剑眉斜挑,泰然自若,“看来,今夜我们之间需要了结一些事情!”说着话,已在运集全身功力,准备放手一搏。他知道此刻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也知道事实上自己的胜算并不大。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在电光火石间便决出了胜负。
“轰隆”一声巨响,石室被震得摇摇晃晃,石桌上那架古琴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莫连辰连退三步,嘴角有殷红的鲜血滴落。
寒玉霜站在原地不动,却也被震得血脉逆流、五脏翻滚,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不是因失血过多,而是因过度心惊,他绝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子,竟然身负如此高深的绝学。而且看他的内功路数,似乎是与自己出自同一门下。
他提前了一个时辰赶回来,代价是消耗了他近三成的功力!
寒玉霜似乎很在乎那架古琴,却眼看着莫连辰将琴捡了起来,抱在怀中。
“放下!”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喊出这俩字,石室四周的回声也是震耳欲聋。寒玉霜原本儒雅的一张脸此刻已如修罗般凶神恶煞,袍袖无风自动,看来他又要发威了。
果然,下一秒,寒玉霜便发难了。
莫连辰只觉得阵阵阴风袭来,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寒玉霜的招式,胸口已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掌。这一掌将他震得退到了石壁上,内伤又加重了几重,可他的怀里依然紧紧抱着古琴,不肯松手,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滴落在琴弦上。
寒玉霜一步一步逼上前来,再发一掌,莫连辰便铁定魂归西方极乐。
就在这时,另他们大为意外的是,莫连辰怀中的古琴冒出一阵轻烟。
莫连辰一脸讶然,而寒玉霜则是一脸紧张慌乱。
情急之下,寒玉霜大喊道:“不要茗儿,这个时辰不是你出来的时候!”
轻烟缭绕中,渐渐显出一个女子的身形,同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寒玉霜,不要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