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至于这牛鼻子洞的阴邪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只记得当年村里的人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就是说晚清的时候,随着西域各个地方政权建立,从热西丁政权的建立到帕夏政权建立再到伊犁地区苏丹政权建立;还有阿古柏入侵新疆,几年后阿古柏先后在新疆的喀什、英吉沙、莎车、和田、阿克苏、乌什、库车悬挂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国旗并发行货币;当年左宗棠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左宗棠坐镇甘肃酒泉,收复新疆战役打响,经过1年多的征伐,左宗棠收复了除伊犁地区外的新疆全部领土,阿古柏离奇的死亡失踪,传说这牛鼻子岭就是阿古柏死亡的地方,村里有人看到阿古柏的头和身体被分了家,而且分别悬挂在两个牛鼻孔处,样子极为恐怖。当然也有人传说阿古柏服毒自杀,还有人传说阿古柏被葬在了喀什。
“至于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但那里闹鬼却是真的,两村的人夜里从不敢从牛鼻洞通过,就连大白天的也要结伴而行。记得牛鼻子村当年有个瘸子喝醉了酒,夜里从牛鼻子村回六合村,经过牛鼻子洞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头和身体分了家,分别悬挂在两个牛鼻子洞口中间,样子极其邪门。后来,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再也没有人从牛鼻洞经过,两村的人若是要走动,都必须绕过S形的山尾。
“这个传说被传得沸沸扬扬,突然有一天从村外来了两个侏儒一老一少,此二人正是白翠花仙姑和二神,她们远离住在紧靠在牛鼻子洞的东面,也就是在六合村的西面,而且人们发现她们竟然会跳大神驱鬼,所以她们就一直被人们追捧为神婆,哪家有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儿,就去找她们俩人跳大神驱鬼。”杜思琪停顿了下来,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大……大妹子,那地方真有这么邪恶?那……那她们两个怎么会不怕?会不会就是她们俩个在那地方作祟捣鬼?”唐子雨听完结巴起来。
“思琪,我想问问当年村里有没有人口失踪,或者更加离奇的事?”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如果真要是神婆搞鬼定有什么蹊跷之事,两村的人也不会太平。
“人口失踪?”杜思琪惊讶地问道,“有……又好像没有。”
“大妹子……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保不准都是被这两个变态的巫婆给残害了。”唐子雨也明白了过来。
“有,之前不是说过汤幺儿和陈木匠失踪吗?之前好像隔三差五地有好几家的男人突然失踪,甚至于全家失踪,大家以为他们都去京城闯天下了,大家都认为很正常,因为当年日子过得苦,温饱哪里能够解决啊,所以村里人常常外出闯天下。”
“这就对了,肯定是她们两个暗地里搞鬼。走!咱们这就去牛鼻子洞捣了她的老窝,唐爷我不把她活剐了悬挂在牛鼻子洞,就算她命大。”唐子雨不禁骂起来。
“得得,就你这样,少扯犊子,别反被人家活剐了。咱们还是先到村里摸清情况再说。”我瞅了他一眼说道,唐子雨看着我憨憨地笑了起来。
“刘哥,唐哥,你们记不记得咱们进村的时候村里十室九空,只有几个人在村里走动,而且都是上了年纪的,当时我还以为村里的人都出去闯荡了呢。”杜思琪站在门口,向村西东头看去,脸上一阵紧张。
“嗯,当时我也这么认为。我看这天也亮了,折腾一夜也累了,咱们先歇会儿,然后再去村里转悠转悠查探一下,或许能够弄出一些稳当可靠的消息来,这牛鼻子洞,我们夜里再摸过去看看。”我点了点头,然后建议道。
“好,是要出去透透气了,闷在这鬼屋里,都快闷死了,而且这下面还有座阴宅,就差没有粽子了。”唐子雨附和起来,杜思琪也点头同意。
我们三人掏出干粮来胡乱地填了填肚子,我和唐子雨先后眯起眼睡去,杜思琪靠在门槛处眼睛微闭着,估计脑子里还在回忆之前的那些事。我头脑中继续想着那一古怪的符号,却依然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间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唐子雨摇醒,起来一看已经是晌午时分了,连忙起身,看到杜思琪倚靠着门槛那里睡着了,我刚想叫醒,唐子雨却一把按住我的嘴,然后用手指了指她的嘴,我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却发现杜思琪嘴里呢喃重复着熟悉的六个字“三龙堆……祭祀台……三龙堆……祭祀台……”
“耀祖,你瞧这妞老嘀咕着什么三龙堆祭祀台,怕不是中邪了吧?还有之前瞧你研究了令牌和珠子老大半天了,你是否发现了什么?有没有算到宝藏藏在哪里?咱们能不能找到?”唐子雨压低了嗓子,嘴凑近我的耳朵边问道。
“瞧你这脸大麻坑多的家伙,眼里除了宝藏就是冥器,晚上进了村东牛鼻洞,两个肉招子给亮堂起来。”我用肩头耸了一下唐子雨,算是回答他。
“放心,唐爷我是黄大仙转世,命硬着呢。倒是这杜家妮子,不谈从西安到这里有多辛苦,光是这几天也够她受的了,这不睡着了还在说着梦话。”唐子雨瞧了瞧杜思琪,然后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叫醒她,让她继续休息,这两天确实够戗的了,我让唐子雨留下来把风照看杜思琪,然后我乔装一番准备进村里打探一番。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天我们进村的时候还看到有人走动的,虽然他们是上了年纪的主儿,但总归是人气儿,可今儿个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连推开几户人家,屋里都是空空的,我怕遇到什么可怕的事,直接在村里转了几圈,稍微摸熟地形。
此时天气突然无缘无故地变了下来,我大老远就看见牛鼻子洞连住两头的山岭,迎眼看去犹如两只巨大的血洞。我没有继续前进,因为我担心着杜家老宅的唐子雨和杜思琪。当我回到杜家老宅的时候,杜思琪刚好醒来,相反唐子雨这浑蛋睡得像头猪,我悄悄照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谁?谁?”唐子雨蹦了起来揉着腿叫了起来,等看清是我后嘟着嘴道:“耀祖,搞啥名堂,扮猪吃老虎啊?我这才合上眼皮呢,你这浑蛋就残忍地弄醒我。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把我发现的情况细细和他们说了一遍,大家的心里更加蒙上了一层阴影。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村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被人脸猫啃了,还是被刺猬咬了?三人胡乱地吃了些干粮,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了些无用的家常,然后乘着阴沉的天气朝牛鼻洞走去。
我们沿着村里的小道走得很慢,一是想再探探村子的情况,二是生怕从我们旁边蹿出个什么人来。我们渐渐靠近东面的牛鼻岭,终于可以看清楚牛鼻岭上的风景,两个洞口紧贴着地面,有三四米高的样子,能够容纳一辆马车通过,穿过这两个牛鼻子洞,洞那边应该就是牛鼻子村了。
也不知是多年没人走动还是怎么的,洞口的地面上凌乱地堆放了些石头,一块上到下数米高的突兀石头将两个洞口隔开,石头缝里零星地长了些野草,风一吹簌簌的,加上风从洞口的呼啸而过,听得人浑身打战。
“这两个洞口怎么看都像鬼门关,难怪这里透着古怪。”唐子雨忽然回头说道,他的话语没有经过丝毫修饰。他这话听得我们心里直犯嘀咕,后背凉飕飕的,尤其杜思琪听他这样一说干脆停下来不前行了。这浑蛋,什么话不好说,非要说这些晦气的话来。
“你别乱扯犊子大嘴巴了,什么鬼门关不鬼门关的,咱们已经到这里了,难不成再折回杜家破屋去挺尸睡觉啊?”我用管插轻轻捅了一下他说道。
“我哪是这个意思?你刘耀祖也太小瞧唐爷我了吧。别说眼前不是鬼门关,就是鬼门关,唐爷也要视死如归地冲在最前头。”唐子雨憋红了脸说道。杜思琪在前面止住脚步看向我们,然后两眼继续瞅着前面的那两个洞。
“思琪姑娘,怎么……怎么停下来了?”唐子雨见状,连忙话锋一转。杜思琪连忙轻轻嘘了一声止住唐子雨的话,然后用手指了指洞口那里。
此时天气完全暗了下来了,整个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帐篷,重重地扣在我们头顶上,让人心里感觉到层层压抑。山岭上十分寂静,除了洞口吼吼的风声,偶尔还夹带着几声乌鸦回巢叫声,让人心里更加紧绷绷的。俗话说抬头闻鹊喜,老鸦叫不吉,乍听这几声老鸦的叫声,无疑是给我们几个心里添了几分恐惧。
我仔细听了听周围,没有什么杂音,然后摁亮了手电。光束穿过牛鼻子洞一下子没了踪迹。我连忙照近洞口乱照探起来,整个山岭只有一条碎石小路直通向牛鼻子洞,道路旁探出几棵大树来,枝丫迎风摇晃,让本来显得诡异的小路看上去更加阴气森森,毛骨悚然。
“白翠花的仙宫就在那洞口北面,平常没人看到仙宫是啥样。正常的时候,白仙姑是不露面的,如果谁家犯事儿,都必须要花些钱财雇用村里的劳力,穿上大红的衣服,大红的鞋,八人扛着大红的轿子前来迎接神婆,若是谁家没有这些行当就冒昧前来,那是万万不可的,如果真要弄出寒碜样来请,不光是来请的人走不出牛鼻洞,而且三天内,这主人家必出祸事。但是听村里的几个劳力说,没有人看到过白翠花的仙宫是什么样,因为他们抬了白翠花进村后,关于那一段记忆就没有了,好像被人凭空抽掉了一般。”杜思琪压低嗓门说道。
“大……大妹子,你咋不早说?”唐子雨踮起脚瞪着双眼在那洞口边来回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