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周天奇在一起住久了的缘故,我也开始叫白小强叫亲爱的白小强,叫黄豆叫亲爱的黄豆,,叫夏天叫亲爱的夏天,叫尹朝文叫亲爱的尹朝文。
但叫周天奇,还是叫周天奇。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优待”他,只是每次面对他的大黑脸时,那三个字就跟我的牙齿扭打在一起,交战不停,我生怕一不小心殃及到我的舌头,索性闭了口。
但是,就在全国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我和亲爱的黄豆正在逛热闹非凡的夜市,突然,手里铃声大作。
一看,是我亲爱的夏天打来的,我接起,就听夏天凄厉的叫声,“十一,救我,我在北路……”
一阵噪杂声后,归于宁静。
我的心瞬间跳了起来,一把拉着黄豆就往北路跑,一边跑,一边给尹朝文和周天奇打电话。
周天奇的乌鸦嘴曾经说过,自古红颜,不是祸水就是薄命,而今,夏天真的出事了。
当我和黄豆气喘兮兮跑到北路时,呆住了。整条北路,路灯昏黄的照着,泛着几丝阴郁,稀稀疏疏的几个行人,急匆匆的走过。大街上,丝毫不见夏天的影子。
“怎么办,报警吧?”黄豆声音颤抖。
这时,尹朝文和周天奇赶到,问:“发生什么事了,夏天呢?”
“我们也……不知道,她说……在这儿的,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我语无伦次,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周天奇握了握我的手,试图安定我不安的情绪,“我和尹朝文去夏纯那儿看看,你跟黄豆去夏天家,有什么情况马上联络。”
我们也别无他法,只得这样了,我和黄豆朝着夏天家奔去,一声尖锐的警铃划破夜空。黄豆穿着高跟鞋,如今,索性脱下来提在手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再次响起,一看,陌生号码。
完了,夏天肯定是被绑架了,如今,绑匪勒索来了。
我拿给黄豆看,迟迟不敢接。
黄豆一把抓了去,按了免提。
“喂。”那头声音低沉,透着几丝阴郁,透着几分狰狞,“请问你是秋十一小姐吗?”
“是……是啊,你……你是谁啊?”我舌头打结,语无伦次。
“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你是夏天的朋友吧?”
我嘴唇蠕动了好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黄豆看我那没出息的样,凑近电话说:“是……是啊,夏天……在哪儿?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头传来一声诡异的笑,“我能把她怎么样,她现在在家里,情绪很不稳定,你们还是来看看她吧。”话音结束,带着几丝的丧心病狂的笑,挂断了电话。
我和黄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朝着夏天家跑去。
刚到杂志社门口,一辆小轿车与我们擦身而过。
夏天的小屋子里,她卷缩在床上,见了我们,泪流满面,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和黄豆见夏天还安全,松了口气,腿一软,双双坐在地上。
缓过来时,我才挪到床上,问:“夏天,发生什么事了?”
夏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抱着我,嚎啕大哭。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不自觉的,也眼泪泛滥。打我出生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凶险如此可怕的事情。
最后,还是黄豆争气些,她从地上爬起来,生拉活扯的把我们两分开,说:“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夏天,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才知道你有没有受到伤害啊!”
这时,尹朝文和周天奇也赶到了,身后还跟了两个警察。尹朝文站在一旁,想安抚夏天,却始终开不了口,眉心凝成一朵花,而夏天,也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在这间拥挤的小屋子里,我们屏气凝神的听她讲今晚的遭遇。
原来,这事还源于上次夏纯赌博,那几个混混见到夏天后,垂涎她的美色,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想找个机会让夏天陪他们玩玩。但自从社长免费给夏天腾出一间房子后,夏天一直都住在社里,平时很少出去,就算出去一次,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今天晚上,夏天见夏纯顺利高考完,就精心为他做了一顿好饭好菜庆祝,谁知,等这一忙活完,天就黑了。夏天回家,抄近路的话就要经过一段北街,而北街属于一个民巷子,天一黑就很少人行走。就在这里,那伙跟踪她已久的混混就出手了,夏天感觉到了危险,扭头就跑,边跑边给我打电话求救,不想,刚说完那几句,就被混混追上了……
正当夏天要被欺负的时候,一个男子从天而降,一番刀光剑影生死相搏后,几个混混落荒而逃,男子开车把接近崩溃的夏天送回了家。
感觉像在看电影一般,不可思议,回味无穷。
我突然想起刚才那辆擦身而过的轿车,难道就是他吗?这样说来,那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也应该是他的,正当我满腹疑问要问夏天时,却听黄豆蹦出一句,“是奔驰。”
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接着说:“刚才我们看到的那辆车是奔驰,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瞅了她一眼,这家伙是物语熏心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名牌、大款、富豪。要是再多给她几秒钟,她还得看看开车的男人英俊不英俊。幸亏,白小强没有在这儿,否则,还不得当场吐血晕倒。
警察做了笔录,告诉我们,那个混混的头子叫林章,以前也闹过一些事,但都不大。由于一直找不到什么重要的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抓进去关几天又给放出来。像今天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他们一定会加大侦查的力度,只要一有证据,就让他去吃几年牢饭。安抚了一阵,也就走了。
这时,社长也赶来了,问:“怎么了这是?”
我们把夏天的事说了一遍,社长听完,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几个混账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让他们嚣张不起来。”
继而问夏天,“那刚才送你回来的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刚才我在阳台上看见,还以为是你朋友呢,后来,又见有警察进来,才觉得事情不简单,下来看看,哎,我可怜的夏天,怎么就这么多磨难呢?哎,好在有惊无险,没事了。这样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说完,起身要出去。
但就在她起身那一刻,我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复杂的光。我读不懂那丝光所隐含的含义,我也不懂一向波澜不惊的社长为什么会有这样隐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