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未曾得到答案,虽然那个答案已经很透明,似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轻轻一指,便能点透,但若若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免去碰触它。
而现在,她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想要继续,只有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躲在卧室,若若打开了手机。这还是霍以东扔给她的那个白色苹果,她使用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它却是她唯一的希望,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
要想知道以贞身上发生了什么,想来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是知道的,可都不会告诉她。
但有一个人或许会例外。那个人,若若想见见他,也许他是所有事件中一个总的结。
听到若若的声音,江宁激动得语无伦次,他想不到若若会真给他打电话,而且还那么快。
而若若,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毫无兴趣与江宁这样的小屁孩周旋,单刀直入便约了他在火车站见面。
青姐的情绪很不好,跟静元处于冷战中,家里人少时跟若若打招呼,视静元为空气,偶尔静元耍赖开个玩笑,她瞄都不瞄一眼。
若若看着好笑,这母子俩也算是对活宝了。渐渐地,青姐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碗都摔了好几个,甚至指头都贡献给了菜刀,于是连以前布置完作业大多时候会撤离的静元,也开始寸步不离地守在家里了,若若想要避开他们出门去,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若若呆呆的坐着,眼皮也不抬地盯着手机,似专注却两眼无神,似在想心事却呆若面瘫。良久,她看看时间,三个小时,不多但也尽够。
三楼书房,静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若若摆了道题到他面前。
若若是文科生,高中时数学就不咋地,后来上大学读汉语言文学,便不用学数学;再后来工作了,更是与数学绝缘了;即使涉及到,也是小学数学,还在若若的解答范围。
现在冷不丁地打开高中数学,简直有如天书,而以贞又是理科,若若瞅一眼便觉头大。于是,像现在这样的请教,比家常便饭还家常便饭。
静元也不询问,看了若若一眼,接过便拿起笔开始钻研,若若丢了句“你先研究,我去厨房搜刮一圈,顺便填填嘴巴”,趁机抽身离开了。
厨房里,青姐在忙活,一碟开口笑点心放在显眼处,似乎在专等若若来打劫。若若溜达了一圈,跟青姐闲话了几句家常,拿碟子拣了几样点心,上书房犒劳辛勤解题的王老师。
临出门,青姐叫住若若,夹了几个别样的点心放到碟子里,转身间若若听见青姐小声地念叨:“都油腻腻的怎么吃啊。也不知道随谁,吃个东西挑三拣四的,真是个冤家。”
若若知道她虽然跟静元冷战,心里还是关心他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哪个当妈的,真能下狠心跟儿子生分,也就赌赌气罢了。这不,看若若拿的都是油腻的,便添了静元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