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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所谓人穷志不能穷。沈黎月在青云阁里吃过亏以后,心里更是对承影剑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不仅要得到剑,要还杀杀步青云的锐气。步青云的武功不弱,她是领教过了,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夺。

这日晌午,沈黎月路过苏州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飘香楼,看到苏子叙和他的阿二进去了,忙要躲闪,不让苏子叙见了自己。转念一想,我干吗要怕他呢?只是这一会儿工夫,心里面便又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

次日自己换了男装,大摇大摆地走进飘香楼,守株方能待兔。她向掌柜要了苏子叙平素最爱的秋字号雅间。不一会便看到苏子叙领着阿二进来了。苏子叙对掌柜说:“还是照旧,秋字号雅间。”

沈黎月隔着窗花看到掌柜一脸为难地说:“哎哟,今儿可不凑巧,刚有位爷包了秋字号。”

沈黎月低头再三查看了自己的衣服,再次确定二人均认不出自己女装来,自从上次被步青云看穿了以后,她自己便有些疑神疑鬼了,生怕别人瞧出自己的身份来。沈黎月一把推开了秋字号的门,对着苏子叙说:“苏公子,好巧。”

苏子叙看着推开房门的少年,桃花拂面,唇红齿白,一举一动斯文十足。原本晃动着的折扇打在左手,扇页合上,苏子叙微笑着对着沈黎月一笑,显然是想起来了,只是马上又收敛了笑容,对沈黎月说:“你没去西域?”

沈黎月笑说:“真是多亏了公子,先进来说,请——”沈黎月闪身一旁让二人进了雅间。

二人走到桌边落座,苏子叙对沈黎月问道:“还没有问少侠怎么称呼?”

沈黎月说:“在下姓沈,单名一个黎字。”

苏子叙说:“沈兄,我叫苏子叙。你刚才说多亏了我,多亏我什么?”

沈黎月为他斟酒说:“你不是告诉我去西域可以找到承影,你不记得了。向西走,翻过三座山,越过三座河,走过一个沼泽,再越过三座河,翻过——”

苏子叙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忙打断了她的话:“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沈黎月从桌上拿起一把剑,对苏子叙说:“我找到了,你果然没有骗我,我爹说世事险恶,我看还是像苏公子这样的好人多。”

苏子叙大惊,拿着酒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沈黎月拿在手中的剑,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铁剑,按住好奇心,疑惑地问道:“这把剑你哪来的?”

沈黎月说:“我就是按你的说法向西走呀,没走多久就遇到剑的主人了,我向他借,他不肯,我就干脆买下来了。”

苏子叙一个头两个大,说到这里他就明白了八九分。这少年看似斯文、满腹经纶,只怕是有给人卖掉的潜力,看来他是被骗了。虽然单纯是件好事,不过像他这样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实在是有些……

“那么你花了多少钱?”苏子叙问。

沈黎月摆了摆手,笑着说:“不多,不多,一百两。”

的确不算太多,看来这骗子还有些良心。

沈黎月补充说:“一百两黄金。”

苏子叙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沈黎月接着添油加醋地说:“我想,既然是名剑,就出了一百两问那人卖不卖,想不到他和你一样是好人呢,马上就答应了。”

“唉,真是可惜了,这把剑——”苏子叙叹了一声。

“怎么了?”

“你把剑拿过来,你自己看看,”苏子叙拿过沈黎月手中的剑,指着剑说:“这剑鞘说有多粗糙就有多粗糙,这剑穗都退色了,”打开剑鞘,指着剑刃又说:“这简直不是一般的钝,用来杀猪都要多砍两刀。沈兄,你被人骗啦!”

那剑被他说得一无用处,被重重地丢在桌子上。

沈黎月一张脸惨白惨白,这是她努力憋气才造就的效果。

苏子叙心里那个心痛啊,一百两——黄金!

沈黎月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拿起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去找那个人!”

“你当真以为他们是树桩一动不动等着你回去。”苏子叙安慰她说,“算了,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你还是当花钱买教训吧。”只不过这钱花得太流水了一些。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苏子叙问。

“可是我身上没钱了!”沈黎月嚷道。

苏子叙说:“你怎么打算?”心里面重重地叹了一声,子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为今之计,自己顶多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忙。

沈黎月说:“如今身无分文,我有个表亲在荆州,我想去投靠他。”

“荆州,从这里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十天。”苏子叙说。

沈黎月故意皱了皱眉说:“我想我还是先想法子赚点钱,再西去荆州。”

苏子叙朗声说:“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沈兄说句话,要多少,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沈黎月嘴上推辞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苏子叙说,他本来就心里有愧疚,原是他让他去西域的,只盼他一时想通了,不去找承影剑,免招杀身之祸。苏子叙心意是好的,只想不到横生了些事端。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我爹常教我无功不受禄。我刚才经过青云阁的时候,看到那管家正在招家丁呢,若是——”沈黎月瞟了一眼苏子叙,语气慢慢弱了下去。

苏子叙拍了拍胸口,说:“这有何难,青云阁阁主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沈兄若想去,那是没有什么难的。”

“当真?”

“当真,大丈夫一言九鼎。”可是为什么偏是青云阁呢?

苏子叙说:“你确定你只要赚到钱了就离开?”

“确定。”拿到剑就离开,不离开,难不成还等着你来抓我?

商讨完毕,沈黎月便提意,马不停蹄地向青云阁去。

“沈兄何必要如此着急呢?”苏子叙问。

沈黎月心道,等我查明了剑在什么地方,拿了便走,自然是越快越好。却对苏子叙说:“等我存到了钱,好快些去找我的表亲。”

青云阁的管家是五十来岁的人,沈黎月一眼便认出是那日晚上“领”她去取剑的中年男子,她开始还错把他当成青云阁主了。因为是苏子叙推荐来的人,管家直言不讳地说:“苏公子,阁里面只差一个打杂的家丁。你的朋友——”他看他斯文,像是读书人,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心里着实有些犹豫。

沈黎月抢着问:“打杂是做什么的?”

管家说:“端茶倒水,扫扫院子之类的。”

“扫院子,”沈黎月眼睛一转,说:“是不是所有的院子都要扫的?”

“那是自然。”总管说。

沈黎月说:“这个我行。”

苏子叙问:“沈兄,你确定,其实我大可以借你些银子。”

嗦,我要你的银子干吗!“苏兄,我堂堂七尺男儿,自然要自食其力。总管,我现在就去扫院子。”走马上任为第一要事。

苏子叙看他远走,很为沈黎月的高风亮节所吸引,无不感慨:“果然是谈笑慷慨真俊杰,总管,看在他是我朋友的分上,平时可多担待一点。”

总管唯诺地说:“苏少爷放心好了。”

“对了,”苏子叙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你们阁主!”

总管不明就里,这是为何?

苏子叙心想,沈兄志高和寡,他今日一时糊涂,决不能让他以身犯险。他对总管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可明白?”

总管笑了一笑,主子的命,下人那里敢问为什么,便说:“明白了。”

却说沈黎月当真当起青云阁的打杂,这天下打杂的不知道有没有如她这般激动的,第一天便走马上任。她去后院的管事那里领了衣服,拿家伙,那管事直夸他上进,夸得沈黎月都不好意思起来,直说:“应该的,应该的。”

她好不容易拿着扫帚出来了,在前院逛了一圈,心思该从哪里开始扫呢?前院不太可能放剑,还是先从后院开始的好。

青云阁里叠叠假山,层层古木,美景成片。她也无心欣赏,穿过几个月洞门。来往一些家丁,看他拿着扫帚,又穿着家丁的衣物,也没有挡他,眼看着到了后院深处。穿过月洞门,里面是一排房屋,看四下无人,沈黎月推了中间一间进门而入。

那房间里陈设也还简单,左手几排书架子一排挨着一排,正中一张红木方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沈黎月绕到书架的后面,上下翻看了看,想来剑盒也不能放下。墙上一副山水画,她也挑了起来,看看下面是不是有机关,可是白色的墙壁什么也没有。失望之余,却听到门外传来对话,她赶紧拿起扫帚做扫地状。

沈黎月用眼角瞟到门外走进来一个紫衣男子,他一边走一边说:“再过几****便要去铸剑山庄。阁里的一切,我先吩咐好你,我走了以后,你照着做便成。若是有突发事件,能处理的你便自己做主,不能处理的,便拖到我回来。”

他身后又走进一人,那人回道:“知道了。”

沈黎月抬头一看,认出是步青云和管家。忙一低头,她和步青云也算有一面之缘,虽是在夜里,此刻生怕步青云认出自己来。认出来,不就前功尽弃了?

步青云在她面前两步之前站住,“你怎么进来的?”如无必要,他严禁家丁出入书房,书房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倒让他吓了一跳。

沈黎月抬起头,看到步青云看着自己,便是问自己了,她扬起手中扫帚,心里骂道,你瞎眼了,没看到本小姐在扫地吗?

管家对沈黎月嗔怨道:“你怎么扫到这里来了?”又对步青云说:“这是新来的打杂,不懂规矩,不知道这兰谷园里旁的人是不能来的。”

沈黎月进来的时候,看到园子里种满兰花,兰谷园这名子倒也十分贴切。什么是旁人不能来,这里面定然大有文章。沈黎月想不到自己运气这般好,第一天就直捣黄龙,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

管家对沈黎月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快走。沈黎月巴不得呢,却被步青云叫住了。他在她面前绕了一个圈,沈黎月不敢抬头看他。

“新来的?”步青云明知故问。

沈黎月正想如何回答,管家说:“是啊。”突然又想起苏子叙的话来,便接着说,“来了几天了,不过是阁里事情忙,还没找人带着。”

步青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突然抬起了手,扣住沈黎月的腕。她明明看到他伸手了,这是不是在试探她的武功,只是如果她回避,那不是说她会武功了?身份难免被揭穿,沈黎月所以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着他扣住自己的手腕。步青云用力向前一带,沈黎月向前一扑,二人相距不过是半步的距离。沈黎月不得不抬起头看他,一脸惶恐的表情,自然是装出来的。心里却也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步青云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却微微一笑,放开了她的手,向红木方桌走去,连头也不回地说:“下去吧。”

沈黎月这才拍了拍胸口,低身退了下去。

又听到步青云说:“把房门带上。”

她扣上房门的时候,听到步青云对管家说:“……承影剑……”眼睛顿时一亮,悄然走到窗边,贴着窗框,听到步青云在里面说:“我把承影剑放在北厢,那人若是再来,她上过一次当,自然不会想到真剑还是在北厢房里。”

果然是妙计,却被她偷听去了。

子夜时分。

沈黎月换上了夜行衣,向北厢房里奔去。

青云阁五进五出,每进一道子门,便有人把守。家丁住在三院里,北厢在第四道子门之内,中间要过一道子门。沈黎月在子门的屋梁上暗自奇怪,她上次来的时候,为了避开那些守卫还花了些工夫,今夜却没有人把守。管他呢,真是天助我也。沈黎月未多想,直向北厢房飞奔而去。一路上也出奇的安静,不要说是丫头,连个守卫也看不见。

缕空的房门被她轻轻推开,幽暗的室内里承影剑一片银亮之色,和上次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沈黎月怕剑架上有机关,先用剑尖挑了挑承影剑,没有任何机关。她才放心从剑架上把剑拿了下来,这次要认真仔细地看!轻轻抽出剑刃,“讷讷”丝线般的声音划过,利刃更是在月光下闪亮。她拿在手中晃动几个招式,口中喃喃低语了一声:“果然不同凡响。”

居然如此轻松地拿到承影,心里面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沈黎月正想要不要给步青云来个下马威,拿剑到他面前去晃晃,沈黎月自语道:“我偏要在你面前晃一晃,死气你!”想到这,不由得心花努放。

“姑娘真是好雅兴啊。”黑暗里猛地冒出一句话来。

沈黎月转背靠在剑架前,手握长剑,对着声音来的方向说:“谁,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步青云从黑暗处走到窗前,依然是紫衣,月光拂了他一身。他说:“姑娘此言差已。”那鬼鬼祟祟的人分明是她。

沈黎月才不想去他绕这种无聊的口舌之争,心想,来得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当下提剑向步青云刺去。

步青云说:“姑娘的相见之礼着实特别。”二人两度相见,均是以兵刃相见。

“本小姐今天就好好让你开开眼见。”沈黎月一招招刺来,步青云只是闪避,却不见还手,“喂,你干吗不还手,这么迫不急待地找死吗?”沈黎月心里有气,他莫不是把人看扁了,以为这样便能制住她。

步青云微一笑,二人在空中一个错身。步青云侧脸微笑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黎月哼了一声,说:“那今天就让你去做你的风流鬼。”说完向他胸襟一刺。

步青云再次以指尖之力夹住了剑尖,和他们第一次对招时的情况一样。

步青云笑道:“这园子太小,不如我们打出去吧。城西有个枫桥,花前月下倒也不错。”

沈黎月抽出剑来,怒道:“谁跟你花前月下!城北还有座乱坟岗呢!”

“这里除了我就是你,自然是我跟你,”步青云嬉皮笑脸地说,“你跟我也可以。”说毕身影一跃,从沈黎月身边擦过,在她耳边低声说:“看谁先到,若是输了——”

沈黎月双掌一翻便要打在他胸前,步青云侧身闪过,却又再次闪到她身边,笑道:“若是输了——”沈黎月每次打他,均让他以巧力闪开,心里不免有气,怒道:“输你个头!”

步青云朗声笑了起来,二人一边打步青云一边把她向枫桥引去。青云阁里众多家丁,他怕二人还没有过几招,众人便赶来了。

沈黎月看步青云简直是在戏弄自己,心里气结,“死小贼,看剑!”

步青云说:“看什么剑,看星星!”他的左手比沈黎月的剑更快,捉住她的腕,自己一个健步上前,左手再绕一个圈,沈黎月便被他圈在怀里,背部抵在他胸前。沈黎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步青云伸出右手在她眼前一晃,对她说道:“我要摘你面纱啦。”

“你敢!”

步青云伸手向她鬓角划去,说:“有什么不敢。”

沈黎月右手被他扣住,左手肘向后用力向他胸前一用力,步青云佯装吃痛,便放开了她。沈黎月趁着他无防,一把剑就指在他的颈间。心里却想,他故意放了自己一马,这会自己拿剑指着他,倒有些难为情。转念又想,他轻薄我在先,出言轻佻,是个伪君子,和这种人讲什么江湖道义。

沈黎月怒目而视,“我不杀你,不要跟着我。这剑就当是借的,用完了以后,我自当会还你。我说还便是要还的,若是你不信,我们三击掌为誓。”

那剑就在他的颈边,步青云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向沈黎月问道:“你要承影剑干什么?”

沈黎月说:“你借给我了,管我干什么?”

“我又没有要借给你?”

沈黎月怒道:“你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以三击掌为誓。”

步青云邪气地一笑说:“你定规矩不如我定规矩,如果你能从我手中一连三次拿走它,你便赢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黎月心想,他还真是老奸臣猾,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步青云猜到她心里所想,激她说:“怎么,怕了?我让你一只手。”

“谁怕谁?”沈黎月冲口而出,“比就比。”

“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都算你赢了,那么还剩下一次。”步青云说,“这样也算公平,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好,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别赖我,”沈黎月放下手中的长剑,笑道,“我就堂堂正正地和你比一次,你输定了。”她这样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心虚的,不过是想到不急一时,自己总能想到一个出奇制胜的办法。

她把手中长剑向步青云抛去,剑鞘在夜空是划过一道美丽弧线,他再纵身接住,动作衔接得天衣无缝般。

沈黎月向后退了两步,对步青云说:“我会再来的。”转身便向夜空里急驰而去。

“等一下。”步青云突然叫住了她,沈黎月回头,听到步青云问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沈黎月微一停顿,心里笑了笑,也不回答,扭过头去。

想不到步青云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一起一跃就到了沈黎月的面前,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吗,放手!”沈黎月有些生气了。

步青云并不理她,却也没有看她,一双眼向枫桥边的林子望去。沈黎月见他一脸严肃,跟刚才与自己说话的嬉笑表情全然不同,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

“有人来了。”步青云说,“走。”

他拉着她向西南而去,全完不等她回应,二人片刻之间便到了善枷寺外,这才停了下来。沈黎月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说:“你装腔作势的干吗,我要走啦。”

却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一声:“三哥,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你拦着我做什么?”

别一人回声说道:“四妹,你已经挖去他的双眼,挖心做什么?”

只是这一问一答,沈黎月听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四下看了一看,黑蒙蒙的一片,这会她也不敢走了,向步青云靠近了一点。

步青云微一笑,说:“先到寺里去。”

善枷寺的寺门早就关了,二人翻身进了高墙,隐身在大殿中三手观音的后面。步青云说:“料想他们不会到这寺里来,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

沈黎月扬起眉,挑衅地说:“你怕了?”

步青云说:“你刚才的样子,眼睛突闪突闪的很好看。”

沈黎月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说话,脸也转向一边。这种登徒子,越是理他越是气焰高涨。

步青云突然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

“你很欠扁!”沈黎月提高声音嚷了一句,话音未落肩下一麻,却是被步青云扣住了穴道,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手。

沈黎月听到有人推门而进。

“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进了寺里。”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

沈黎月转眼看了步青云,他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是幽谷四怪。”

幽谷四怪?沈黎月想起曾听爹提起过,居说每个人都长得奇丑无比,武功却又高得惊人。行为怪癖,举止嚣张。

沈黎月侧耳倾听,男子说:“四妹,走啦,老大让我们去和他会合,这会才走到一半,老大怪下来,可不得了。”

女子恨恨地说:“若不是刚才那个小子,这会——”

男子打断她说:“你还说,那人不过是对你笑了笑,你便挖去人家的眼睛。”

“三哥,你这么好心干吗,他又不知道,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感激你半分。他笑得这般轻薄,定是个风流浪子,我杀了他让世上少几个伤心的女子,有什么不对?”女子理直气壮地说。

二人在寺里转了一转,沈黎月听到脚步向佛像逼近,想到以前听爹说幽谷四怪如何如何狠毒却也不觉得,这会听见只是看了老四一眼便被挖去了眼,心里恶心,身子微颤了一下。

步青云站在她的面前,耳鬓厮磨地对她说:“别怕。”沈黎月白了他一眼,掩饰自己的心虚。步青云轻佻地笑了一笑,对她说:“你生气的样子,眼睛真好看,若是把面纱取下来……”沈黎月心里一惊,皱眉看了他一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会还有心思谈情说爱。步青云说:“你说不取便不取。”

沈黎月这才安心,却见步青云俯下身来,在她脸不到二寸的地方停了一停。他的呼吸触到脸上,两个人隔着暧昧的距离,沈黎月想去推他,只是被他点了穴道,动不得。

步青云隔着面纱轻轻地吻了吻她,迎上沈黎月一脸怒色,只是淡淡笑了。

沈黎月又羞又恼,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步青云这会不知死了多少次。

步青云意犹未尽地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一只手按上她的肩,解了她的穴。

“啪——”沈黎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在黑夜里声音清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此时幽谷四怪的老三和老四,早已经走得不知去向。

步青云悠然地看着她,连刚才的笑也没有了。沈黎月屏住呼吸,却是不敢看他,越过步青云向寺外走了出去。步青云回头看她背影,二人却是一句话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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